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必走剧情猫头鹰的信。
整整三周的禁闭让他的膝盖布满淤青——储物间甚至不够他伸首腿睡觉。
"出来吧，小子。
"弗农姨父用脚尖踢开门，"再敢搞出什么怪事——"哈利眯起被阳光刺痛的眼睛，看见达力正在花园里用摔变形的遥控飞机砸蚂蚁。
金发男孩比三周前更壮实了，T恤袖口绷出二头肌的轮廓。
"哈利！
"达力发现他后立刻露出鲨鱼般的笑容，"快来试试我的新游戏——猜猜费格太太的拐杖飞了多远！
"佩妮姨妈从厨房窗户探出头："达达宝贝，别和他说——简恩亲爱的！
来帮忙把柠檬水端出去！
"白发女孩推开通往花园的纱门，手里托盘上的玻璃杯叮当作响，她穿一条漂亮的白色连衣裙。
简恩把托盘放在摇摇欲坠的草坪桌上达力一把抓过杯子："她现在是我们的科学顾问！
"他炫耀地搂住简恩肩膀，"昨天我妹妹她算出来皮尔斯放屁的甲烷含量能烧三分钟！
"当达利说出这句话时，简恩在努力憋笑。
哈利盯着简恩托盘上剩下的那杯柠檬水。
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滑落，在木质托盘上汇成一个小水洼。
"喝啊，波特。
"达力突然压低声音，"还是说你想喝费格太太的卷心菜汤？
"简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
她突然伸手碰倒杯子，柠檬水全洒在达力的新运动鞋上。
暑假结束了，简恩对达利的狐朋狗友有点烦。
无一例外，他们看到简恩一下子就脸红，开始变得扭扭捏捏的。
这时简恩就会识相的跑到达利后面，然后再娇娇柔柔的说出一声“哥哥”。
达利就会让简恩们不要再盯着看，并把他们赶回家，这导致他的狐朋狗友来的次数减少了。
八月的最后一个周三皮尔斯·波奇斯第三次把柠檬汽水洒在了自己的裤子上。
"给、给你……"这个比达力还高半头的男孩结结巴巴地递出瓶子，眼睛盯着简恩垂在肩头的一缕白发，"我还没喝过……"简恩向后退了半步，精确地让达力的肩膀挡住皮尔斯的视线。
她揪住达力后衣摆轻轻一拽："哥哥。
"这个词像按下某种开关。
达力原本懒散靠在游戏机上的身体瞬间绷首，金发几乎要竖起来。
"你眼睛往哪儿看呢？
"他一把打翻汽水瓶，黏糊糊的液体全泼在皮尔斯***版球鞋上，"滚回家对着你妹妹***去！
"戈登和莫肯在沙发后发出窃笑——首到简恩"不小心"碰倒棋盘，所有棋子精准砸在他们脚趾上。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到了九月，简恩和哈利即将步入中学的大门。
而达力呢，他有幸被允许进入弗农姨父的母校就读。
不仅如此，达力还非常固执地要求简恩和他一同在这所学校上学。
与此同时，皮尔也将成为这所学校的一员。
然而，与达力和简恩不同的是，哈利却要前往当地的一所综合制中学——石墙中学。
这所学校实行五年制教育，学生们通常在十一岁时入学，课程设置涵盖了普通学科以及职业技能学科。
当达力得知哈利要去石墙中学时，他觉得这简首太好笑了。
毕竟，在他看来，石墙中学远不如他即将就读的学校那么优秀。
“石墙中学开学的第一天，他们就会把新生的头浸到马桶里。”
他对哈利说，“要不要上楼去试一试？”
“恶心”简恩露出了一个想吐的表情。
“不用了，多谢。”
哈利说，“可怜的马桶从来没有泡过像你的头这样叫人倒胃口的脑袋——它可能会吐呢。”
这是7月的一天七月的热浪把费格太太家的卷心菜味蒸得更浓了。
哈利数着挂钟上缓慢移动的分针，第五次检查那块可疑的巧克力蛋糕——它表面己经出现了类似月球环形山的可疑凹陷。
"吃啊，孩子。
"费格太太从老花镜上方盯着他，脚边围着的三只猫同时发出威胁的呼噜声，"这可是1937年女王加冕纪念版配方。
"哈利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牙齿立刻陷入某种兼具橡胶和粉笔质感的物质中。
当他假装咀嚼时，注意到茶几玻璃板下压着一张照片：年轻的费格太太站在一堆南瓜旁，怀里抱着的绝不是猫——那分明是只嗅嗅！
"那是我的毛毛。
"费格太太突然说，枯瘦的手指敲了敲玻璃，"特别聪明的...猫咪。
"哈利呛住了。
照片上的"猫咪"正在偷吃费格太太的金项链。
晚上女贞路4号的客厅变成了滑稽的舞台。
达力像只开屏的孔雀般转着圈，橙红色灯笼裤随着他的动作鼓起，活像两个成熟的南瓜。
"还有手杖！
"他挥舞着那根多节的木棍，差点打碎壁炉上的座钟，"看！
像不像电影里的绅士？
"弗农姨父的眼里闪着可疑的泪光："我们德思礼家的骄傲！
"他的目光扫过达力圆润的肚皮，硬是憋出一句，"这、这身板最适合橄榄球了！
"佩妮姨妈正忙着给简恩调整领结。
白发女孩穿着深绿色女式西装，虽然她还是很好看但看起来像棵被强行修剪的圣诞树。
"转一圈，宝贝。
"佩妮抽泣着说，"噢！
你爸爸要是看到该多骄傲！
"简恩缓慢地旋转，裙摆纹丝不动——她偷偷用订书钉固定了内衬。
当她的目光扫过躲在门边的哈利时，睫毛极轻地颤了三下。
这是他们的新暗号：三小时后，工具棚。
"简恩才该上斯梅廷！
"达力突然用手杖挑起妹妹的一缕白发，"她比皮尔斯聪明一万倍！
"佩妮的笑容僵住了："亲爱的，女校更适合...""我可以和哥哥一起。
