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运的转折
程默一早就醒了，比闹钟还早一个小时。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试图理清思绪。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明亮的线。
"今天不会有事。
"他对自己说，"只要不去那个路口..."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上午十点，刘经理紧急召集部门开会。
"刚接到甲方通知，他们要求今天下午三点半当面听取项目汇报。
"刘经理环视众人，"程默，这个项目你最熟悉，你跟我一起去。
"程默的血液瞬间凝固："在...在哪里见面？
""他们公司，就在金融中心的辉耀大厦。
"程默的大脑飞速运转——辉耀大厦，就在那个十字路口旁边！
会议时间三点半，按照惯例他们会提前十五分钟到达，也就是三点十五分左右..."刘经理，我今天不太舒服，能不能...""不能。
"刘经理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这个客户很重要，你必须去。
脸色不好就吃片药，三点准时在公司门口等我。
"整个上午，程默如同行尸走肉。
他尝试了各种借口请假，甚至想过装病，但刘经理态度坚决。
中午，他独自一人躲在楼梯间，手指颤抖地给父母发了条信息："爸妈，我爱你们。
"发完他就后悔了，赶紧补充："就是突然想告诉你们。
"母亲回复了一个困惑的表情和一颗爱心。
下午两点五十分，程默站在公司楼下等刘经理，手心全是汗。
他考虑过逃跑，但理智告诉他，如果梦不是真的，丢掉工作就太蠢了；如果梦是真的...他似乎也无处可逃。
"上车。
"刘经理开着自己的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
程默盯着那辆黑色轿车，心跳漏了一拍——和梦中一样的颜色。
他僵硬地拉开车门，系安全带时手指不听使唤。
"放松点，"刘经理瞥了他一眼，"只是个普通汇报，资料都准备得很充分了。
"程默勉强点头，眼睛紧盯着车上的时钟：14:55。
他们驶入主路，车流平稳。
程默不断在心中计算着时间和路线，祈祷能避开那个致命时刻。
"奇怪，导航显示前面堵车。
"刘经理皱眉，"我们换条路走。
"程默看着车窗外越来越熟悉的街景，一种可怕的预感攫住了他："刘经理，我们这是...""绕一下，从兴华路那边走，虽然远点但不会堵。
"兴华路——那个十字路口所在的街道！
程默的喉咙发紧："能不能...""别担心，时间够。
"刘经理误解了他的紧张。
车载时钟显示15:15，他们正驶向那个路口。
程默死死盯着前方，每一个细节都与梦境重合——右侧的便利店，左侧的咖啡厅，还有那个电子钟，此刻显示着9月18日，15:20。
"前面红灯。
"刘经理减速停车。
程默的呼吸几乎停止——他们正停在梦中的位置！
他下意识地解开安全带，手放在车门把手上。
"你干嘛？
"刘经理奇怪地看他。
"我...我想吐，需要空气..."信号灯变绿，刘经理重新启动车子。
就在这时，一辆失控的卡车从侧面冲来，完全无视红灯！
一切仿佛慢动作——程默看到刘经理惊恐的表情，听到自己尖叫声，然后是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世界天旋地转，金属扭曲的刺耳声音灌入耳膜，挡风玻璃碎裂成蜘蛛网状...剧痛。
程默感到尖锐的金属刺入身体，温热的血液从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
他努力转动眼球，看到路口电子钟：15:27。
"原来...是真的..."这是程默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