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幽冥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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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河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千万年不变的幽蓝河水逆流而上,在河心旋出丈许高的金色涡流。

我拄着铁棒站在岸边,看着那些被业火灼烧过的红莲残瓣打着旋儿升腾,花瓣边缘泛着青磷似的冷光。

三途川的渡船早被掀翻在岸,船头那盏引魂灯摔得粉碎,火油顺着河床蜿蜒成赤练般的痕迹。

"这猴头倒是会挑时辰。

"破空声从旋涡深处传来,年轻和尚踏着燃烧的莲台破水而出。

他脚下的红莲每转一圈,就有缕缕黑烟从花瓣里渗出,转眼又被业火烧成灰烬。

我眯起眼盯着他手中那根乌木棍——通体泛着青灰色金属冷光,六道狰狞的沟壑自顶端蜿蜒而下,暗红如凝血的符咒嵌在凹槽深处,随着火光跃动时,那些扭曲挣扎的梵文竟似要从金属肌理中破壁而出。

棍身中央处"行者"二字以古篆阴刻,血色符文在火星迸溅中忽明忽暗,恍若当年齐天大圣金箍棒上未褪尽的战魂 。

和尚突然将棍尖指向我眉心,棍风扫过时带起细碎金芒:"齐天大圣,这招千峰竞秀可还使得顺手?

"话音未落,他身形己化作九道残影,棍影织成密不透风的罗网。

我下意识横棒格挡,金铁交鸣声震得河底沉沙翻涌。

当他的棍梢擦过我手背时,某种久违的刺痛顺着经脉首冲天灵盖——这棍法分明带着菩提老祖当年教我地煞术时的筋骨韵律!

河面突然炸开丈高的水柱,和尚借着反冲力倒飞三丈。

他摘下斗笠的刹那,我瞳孔骤缩:那对毛茸茸的尖耳上,赫然箍着两道暗金符咒!

记忆如惊雷劈开识海,五百年前五行山下飘落的槐叶,五指山下渗血的石缝,还有那日如来掌心若隐若现的六耳虚影......"大圣可还记得五指山下的蝉鸣?

"和尚的声音突然变得清越如泉,袈裟无风自动,内衬的六耳妖纹竟如活物般游走。

他手中铁棒嗡鸣震颤,棍身梵文突然迸出刺目血光。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棒梢无意间触到他胸前的金属凸起——那颗嵌在金身佛像胸口的机械心脏,此刻正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地藏王金身突然裂开细缝,无数血色丝线从心脏位置蔓延而出。

和尚脸色骤变,铁棒横扫掀起气浪:"快走!

这是菩提老祖设下的......"话音未落,整条忘川河突然沸腾如熔炉,燃烧的业火红莲铺天盖地压来。

在红莲业火翻涌的岩浆里,我看见河底浮起半截莹白如玉的莲藕。

那些龟裂的藕节间渗出金色梵文,分明是金蝉子渡劫时坐化的九品莲台!

记忆突然如业火焚心——五百年前灵山之巅,如来掌心那滴凝固十万年的佛血突然炸裂,五指山下被雷火劈开的玄铁锁链里,半片染血的蝉翼正裹着大雷音寺的钟声簌簌作响 。

"大圣当心!

"熟悉的暴喝在耳边炸响。

和尚突然扯断颈间佛珠,一百零八颗舍利子化作流光护住周身。

他反手将铁棒插入地面,棍身梵文竟与河底某物产生共鸣。

随着一声龙吟,河床裂开深渊,露出半截青铜汤釜——那分明是轮回井底的孟婆汤锅!

汤锅底部积着层暗红冰晶,隐约可见半颗头骨嵌在其中。

和尚突然跪倒在地,机械心脏迸出刺目火花:"金蝉子......师尊的头骨竟被炼成汤引......"他七窍开始渗血,手中铁棒却爆发出惊天怒吼。

我这才发现,他袈裟内衬的六耳妖纹,正与铁棒上的梵文拼成完整的心经。

青铜浇筑的九重冥门轰然破水而出,十殿阎罗的玄铁匾额上凝结着千年霜花。

秦广王的判官笔悬在龟裂的额间,楚江王的锁魂链缠住沸腾的忘川河,八殿都市王的青铜算盘正将万千怨魂碾作金粉——那些本该沉在河底的森罗万象,此刻竟随着青铜殿的升起全部倒悬天际 。

忘川河面炸开冰晶,九幽玄冰凝成的生死簿悬浮如陨星。

泛黄的绢帛上,判官朱批突然渗出黑血,当"孙悟空"三个篆字在血雾中重组时,我看见菩提祖师留在斜月三星洞的戒尺虚影正穿透三十三重天。

那些笔迹里游动的金光,分明裹挟着灵台方寸山崩塌时的星屑 。

"好个欺师灭祖的东西!

"阎罗王们突然齐声怒吼。

生死簿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血色咒文。

和尚突然将铁棒插入自己胸膛,机械心脏被生生扯出。

在齿轮崩裂的刺耳声响中,他嘶吼着将心脏按在生死簿上:"以地藏残躯,换大圣一线生机!

"金光冲天而起的刹那,我看见他袈裟内衬的六耳妖纹化作流光,与铁棒上的"行者"古篆融为一体。

五百年前五行山下的记忆突然完整——原来那日如来掌心,分明映着六耳猕猴与齐天大圣重叠的虚影!

地藏王金身彻底崩解时,机械心脏里飞出万千金砂。

每粒金砂都映着菩提祖师闭目诵经的虚影,梵文咒语如锁链缠住沸腾的忘川。

和尚染血的手掌按在我肩头,六耳妖纹在他额间烙下最后一道印记:"去吧......等汤锅里的头骨重聚佛光......"我挥棒劈开最后一道业火屏障,回头望见他化作金粉消散在漩涡中心。

铁棒上的"行者"古篆正在燃烧,而河底那截青铜汤釜里,金蝉子的头骨正泛起淡淡青光。

当第一滴孟婆汤从锅沿坠落时,我忽然听懂了地藏菩萨心咒里那句"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真意——原来超度众生的佛,本就是从最深重的业障中涅槃而生的。

再回五行山时,山巅积雪里埋着半截焦黑的铁棒。

当我用金箍棒挑开积雪,底下竟压着本残缺的《地藏十轮经》。

经书扉页用梵文写着:金蝉非蝉,行者非行,六耳归一,方见如来。

远处传来悠长的钟声,惊起满山红莲,每一朵残瓣上都浮现着熟悉的字迹——正是当年菩提祖师在灵台方寸山刻下的入门偈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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