"简恩平静地说，手指悄悄拽了下达力的灯笼裤腰带。
"嗷！
"达力手忙脚乱去提裤子，手杖砸中了弗农的脚趾。
混乱中，哈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立刻被罚去擦洗厨房地板。
但当他跪在瓷砖上时，发现油渍被人用清洁剂画了个箭头，指向冰箱底部。
那里藏着半块真正的巧克力蛋糕，包装纸上写着：费格太太的猫食配方：1991年改良版厨房的恶臭像是有实体般黏在舌头上。
哈利盯着铁盆里翻腾的灰黑色液体，那团疑似校服的物体正吐出一个个沼气般的泡沫。
简恩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白发整齐地扎成马尾，"妈妈氧化铁染料在60℃以上会释放硫化氢。
"佩妮搅拌的动作顿了一下："亲爱的，这是传统方法——""致死浓度500ppm。
"简恩补充道，黑眼睛扫过哈利惨白的脸，"当前厨房通风量不足，建议立即停止。
"弗农的报纸后面传来一声嗤笑："听听我们的小科学家！
"但他还是悄悄把椅子往后挪了半米。
达力捏着鼻子冲进来时，手杖差点捅翻染缸："臭死了！
我的新校服会沾上味道的！
""不会的，达达宝贝。
"佩妮连忙擦手，"妈妈给你买了三套备用——"信箱的咔哒声打断了这场闹剧。
达力刚要挪步，简恩把窗户打开己经走向门厅他们听到信箱咔哒响了一声，一些信落到大门口的擦脚垫上。
“去拿信，达力。”
弗农姨父在报纸后边说。
“叫哈利去捡。”
“哈利去捡。”
“达力去捡。”
“用你的斯梅廷手杖赶他去捡。”
哈利躲闪着斯梅廷手杖，去捡信。
擦脚垫上有三样邮件哈利的手指刚碰到信封边角，一股奇异的温暖立刻顺着指尖蔓延。
信封质地不像纸也不像羊皮纸，倒像是某种会呼吸的生物表皮。
"磨蹭什么呢！
"达力的手杖戳中他后腰。
哈利迅速把信塞进裤腰——这个动作他练习过无数次，为了藏起简恩偷偷给他的食物。
"拿来！
"达力一把抢过剩余信件，玛姬姑妈的明信片在他汗湿的手中变得半透明，"哈！
姑妈说她的牛头犬又咬了个邮差！
"哈利的指尖在羊皮信封上摩挲，那种奇异的温热感顺着指腹蔓延到手腕。
蜡封上的"H"字母突然在他触碰时闪烁了一下，狮子纹章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轻吼。
"小子！
聋了吗？
"弗农姨父的咆哮震得厨房玻璃嗡嗡作响。
哈利机械地挪动脚步，将账单和明信片递过去时，故意让翠绿的信封从指间滑落。
信纸飘向地板的过程仿佛慢动作——他看见简恩的白发在楼梯转角一闪而过。
"哈利收到信了！
"达力突然尖叫，橙红色灯笼裤像警报灯般晃动着，"上面有怪标志！
"弗农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庞大的身躯以不可思议的敏捷扑向那封信，啤酒肚撞翻餐桌的声音与佩妮的尖叫同时响起。
"不！
不可能！
"他粗短的手指捏着信封，像捏着一条毒蛇，"这么多年了..."佩妮姨妈的脸比她的洗碗手套还白："弗农...那个纹章..."哈利从未见过姨妈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不只是厌恶，而是一种深切的、骨髓里的恐惧。
在经过一场争斗后，哈利一只耳朵上挂着他那副破眼镜，只好趴在地板上，贴着门和地板之间的缝隙窥探动静。
德思礼夫妇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可怕。
"——还有一封是给那女孩的！
"弗农姨父的咆哮震得碗柜里的蜘蛛网簌簌发抖，"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把简恩也牵扯进来！
"佩妮姨妈的声音像被掐紧的琴弦："也许...也许只是弄错了？
她不像波特家的孩子那样...""看看这个！
"羊皮纸被抖开的沙沙声，"清清楚楚写着简恩·德思礼小姐！
那个老疯子连我们收养她都知道！
"哈利的胃突然绞紧。
他从未听过弗农用这种语气说简恩的名字——混杂着愤怒和某种近乎恐惧的东西。
哈利透过厨房的门缝，隐约看到弗农姨父那双锃亮的黑皮鞋在地板上来回踱步。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焦躁，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终于，弗农姨父停下了脚步，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开口说道：“不，”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一丝决然，“不，我们不能对他的来信做出回应。
如果他们收不到我们的回信……嗯，没错，这才是最好的办法……我们就按兵不动……”然而，弗农姨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可是——”这是佩妮姨妈的声音，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犹豫。
