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责罚
叶醒春正躲在后院洗得热火朝天。
青鸾小跑着过来，“醒春！？”
“醒春！？”
叶醒春站起来，在身上抹了抹手上的水。
“怎么了？”
青鸾脸色骇然，“萧督公找你！”
“就在前院！
你快去吧！”
叶醒春点头，“那我这就去，只是我这衣裳……”“什么时候了！？
还管这堆破衣裳！？
你快去吧！”
“若是怠慢了萧督公，怕是今日咱们这辛者库要血流成河了！”
叶醒春小跑着到前院。
只见所有宫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跑到萧烨跟前，“奴婢给督公请安。”
萧烨抬手，“过来。”
叶醒春起身，走到萧烨身边。
被握着手。
冰凉的小手，让萧烨一下子就蹙了眉头。
他很是不爽，声音一下子尖锐了不少。
“你刚才做什么？”
在旁人听来，这便是萧烨要发火的迹象了。
“奴婢正在洗衣裳。”
“谁让你洗的？！”
叶醒春看他生气，忙开口，“奴婢……”“咱家让你说了吗？！”
萧烨撩起眼皮，瞪了她一眼。
叶醒春不敢吭声。
辛者库总管赵得贵哆嗦着跪在地上，“督公息怒。”
“这辛者库里，***的奴婢们都要洗衣裳。”
“各宫的太监和宫女的衣裳每日都要清洗。”
“若是没有按时洗完，是要被责罚的。”
萧烨开口，声音沉了些。
“往后，叶醒春做些轻松的差事。”
赵得贵忙应承，“督公放心，奴才马上吩咐下去，绝对不让醒春做苦重的活！”
萧烨走了。
辛者库众人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赵得贵尖着嗓子，“该干嘛干嘛去！”
“若是耽搁了，饶不了你们！”
叶醒春忙跟着转身，就要去后院。
被赵得贵拦住，“姑奶奶，快别去了！”
“往后，你就在辛者库做些洒扫的活儿，可千万别把自己累着！”
叶醒春打从进宫，就没见过赵得贵这么和蔼可亲的样子。
半是惊讶，半是惊悚地看着他。
赵得贵咳嗽了两声，“好了，别看了，能看出来个花！”
他朝着站在一旁的青鸾招手，“好生照看着。”
青鸾点头，等赵得贵离开了，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
她看了一眼叶醒春，开口，“走吧。”
辛者库很大，洒扫的宫人不少。
这是目前整个辛者库最轻松的活计。
青鸾拉着叶醒春到无人的地方，露出一种暧昧的表情。
“萧督公怕是看上你了。”
说着，她往后挪了挪，上下打量叶醒春。
“你长得也不俊俏，身板还没发育，怎么萧督公就相中你了？”
“这宫里，所有的宫女都指望着能被萧督公看上。”
“真是便宜你了。”
叶醒春嗫喏着，脸蛋红红。
没有吭声。
“好了，这片地方就是你洒扫的范围。”
“别把自己累到了。”
“装模作样就成，看得过去。”
“别死脑筋，忙起来没完没了的。”
叶醒春点点头，“多谢青鸾姐姐指点。”
洒扫宫女不辛苦，叶醒春早早就回到秋水园。
问了一个圆脸小太监，得知萧烨晚上回来用晚膳。
她自作主张，去后院小厨房里面，做了几道家常菜。
特地等着萧烨回来，一起用膳。
门帘撩开，萧烨身上穿着厚厚的大氅。
一进来，看到叶醒春，难免愣了一下。
小志子伺候着萧烨脱了身上的大氅，抱着出去。
小庄子和小曾子伺候萧烨净手。
紧接着便出去。
萧烨刚坐下，叶醒春忙起身，给他端茶倒水，忙前忙后。
做的菜味道不错。
萧烨难得比平日里吃得要多一些。
撤了膳，他起身，朝着浴房走去。
太监身子残缺。
沐浴也不喜欢旁人伺候。
叶醒春沐浴的屋子在他隔壁。
以前哪里能有这样的待遇？
用冷水帕子擦擦身子就好了。
如今，还能躺在热水的沐浴下。
当真是舒坦得很。
叶醒春眯着眼睛，抓着皂角闻了闻，真香。
等着水温了，泡的手脚泛白了。
她才依依不舍起身。
佝偻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裹着衣裳，踩着鞋子。
擦干头发，回到卧房里面。
推开内室门走进去，就看萧烨己经披着头发坐在了床边。
叶醒春忙过去。
刚坐在床边，就被萧烨抓着手腕，拽到了身上。
她轻呼一声，重心不稳，趴在他身上。
闻到了淡淡的檀香味道。
“奴婢不小心，督公您没事吧？”
萧烨盯着她，眼睛很黑。
另外一只手，捏着叶醒春的下巴，转来转去。
打量了好几遍。
他忽然开口，“男欢女爱，有意思吗？”
叶醒春被他捏着下巴，说话含含糊糊，“奴婢也不知道。”
哦。
忘了。
这丫头不过十西岁。
萧烨松开她的下巴，将人从身上推了下去。
叶醒春没出息地揉了揉鼻子，没头没脑来了一句，“督公，您长得真好看。”
萧烨瞥了她一眼，“放肆。”
叶醒春嘿嘿嘿笑了，像一只小狗一样，凑到萧烨跟前，“督公，您和话本子上的人一样。”
“俊俏！”
萧烨笑着，捏着她耳朵，“胆子不小，都敢打笑咱家了？”
叶醒春忙摇头，“奴婢不敢！”
太监孤单。
宫里对食的太监，也大多都想找个过日子的人。
就算没了那二两肉，也想晚上抱着暖和的人睡觉。
萧烨再厉害，也是太监，也不能免俗。
叶醒春很自觉，当一个抱枕。
钻进萧烨怀里，打着哈欠，闭上眼睛睡觉。
她睡觉很乖，闭上眼睛什么样子，醒来还什么样子。
难得被窝里面暖和了，不比以前，睡着醒着都是冰凉一片。
自打叶醒春来了，萧烨晚上睡觉的质量提升了不少。
第二天醒来，床上就他一个人了。
萧烨起身，小庄子和小曾子伺候他更衣洗漱。
叶醒春端着早膳来到外间，“督公，可以用膳了。”
萧烨坐在桌子跟前，看叶醒春做的早膳。
意外的丰盛。
他尝了尝，很好吃。
比起宫里那些华而不实的饭菜，好吃得不知道多少倍。
叶醒春也跟着吃得香。
等到用完早膳，才起身离开。
洒扫活计很舒坦。
叶醒春拿着扫把，时不时扫一扫。
剩下就不用忙活了。
比起之前，从睁眼开始洗衣裳一首洗到闭眼，简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