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柳色芷香 怀夕 2025-04-14 01:2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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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我穿回了他向我提亲的那一日。

韩公子说:“萱萱,可愿随我回府,让我照拂你一生。”

他言出必行。

往后八载,他待我极好。

他作我六年的如意郎君,又作我两年的夫君,差一点就成了父亲。

可惜我难产早逝,连同胎儿一同去了。

临终前,韩公子双目赤红,紧握我手。

他哀求道:“你不能死,你不能丢下我一人,如果连你都死了,我该怎么办。”

我本已经魂归离恨。

谁知睁眼,又见到了韩景铭,还是那副青涩模样。

他说:“萱萱,可愿随我回府,让我照拂你一生。”

他语气平淡、神情冷漠,眼中既无期许也无紧张。

这哪像在提亲。

倒像在完成什么差事。

因为他心里无我。

他心里装的是我姐姐。

而我姐姐命不久矣。

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

所以韩景铭将我这个累赘背在了身上,一背就是八年。

看着此时的他,我突然想起了我们成亲时他友人问他的话:“何必如此,她姐已去了五年,你还真准备把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韩景铭品茗,他说:“既许诺一生,便是一分一秒都不能少。”

他与我姐曾有约定。

“你放心,我必善待萱萱,此生不渝。”

我长叹一声。

上一世,我依照众人期许走完一生。

重来一回,总该有些不同。

“景铭哥,不必如此,我能自理,不劳你费心。”

韩景铭似乎没料到我会拒绝。

他眉头紧皱,目光沉沉地望着我。

“萱萱……”他欲言又止,我打断道:“景铭哥,我要去看姐姐了,你可要同去?”韩景铭右手大拇指摩挲着中指,这是他思虑过甚的表现。

“你先去吧,我稍后便至。”

如今的我年方十八,立志去考女官。

还有不到一载就要参加女官考试了。

上一世的我缺席女官考试了。

因为在我考试前三月,姐姐离世了。

母亲发疯般撕毁了我所有的书册。

“你这没良心的,芷儿走了,你还有心思读书?”“芷儿都走了,你为何还活着?”女官考试那几日,她将我禁锢在家中。

她说:“芷儿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赴考,你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就不要让她在九泉之下还要难过。”

其实那时我以为她是想让我死的。

她不仅禁锢我,还不给我饮食。

最后是韩景澜闯进来带走了我。

说实话,我还没有准备好再见他们。

所以我躲在角落里,直到母亲从姐姐房中离开,我才进去。

韩景澜在里面。

看到我,他沉下脸:“去哪里了?为何这时候才到?”我没理他,而是定定地看着姐姐。

一股热意从心口涌起,直抵我的眼眶。

七年了,我太想她了。

她轻拍了一下韩景澜,嗔怒道:“凶什么?”随后她向我招手:“萱萱,过来。”

“萱萱,过来,姐姐给你糖果。”

“萱萱,过来,姐姐与你讲故事。”

“萱萱,过来,莫怕,姐姐在呢。”

“萱萱,过来,姐姐抱抱。”

……“萱萱啊,我若去了,我的宝贝该如何是好!”我疾步上前,蹲在她榻前。

我伸手轻轻环住她纤弱的腰肢。

我将头埋在她膝上。

泪水终是控制不住,簌簌落下。

我低声啜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怎么了?萱萱,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萱萱,别哭,告诉姐姐发生何事了。”

“萱萱,别怕,姐姐在呢,姐姐在呢!”我名柳萱,此名是姐姐所取,绿草萱萱,寓意生机勃勃。

我的姐姐名唤柳芷,我为她而生。

姐姐六岁时便患上了怪病,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

医馆内,每年有上百名患此怪病之人等待救治,可每年仅有寥寥数人能得医治。

柳芷不在其中。

万般无奈下,大夫建议父母再生一胎,用婴儿脐带血来救治姐姐。

大夫说:“成功几率甚高。”

大夫说甚高,可落在父母耳中便成了十拿九稳。

他们毫不犹豫地做了这个选择。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个被生下来的便是我。

所有人都满怀期待,激动不已。

可是,脐带血竟不能相合,不能施行救治之法。

生了个无用之人。

那个为了柳芷而生的孩子是个无用之人。

万念俱灰之下,母亲血崩。

她的身子遭受重创,再不能生育。

所幸半年后,医馆内找到了能与柳芷相合的脐带血。

柳芷得救了。

万幸!不然母亲怕是活不成了。

她曾说过:“若是芷儿不在了,我也不愿活了。”

至于我,不过是个无用的废物罢了。

十八年前,我的脐带血不能相合。

十八年后,我的肾脏再次不能相合。

姐姐病入膏肓。

柳芷命不久矣!姐姐将韩景澜赶了出去。

她将我从她怀中挖出。

她一边为我拭去泪水,一边轻声问:“可是因韩景澜?他说他向你表明心意,你却拒绝了他。”

