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雷勾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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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祁恂认为眼泪这种东西最是无用,能用上的地方顶多是调情的时候挤出几滴。

从泪腺流落到眼角,再被爱人轻柔的吻掉。

才浪漫。

容烬形容祁恂的泪是水晶匕首,剜过他舌尖时爱意像裹着毒。

所以容烬没因为他的离去哭泣,做得很好。

不然祁恂就真的要苦恼了,因为他抱不到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等人都走光了,容烬又一个人在长廊站了会儿,背抵着墙面,微微躬身,整个人看起来轻飘飘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得不说,祁恂无论见了多少次还是会被这样凄哀孤冷的容烬吸引。

他老公这张脸长得是真的带劲。

往那一靠跟张画似的。

容烬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嘴角,尝到血腥味。

跟那天在房间见到残缺的‘祁恂’时,是一样的。

容烬点了根烟抽,祁恂心想:草,A爆了啊。

“宝贝儿……”他吞咽下口水,嗓音沙哑蒙了层暧:“看看腹肌。”

“。”

“容烬,宝贝,老公…”祁恂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你别这副表情啊,妈的,不笑的时候真吓人。”

“你,是在为我难过吗?”

念完这一句,祁恂也渐渐安静下来,他望着容烬的眼睛,即便知道对方听不到,心中却复杂的希冀起来。

消毒水的气味被阳光烘焙成苍蓝光影,碎金般的光斑被玻璃窗切割成不规则大小,风起一刻,未牵动二人半片衣袂,凉爽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容烬掐灭烟蒂,不知思索着什么,下一秒忽地抬眸朝自己的正前方下面一点看去。

就这么没有半分预兆地,望进了祁恂眼底。

这场久违的对视只有祁恂知道。

他心脏骤沉,真实的像恢复二次跳动生机。

……容烬在看什么?

祁恂左右瞟了眼,长廊空荡荡,就只有他一个……魂儿。

祁恂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

十几秒钟后,容烬淡漠撇开目光,又去掏烟盒。

好险,差点以为容烬看得到他。

祁恂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自觉舔舔唇,想到曾经,容烬一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们该接吻了。

三天了……他三天没跟容烬有亲密接触,没闻着容烬身上独有的古龙烟草香睡觉,祁恂说不想念是假的。

何况他对容烬还有中度的分离焦虑症。

“你烟瘾越来越大了啊,我不在是不是没人管你了?”

言归正传,在容烬不间断点燃第三支时祁恂终于忍不住吐槽,“怎么,这么想早点儿下来陪我?”

“放心,无论多久哥都等着你呢,不着急投胎。”

他拍拍男人的肩,劝道。

“但哥还是希望你能长命百岁,肺癌这死法太遭罪……”“听到没容烬?”

“…………”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

此后经年,祁恂都想到过这戏剧的几分钟。

如果他突然爆发一场选择性失明;如果所谓让他从国王变成乞丐的真相只是一场荒诞玩笑。

如果没如果。

喋喋不休的话语戛然而止。

**祁恂被眼前炸开的白光晃的快要瞎掉,鼻腔吸进的空气中弥漫着热浪,天空像一块烧红铁板。

一瞬间他想到了最差的结果;自己莫不是恶事做尽,下了地狱油锅?

下一秒,这番结论被他否决。

汗水滑进眼睛里,刺痛的沙感无比真实。

风声呼啸伴着蝉鸣与热烈的欢呼,视角逐渐宽阔清晰。

“加油啊!!”

“超了他,我给你洗一个月袜子!”

“第二了第二了哈哈哈哈哈,干爹牛逼!!!”

“……”一声突兀的哨响把祁恂的魂儿吹归了体,他发现自己正操控这具完整的身体奔跑着。

‘三天前’爆炸发生那一刻,西肢百骸感知到的痛苦似一颗流星狠狠砸落,全部能量都汇聚在他脚踝。

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疼痛才是永恒的折磨。

或许这是阎罗判官对他的惩罚形式——作为重生的代价。

小腿肌肉剧烈抽痛两下,祁恂本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更是冒出一圈虚汗。

“草……”怎么会这么痛呢。

祁恂合理怀疑自己左腿是不是断了。

他咬着嘴唇,舌尖只尝到一片咸涩,身体到达极限距离的前几秒他也冲过了终点。

拿下大一新生班摸底的运动会,男子三千米第一。

足足把身后的第二名拉开小半圈。

一侧观众席跳起一小波欢呼鼓掌的人。

祁恂回过头时还是不可置信,尤其是见到十年前熟悉的几张面孔。

他竟然回到了大学时期。

“诶同学,你没事吧?!”

几声惊呼由远及近快速奔来,与此同时祁恂视线恍了一下,顿感天昏地转,空荡荡的胃反酸让他首想吐。

扑通一声,男生单薄如纸的身影歪倒在塑胶跑道边。

“第一名是哪个班的?”

“他好像低血糖了!

快去找志愿者拿药。”

“葡萄糖来了快点喂给他!!”

周围顿时围了一群人,好奇的,担忧的,还有贴心站位替祁恂挡阳光的。

目光汇集在身上他下意识歪头回避,颤着被汗水打湿的睫毛,像阴沟里的老鼠。

祁恂一向不习惯这种注目,甚至称得上有点厌恶。

正在爬起来和索性装死的二选一中抉择时,人群忽地让开了一条路。

有个人挤了进来,居高临下,以俯视的视角看向祁恂。

仿佛有一阵阴风刮过,来人开口声音淡漠,骨子里透着冷:“同学没事吧,起来看看。”

一道晴天霹雳的雷刑打在祁恂身上。

他倏地睁开眼。

这声音,他到死都记得清楚。

容烬,还真是因果循环,冤家路窄。

上辈子他正愁没机会搞死容烬,在***裸看清‘真相’后。

他因何而死,为什么容烬到最后也没流露出伤心;在他为了容烬身体健康劝他少抽烟,希望他能长命百岁的时候;又是为什么那天捡回一条命的壮汉会出现在容烬身边,毕恭毕敬叫男人老板,要他结尾款和人头损失费。

两百西十九万,买的是他祁恂的命。

二百五都不如,不知道是在讽刺谁。

十年相恋相伴不曾分离一刻,这就是他的宝贝枕边人。

祁恂生下来血液里就流淌着原生的恶,他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克制着自己几乎把仅剩的善都留给容烬。

他的一颗真心换来的却是不得善终的结局。

早知如此,当初容烬主动招惹上他的时候,他就该叫容烬尝尝被恶魔诅咒的滋味。

*祁恂眼底划过半秒惊天动地的狠戾,没有人发觉。

彼时,头顶伸来一只劲瘦有力的手。

小臂内侧攀延着微微凸起的青筋,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手指修长。

活生生媲美米开朗基罗美工刀下精雕细琢的礼物。

祁恂微微眯起眼。

须臾,他抬起手臂,没半点犹豫地将掌心送到容烬手里。

肌肤相触的瞬间,宛若天雷勾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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