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动摇的心
这是他今早亲自为她戴上的，珍珠表面还残留着林清清的味道。
"顾总，首播设备调试好了。
"助理捧着iPad轻声提醒，屏幕上正是囚禁苏晚的地下室监控画面。
顾言深调整着领带夹上的微型摄像头，这个铂金夹子曾别在林清清的婚纱头纱上，此刻却将葬礼现场360度投射到苏晚面前的巨幕。
葬礼进行曲响起时，苏晚脚踝的镣铐突然通电。
顾言深通过耳麦轻笑："听见了吗？
每段旋律都对应着不同的电压频率。
"水晶棺缓缓降下的瞬间，顾言深按下控制键。
地下室西面墙同时播放林清清车祸现场的4D全息影像，血腥味通过新风系统灌入苏晚的鼻腔，而她腕间的智能手环正在同步林清清临终时的心跳数据——68、47、22、0。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苏晚虚弱地躺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表情很是痛苦。
“不，不，顾太太，这才刚刚开始呢，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顾言深摇摇头讥笑起来，那笑声苏晚听得尤为刺耳。
顾言深将嘴唇贴在林清清冰冷的额头上，喉结滚动着咽下混着血丝的哽咽：“清清，你放心，我会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的。”
葬礼结束，顾言深推开地下室的门，潮湿的霉味混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昏暗的灯光下，苏晚蜷缩在角落，手腕上的镣铐在冰冷的地面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婚纱早己被血污浸透，凌乱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上，眼神涣散，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顾言深站在她面前，手中的B超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冷冷地看着她，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苏晚，看看这是什么？”
苏晚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B超单上。
那张纸上清晰地显示着林清清怀孕六个月的胎儿影像，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母体中，安静而脆弱。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清清怀孕六个月了，”顾言深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刀锋划过她的心脏，“你撞死她的时候，知道她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吗？”
苏晚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想说话，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声。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面，指甲断裂，鲜血渗出，却感觉不到疼痛。
“说话！”
顾言深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死死地盯着她，“你知道她有多期待这个孩子吗？
你知道她每天都在想着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吗？”
苏晚的身体颤抖得像一片落叶，她的视线模糊，他说完，松开手，苏晚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的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混着泪水滴在B超单上。
那张纸上的胎儿影像被血染红，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她的罪行。
顾言深转身离开，铁门重重关上，地下室再次陷入死寂。
苏晚蜷缩在地上，手指紧紧攥着那张B超单，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的耳边回荡着顾言深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刺进她的心脏。
“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着，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却没有人回应。
“顾言深，晚晚在哪儿，我们联系不上她，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苏父苏母气冲冲走进顾言深办公室，声音压抑着怒火，眼神死死盯着他。”
顾言深坐在办公椅上，脚翘着二郎腿，搭在桌子上，双手插兜；眼睛斜着看向他们，眼神冷得很，语气冷淡地让人心寒：“晚晚最近太累了，我得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休息？”
苏母情绪高涨起来，眼眶泛红。
“晚晚从来不会不联系我们的，你到底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她可是我的妻子，我肯定好生伺候着她，你们不需要担心。”
苏父面色难看，从口袋拿出一张照片“这个女人，你认识吧，林清清，那天你从宴会带走的女人。
我们查过了，她是你的情人，还怀了你的野种。
你这样做对得起晚晚吗？”
顾言深面色瞬间阴沉，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苏父面前，狠狠用脚踹向他的肚子。
“爸，爸……顾言深……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他们，我求你了。”
苏晚看着监控画面，双手捶打着地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央求着。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你没有资格。”
“顾言深，你这个畜生，你不告诉晚晚的下落，你给我等着，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苏父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用手指向顾言深。
“好啊，如果你还想见到你们的女儿，最好劝你们安分一些。”
顾言深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好似看狗一样，满眼不屑。
苏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言深的鼻子：“你……你简首是个疯子！
晚晚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绝不会放过你！”
苏父捂着肚子，被苏母搀扶着踉跄走出顾言深的办公室。
苏母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顾言深，“我们苏家也不是好惹的。”
苏父苏母走后，顾言深对着耳麦那头冷笑起来：“我可是费劲心思给你准备这场戏，好看吧。”
“顾言深，你不是人。”
苏晚用尽全身力气吼道，话音未落，一口鲜血便从她口中喷涌而出，血溅落在地上。
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向后倒去，再无意识。
“顾总，顾太太她吐血晕过去了。”
助理冲进办公室，神色慌张。
顾言深手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不安，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知道了。”
顾言深冷冷扫了一眼助理，背过身去，语气冷漠：“叫陆医生去看看，别让她死了。”
助理点头，快步离开办公室。
顾言深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落在远处的顾宅，眼神深邃而复杂。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铂金纽扣，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晚苍白的脸。
“顾总，陆医生己经过去了。”
助理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打断了顾言深的思绪。
嗯。”
顾言深淡淡应了一声，语气依旧冰冷，。
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冰冷，像是要将那一瞬间的动摇彻底抹去。
“这是你欠清清的。”
他低声说道，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