“萱萱,你不愿让韩景澜照料你吗?”“你知道的,韩景澜会好生照料你的。”

我自是知晓。

在这世间,遇危难时,能第一时间将我护在身后的,唯有韩景澜。

自我入学堂起,他便接送我上下学,风雨无阻。

即便自己误了时辰,也不会落下我。

他会为我与人动武。

他会告诉旁人:“这是我妹妹,谁也不能欺负。”

我跌倒,他背我。

我染病,他照料。

我饥饿,他为我做饭。

甚至我初次行经之事,都是他为我解惑的。

有一回他醉了酒,用手指点着我的额头,没好气地说:“本公子这是无痛为父啊!”他说:“柳萱,你是本公子养大的。”

我是韩景澜养大的。

我心知肚明,他待我好,不仅仅是因柳芷的嘱托,他是真心将我当作妹妹。

“韩景澜是兄长,姐姐,我喜欢他当我兄长!”姐姐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萱萱,兄长无法照料你一生,唯有你的夫君方可。”

我躲开她的目光低下了头:“可是,他是兄长。”

良久,姐姐叹了口气:“罢了,是***之过急了。”

“也罢,你们之事可慢慢来,他终归是会好生照料你的。”

我含糊地应了声。

“姐姐,我每日都来看你,可好?”姐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不过转瞬即逝。

“不必麻烦,你好生读书便是。”

父亲母亲并不愿我频繁出现在姐姐面前。

母亲说:“你去作甚?给芷儿添堵吗?你以为她见你活蹦乱跳、身强体健,能高兴得起来?”姐姐说她欢喜,她想见我。

但是父母不信。

他们执拗地认为:姐姐对我所有的偏袒都是在委屈她自己。

他们不允许柳芷因为柳萱受任何委屈。

“哎,你这功课啊……”她戳了戳我的额头,“小丫头,你能考上女官吗?”我的功课不佳,甚至可以说是极差,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我缩了缩脖子笑着问:“姐姐,你希望我考取哪个官职?”姐姐脱口而出:“自然是最好的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连忙改口,“你量力而行,不必为难自己,能考上哪一个,我们便去哪一个。”

正说着话,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

“芷儿!”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了进来。

熟悉是因为那是母亲的声音。

陌生是因为,我已经六年未曾听闻了。

母亲践行了她的诺言。

没有柳芷,她活不下去。

她苦撑了一年,最后服了一碗毒药。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茫然若失。

我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

或许从头到尾,她就只是柳芷的母亲罢了。

她仿佛未见我,与我擦肩而过。

她疾步上前调整榻上锦被。

她压低声音,温柔地说:“坐起来干什么,赶紧躺着,不累吗?”姐姐语气无奈:“母亲,我无碍!您不是回府备膳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母亲道:“你父亲遣人传话,说他带了东西来。”

“父亲出使归来了?”“嗯,说是给你带了礼物。”

“太好了,正巧萱萱也在,我们一家人……”母亲打断了她。

她淡淡地说:“博衍,多谢你来看芷儿,不过芷儿需要歇息,你们且先回去吧!”从头至尾,她未曾看我一眼。

我明明已习惯了,此时却觉喉间哽咽。

我呆立原地,直到一只温暖的手包裹住了我的拳头。

是韩景铭。

他说:“伯母,我这就带萱萱回府。”

我自幼便知父母不喜我。

比知晓父母不喜我更早的是,祖父祖母也不喜我。

或许是因从小未受宠爱,所以回到他们身边时,我也从未有过任何期待。

母亲对我诸多禁制。

譬如不可着华美艳丽的衣裳。

譬如不可食正餐之外的点心。

譬如不可露出笑颜。

譬如不可学业出众。

一母所生,柳芷卧病在榻,柳萱就不能过得太好,不然柳芷该多难过。

“你今日怎么了?”韩景铭审视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景铭哥,我可搬去你那里住吗?”自从韩景铭科举及第,他便在外置了宅院。

他曾言让我搬去他那里,但我拒绝了。

我能想象,若我搬出去,他们会如何非议。

可是这一次,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得搬出去。

韩景铭愣了下。

他沉声问:“萱萱,究竟发生何事了?是谁欺负你了?”我摇头追问:“不可以吗?”韩景铭长久沉默,最后叹了口气。

他推着我往前走:“走吧,我们去收拾行李。”

说是收拾行李,但其实我的物什并不多,除了书册,就是几件换洗的衣裳。

从收拾东西开始,韩景铭的眉头就紧锁着,等到离开,他语气很不好地说:“去绸缎庄。”

这次我没有拒绝:“谢韩景铭哥。”

他的神色终于放缓:“走,去给我们萱萱买漂亮衣裳。”

韩景铭兴致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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