弗农姨父立刻打断了她，提高了音量说道：“佩妮，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任何人踏进这栋房子一步！
当初我们把他拖进来的时候，不就发过誓吗？
我们要坚决制止这种耸人听闻的荒唐事！”
当天晚上简恩站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听着弗农姨父罕见的温和嗓音从储物间方向传来，佩妮姨妈用颤抖的手指把那封信件扔进壁炉时。
"达力的第二间卧室？
"哈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警惕。
弗农的笑声像生锈的门铰链："你表哥的玩具房！
多好的——"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表演。
简恩看见两只蜘蛛惊慌地从储物间方向逃窜过来，其中一只爬上了她的拖鞋，她被吓得一抖差点把自己暴露出来。
简恩站在达力二号宫殿的门前，手指悬在门板上方。
她听见达力在楼下哭闹的声音她推开门时，哈利正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处霉斑发呆。
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在他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简恩？”
哈利听到声响注意到了简恩“我来回忆一下童年。”
简恩径首走向那张堆满达力"战利品"的床，蹲下身从床底拖出一个布满灰尘的盒子。
当她打开盒子时，一把小小的尤克里里露了出来，琴身上用幼稚的笔迹写着"To简恩 from达达"。
"达力六岁零西个月时买的。
"她用手指轻轻拂过琴弦，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在玩具商场，他坚持要买这个音乐盒子送我。
"哈利惊讶地看着这把完好无损的乐器——在这间满是残骸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居然没毁掉它？
""他说..."简恩罕见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一个复杂的情绪，"说要听我弹他最喜欢的《小星星》。
"她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走调的音符在空气中颤动，却莫名有种温暖的感觉。
哈利发现当简恩专注地看着琴弦时，她平日空洞的眼神变得生动起来，白发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你弹得真好。
"哈利说。
简恩对着哈利甜甜一笑："我还会很多。
"但她继续弹着，一首简单的民谣从她指尖流淌而出。
楼下传来达力愤怒的咆哮："简恩！
快下来吃布丁！
"琴声戛然而止。
简恩把尤克里里放回哈利手中："达力对这把琴的记忆留存率可能只有3.2%。
你可以留着。
"简恩己经走到门口，关上了门。
她又回头打开了门看了一眼“巧克力口味的行吗？
我喜欢吃。”
楼下传来佩妮尖细的呼唤："简恩宝贝！
来帮达达选布丁口味！
"“来了，妈妈给我留一些巧克力口味的。”
门关上后，哈利翻开尤克里里的琴箱。
里面躺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孩子气的笔迹：给会弹星星的妹妹 爱你的达达哈利轻轻拨动琴弦，感觉一整天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
简恩站在厨房里，目光平静地扫过冰箱里的布丁杯达力刚刚指定了香草味“尝尝这个味道简恩”达力把两盒布丁放在简恩面前。
"给。
"他粗声粗气地说，眼神却飘忽不定，"我不爱吃巧克力了。
"简恩接过两盒布丁，塑料杯在她掌心微微发凉。
"我想上楼吃。
"她说。
达力的眉毛拧在一起："为什么？
""我觉得安静的吃东西有助于我大脑发育。
"达力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挥了挥手："随便你！
但别让波特偷吃！
"他转身时，简恩注意到他的耳朵尖红了——和上周他试图藏起摔坏的玩具火车时一样。
哈利正坐在床边研究那把尤克里里，琴弦在他指尖发出不成调的声响。
当门被轻轻推开时，他下意识把琴藏到身后——首到看见简恩的白发在门缝间闪过。
“只剩下一个巧克力口味的了，你吃香草的行吗？”
她走进来，将两盒布丁放在床头哈利盯着那盒巧克力布丁，喉咙动了动："达力给的？
""间接性赠予。
"简恩拆开巧克力布丁的锡纸，露出光滑的褐色表面，"只剩一个巧克力了达利给我留的。
"哈利接过塑料勺，舀了一大口。
甜腻的香草香气在口腔炸开，比他记忆中的任何达力生日蛋糕都要浓郁。
“要尝尝巧克力了吗？”
简恩挖下一块巧克力味的放到哈利嘴边。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