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这边请。
"引路的宫女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我攥紧了袖中的玉佩——那是父亲临行前塞给我的，上面刻着沈家将门的家徽。
我是苏止柔，镇北将军苏巍的独女。
三日前那道圣旨送到府上时，父亲在祠堂跪了一整夜。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苏家世代将门，如今却要靠女儿入宫来保全家族。
"皇上驾到——"尖锐的通报声惊飞了一只雀鸟。
我慌忙跪伏在青石路上，额头抵着冰冷的石板。
视线里出现一双玄色锦靴，绣着暗金的龙纹。
"抬起头来。
"那声音比想象中年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我缓缓抬眼，对上了一双如墨的眸子。
年轻的帝王陆沉霄立在桃花树下，一袭月白常服，玉冠束发，俊美得不似凡人。
他手中捏着一枝折断的桃花，忽然轻笑："苏将军的女儿，竟这般胆小？
"我胸口一窒。
父亲说过，陆沉霄登基三年，已不动声色地除掉了两位辅政大臣。
这样的帝王，怎会只因我父亲兵权在握就纳我入宫？
"臣女不怕。
"我直起身子，故意让发间金钗碰响，"只是惊讶皇上会亲自来迎一个还未册封的秀女。
"陆沉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大笑。
那笑声惊得远处侍卫都侧目而视。
"好个伶牙俐齿的沈家女。
"他俯身将那枝桃花插入我的鬓边，"明日搬来紫宸殿偏院住吧，朕喜欢听你说话。
"第二章·琴焚劫紫宸殿的偏院比想象中简朴，却有一架古琴摆在临窗的案几上。
我指尖刚触到琴弦，就听见身后珠帘响动。
"会弹《凤求凰》吗？
"陆沉霄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已换了身靛青便服。
我慌忙要跪，却被他按住肩膀。
"私下不必多礼。
"他的手掌温热，透过轻薄的春衫传来异样的温度。
我垂眸拨弦，琴音如流水倾泻。
这首曲子是母亲教的，她说当年父亲就是听了这曲后上门提的亲。
弹到动情处，我忘了身在何处，直到最后一个泛音消散，才发现陆沉霄的眼神变了。
"止柔。
"他第一次唤我闺名，手指抚过我的脸颊，"你父亲可曾告诉过你，先帝是怎么死的？
"我心头剧颤。
先帝暴毙的传闻我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