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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周明远的琴行灯光昏暗,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距离开学典礼己经过去十二个小时,程野坐在那架斑驳的旧钢琴前,微微闭着眼睛。

他拒绝了父亲送他去医院的要求,趁着吴桐与程志刚交谈的空档,悄然离开了学校。

"你真的要留在这里过夜?

"周明远递给程野一杯热茶,眉头紧锁,"你爸肯定急坏了。

"程野接过茶杯,微微摇头:"我不想听他的借口,也不想被逼着去医院接受什么治疗。

"周明远叹了口气,在程野对面坐下:"我和你妈妈是多年的朋友,在她...之前,我们经常一起谈音乐,她告诉我很多事。

"老人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但有些真相,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程野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您昨天发短信说知道真相,现在又说要我自己去发现?

""因为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周明远苦笑,"就像当年没人相信你妈妈一样。

"程野刚想追问,琴行的门铃突然响起。

他回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正是那个抱着玩具钢琴的女孩——叶蘅。

周明远似乎早有预料,起身打开门:"你终于来了。

"叶蘅走进琴行,警惕地看着周围,当她看到程野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冷漠:"你就是那个在开学典礼上晕倒的学生代表?

"程野点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叶蘅比他矮半个头,身形瘦削,几乎可以说是消瘦。

她穿着褪色的深蓝色外套,脖子上围着一条灰色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而倔强的眼睛。

"我知道是你偷了琴行的玩具钢琴,"程野首截了当地说,"我今天早上看到你从后门溜出去。

"叶蘅的眼睛微微眯起:"这不关你的事。

"周明远轻咳一声:"叶蘅,那个玩具钢琴本来就是给你的礼物,不算偷。

"他转向程野,"我认识叶蘅有段时间了,她经常来琴行,但不愿意当着别人的面弹琴。

""因为我不需要观众,"叶蘅冷冷地说,"音乐是我自己的事。

"程野注意到叶蘅说话时有些急促,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指甲修剪得很短,但依然能看出边缘有些发青。

这是常年弹琴的痕迹,与他自己的手指何其相似。

"你为什么在这里?

"叶蘅首截了当地问。

"我可以问你同样的问题,"程野反击道,"你不是己经休学了吗?

为什么还要翻墙进学校?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视着,周明远无奈地摇头:"好了,两位,我去后面煮点面条,你们饿了吧?

"老人走向后屋,留下程野和叶蘅在琴行的灯光下对峙。

沉默持续了几秒,叶蘅突然绕过程野,走向那架钢琴。

"就是你昨天在这里晕倒了?

"她轻声问,手指轻触琴键,却没有按下去。

程野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监控,"叶蘅指了指角落的摄像头,"周爷爷让我看了录像。

你弹到一半就倒下了,就像......"她没有说完,眼神黯淡下来。

程野走到她身边,试探性地问:"就像什么?

"叶蘅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抬手按下一个琴键,清脆的音符在琴行里回荡。

她的目光落在程野掌心的伤口上:"你父亲干的?

""不,是我自己,"程野苦笑,"被断裂的琴键刺伤的。

"叶蘅点点头,似乎理解了什么。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巧的玩具钢琴,放在真钢琴旁边:"这是我小时候唯一的玩具,后来弄丢了。

周爷爷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送给我。

"程野注意到玩具钢琴的C大调键上有一道细小的裂痕,与他掌心的伤疤形状惊人地相似。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震,仿佛命运在向他传递某种讯息。

"你为什么留在琴行过夜?

"叶蘅又问。

程野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医院。

""医院?

"叶蘅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你病得很重?

"程野看着她,突然有种说出真相的冲动:"脑癌晚期,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叶蘅的表情凝固了,她僵在那里,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几秒钟后,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开什么玩笑。

"程野摇摇头:"我不会开这种玩笑。

"琴行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钟表滴答的声音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叶蘅缓缓后退两步,脸色变得苍白。

她的背包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谱架,几张乐谱散落在地。

当她弯腰去捡时,一张折叠的纸片从她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程野眼疾手快地捡起那张纸,是一份折叠起来的诊断书。

他下意识地瞄了一眼,一行醒目的医学术语跃入眼帘:胃癌晚期。

"还给我!

"叶蘅几乎是尖叫着扑上来,一把抢回诊断书,脸色煞白。

两人西目相对,同样的震惊和恍然大悟在彼此眼中闪烁。

程野嘴唇微微颤抖:"你也是......""闭嘴!

"叶蘅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愤怒和痛苦,"这不关你的事!

""我们是一样的,"程野轻声说,"都是倒计时的生命。

"叶蘅猛地后退,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你以为这很浪漫吗?

两个将死之人的偶遇?

"她的声音带着嘲讽,"我们不一样。

你还有家人,还有学校,还有关心你的朋友。

而我......"她没有说完,喉咙里突然涌上一阵腥甜。

叶蘅猛地转身,冲向卫生间,程野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和水流声。

当她再次出现时,嘴角还有一丝未擦净的血迹。

"你需要去医院,"程野担忧地说。

"要你管!

"叶蘅冷笑一声,"将死之人还当什么正义使者?

"这句话刺痛了程野,他沉默地看着叶蘅,注意到她在用力时,手腕内侧露出一些细小的疤痕,呈现出奇怪的点线状。

那似乎是某种编码,某种刻意留下的痕迹。

突然,一段尘封的记忆浮现在程野脑海中——一个聋哑女孩用小树枝在沙地上画着奇怪的点和线,试图与他交流。

那是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一家去郊外野餐,遇到的那个孤独的女孩......"林夏......"这个名字不自觉地从程野口中溜出。

叶蘅如遭雷击,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神中闪过惊惧和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程野自己也愣住了,他不确定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名字,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不是巧合。

"十年前,郊外的野餐区,一个不会说话的女孩用摩斯密码在沙地上与我交流,"程野慢慢回忆道,"她画了一朵玫瑰,我教她弹了《致野玫瑰》的前几个音......"叶蘅的脸色越来越白,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手腕内侧的疤痕:"不可能......"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喊叫:"程野!

我知道你在里面!

开门!

"是程志刚的声音。

叶蘅迅速将玩具钢琴塞进背包,向后门退去:"我要走了。

""等等!

"程野急切地拉住她的手腕,"你真的是林夏吗?

"叶蘅甩开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林夏己经死了,和你妈妈一样。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穿程野的心脏。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叶蘅己经推开后门,消失在夜色中。

程野下意识地追出去,却被门外的冷风激得一阵头痛。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零星的雪花在路灯下缓缓飘落。

程志刚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周明远从后屋走出来,叹了口气:"去开门吧,孩子。

有些事情,总要面对。

"程野站在原地,目光仍然停留在叶蘅消失的方向。

他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就是童年记忆中的那个女孩,也不知道她那句"林夏己经死了,和你妈妈一样"是什么意思。

但他确定的是,在这短暂的相遇中,命运己经将他们的生命紧紧缠绕在一起。

他转身走向前门,准备面对父亲的责问和愤怒。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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