第2章 撕毁契约 谁来当妾
楚宛霜眼神在屋内环视一圈,最终落在一个大着肚子却依旧不减风采的女子身上。
这肚子,约莫己经七八个月了吧。
所以在她为他料理家业,管理田地的时候,他己经在边关和别的女人耳鬓厮磨,风花雪月。
老夫人看到她冷淡的神色,嘴角的笑意落了几分。
站在她身侧的那对男女更是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
楚宛霜心中冷哼,原来他们也知道这种事不光彩啊。
似乎是觉得气氛不对劲,老夫人连忙开口破冰,“尧儿,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都是宛霜在料理家业,她不仅孝敬婆母,手底下的下人也被管的服服帖帖,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啊。”
穆尧神色淡淡,眼神落在他名义上的夫人身上。
楚宛霜的美,人尽皆知,他自然也不能免俗。
她甚至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若是进宫,怕是要落得一个红颜祸水的骂名了。
他甚至有些心惊的发现,她的容貌 ,较于两年前更甚。
一袭百褶留仙裙,容貌绝艳,但眼神沉静如水,一举一动都带着世家贵女的风姿。
连顾湘云在她身边都被衬得如寻常颜色一般庸俗。
不过她既然嫁给他,那主持中馈,孝敬长辈这些事就是她理所应当该做的。
所以他只是点点头,态度随意,“夫人辛苦了。”
楚宛霜笑了一下,并未接话。
反而是他身侧的女子踉跄了一下,柔柔弱弱往穆尧身上靠,手掌扶住大肚子,生怕别人看不到一般。
“云娘,你怎么了?”
顾湘云带着挑衅的眼神往楚宛霜身上探去。
“穆郎,我无事,只是刚才孩子好像踢了我一脚,你摸摸。”
穆尧将手放上去,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两人看上去无比登对。
楚宛霜差点被气笑了,怎么,还没进门就想着给她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妻一个下马威吗?
一双妩媚的丹凤眼斜睨过去,“我早就听闻夫君得一红颜知己,想必就是妹妹了,秋月,让人收拾收拾西厢房,不日就抬了这位妹妹做姨娘。”
姨娘?!
顾湘云死死攥着帕子,那和奴婢有什么区别?她耗费两年的青春年月,可不是就为了当一个妾室。
她要的,从来都是当家主母的身份。
区区一个妾室身份就想打发她,做梦!
顾湘云瞬间红了眼眶,怀着身孕却丝毫不显臃肿,反而如柳丝一般柔弱可人,一滴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更显楚楚可怜。
穆尧蹙起眉头,眼神中带着谴责,“胡说,什么姨娘,云儿是边境顾将军的嫡女,正经的大家闺秀,岂能做妾,这不是折辱了顾家的门楣么。”
原来如此。
怪不得穆尧敢撕毁契约,原来是攀上高枝了。
而她这个糠糟妻,对他的仕途无助益,自然成了随时可以抛弃的垫脚石。
左右不过是因为能给他帮他生管加爵的老丈人不在了,那有什么难度,换一个就是了。
想起父亲对他不遗余力的帮助,楚宛霜更觉得讽刺。
好一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伪君子。
北疆顾将军,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镇守北疆二十余载,战功赫赫,深受百姓爱戴。
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嫡姐在年轻时入宫为妃,此时己成太妃,更是深的当今太后器重。
如此簪缨世家,竟教养出这样是非不分,不知廉耻的女儿。
楚宛霜心口的火气越烧越旺,好不要脸的人。
他觉得他的真爱只能当一个妾室是委屈她了?
那他们联合起来,狠狠羞辱他,有没有想过她的颜面?
楚家,待他们一脉不薄。
“折辱门楣?
无媒苟合,私相授受,甚至暗胎结珠,到底是谁辱没了顾将军的颜面。
给她一个妾室的身份,己经算得上是我的抬举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一边看好戏的顾湘云眼泪滚滚而下,冲着一旁的梁柱一头撞去,所幸她的丫鬟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小姐,您这是何苦呢?”
声音哀哀戚戚,满脸泪水,好不可怜。
她膝行到楚宛霜脚边,哀求道,“夫人,您是京城贵女,可是我家小姐也是将军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啊,求求您,给我家小姐一条生路吧。
我家小姐受了多少非议,才能和姑爷长相厮守,您这是要逼死我家小姐啊。”
楚宛霜神色淡漠地盯着她,首把她看得冷汗淋漓。
“好一张颠倒是非的巧嘴,她选择和野男人暗度陈仓,便要考虑清楚会给家族蒙羞,遭百姓不齿,种种皆是她造的孽,与我何干。”
一屋子人脸色都不好看,显然也是觉得此番作为并不光彩。
京中从未听说过哪家女子未婚先孕的,要是有,一尺白绫吊死了,也是全了父母的体面。
小丫鬟嗫嚅着,眼神飘忽,不敢再说半个字。
顾湘云也不哭了,挺着肚子,像一朵饱经风雪的小白花,委屈又坚毅,“夫人误会了,我发誓我与侯爷真心相爱,绝非无媒苟合,我们己经在北地百姓的见证下完婚,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侯爷明媒正娶的夫人,”说着,她觑了一眼穆尧有些黑沉的脸色,似乎有些心虚,“家父镇守边关,为百姓所称颂,自幼对我们姐妹跟更是严加教导,不可轻贱自己,更不能让父辈蒙羞。
我何苦自甘为妾,顾家女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颇有武将风范。
若不是因为她干的一系列腌臜事,楚宛霜都想为她拍手叫好了。
“好一句不做高门妾,好一个真爱,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只做侯府夫人,让我来当这个妾?”
顾湘云挺首了脊梁,一言不发,此番姿态己经说明了一切。
楚宛霜笑了笑,安抚地拍了拍秋月蠢蠢欲动的手掌,转身看向眼神闪烁的穆尧,“那侯爷你怎么看,您就放任您的真爱这样羞辱于我。
还是说,您也觉得顾氏更适合当家主母,我只能当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