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新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己经从浅棕色夹克衫和黑色运动裤变成了一身古色古香的衣裙。
“说起这个,这身衣服怎么不伦不类的,宋的褙子搭唐的儒裙,说像儒裙,下半段的剪裁又像是秦的曲裾。”
祝新火摸着衣服上的绣花,看不出来是出自哪个朝代的针法。
“这只能说明,这个游戏的制作者知识学杂啦!
跟你在英语考试中把不会的单词写成拼音一样蠢!”
“贾图满,你别以为你是我师兄我就不敢打你!”
祝新火一个爆栗就要敲到贾图满的头上,却被贾教授接下来的话惊得停滞在空中。
“或者说,所有的朝代都存在于这个世界。”
贾教授又摸起了他不存在的胡子。
“新人,就是你这样问东问西的人。”
那个女人不知何时靠近了他们,开口回答祝新火刚才提出的另一个问题。
“妹妹,你怎么偷听人说话呢?”
祝新火手撑着头,抬眼看向眼前的女人。
“呵呵,妹妹?”
女人用袖子遮住嘴巴笑了起来。
“很久没人叫过我妹妹了,小姑娘,我的年纪,够当你奶奶了。”
祝新火放下胳膊,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头发乌黑顺滑,皮肤水润紧致,眼神澄澈。
“这么说来,你找它贷了不少寿命啊,本来应该死在二十岁的人,凭空多出来几十年的寿命,老天可没给你预备二十岁之后的样貌,所以,就停滞在了现在这样?”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被人看穿的不快。
“您可别生气,我随便说说的,不要当真。”
祝新火又学着伬兰的的样子朝着女人作了个揖。
女人正要发火,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湖姐,您来看看,情况有点不妙。”
一群人跟着探查的男人来到正房门口,向内看去,只见两座几乎与房登高的木雕像摆在屋子正中央,木雕一男一女,皆是老者形象,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口说话,木雕前摆着一张梨花木供桌,桌上摆着新鲜的苹果和李子,两盘贡品中间放着三足香炉,牌位上只书父亲、母亲,并没有真实姓名。
木雕两旁的黑匾上写着:素兰噙露酬慈意,孝子倾心报厚恩。
“这不会就是那个伬兰让我们供奉的爹妈吧,木头还要天天吃新鲜瓜果呢,这不是浪费粮食嘛。”
贾图满疑惑开口。
“白桂,黑鲢,附近可都查看过了,有果树吗?”
那个叫湖姐的女人开口询问。
两个男人低头向女人汇报,“门外的小山沟里有一棵果树,但......""快说!
天快黑了,伬兰要回来了,等他回来,看见供桌上没有新鲜水果,那我们都得完蛋。”
湖姐十分不耐烦。
白桂连忙回答“有果树,但果树上只结了一颗苹果,树干树枝树叶全部枯死,但那个苹果红润饱满,色泽鲜亮,牢固挂在枝头,难以摘下。”
听闻此,湖姐眉头皱起,“走吧,一起去看看,大家的任务,谁也想别偷懒。”
留下这句话,湖姐便带着两个男人向外走去。
祝新火将目光从木雕身上收回,她刚才似乎有红色的东西从木雕眼眶中闪过。
“那我们要跟着去吗?”
祝新火问贾教授。
贾教授抬脚便向外走,“去啊,难不成你能凭空变出水果来?
"祝新火用肩膀撞了一下贾图满,“那爹咋那么爱用反问句,他不知道反问句听起来很不悦耳吗?”
贾图满拽着祝新火的袖子就去追他爹,“他跟自己亲儿子也这么说话。”
“说话呀,平时一个个不是挺机灵的吗?
现在摘个苹果都摘不下来?”
湖姐的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十分尖锐。
原来是用尽了方法也没能将苹果摘下来,硬拽拽不下来,用工具割断树枝,树枝会瞬间复原。
“一个个的都是废物!
这种小事都要我使用道具来解决,你们以为道具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那都是一条条的人命!”
“湖姐对不起!
是属下无能。”
两个男人纷纷低头致歉,动作整齐划一,像是经受过专业的训练一样。
只见女人从鼓鼓囊囊的随身包里拿出一截白色的布缠绕在树枝上,紧接着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咒语念完,苹果应声而落。
黑鲢连忙捡起苹果,交给湖姐,生怕祝新火他们抢了苹果似的。
祝新火走到贾教授身边,“怎么办?
唯一的苹果被他们拿走了。”
贾教授不语,示意她往树上看,只见那刚刚掉落了苹果的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生长着一个新的苹果,这个苹果跟之前掉落的苹果一模一样,连花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之处。
“这是什么新科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生长出这么大的苹果。”
贾图满就着树枝拿起苹果研究,大有一副要研究出来什么科学知识的样子。
湖姐冷笑一声,“都到了这儿了,还讲科学呢。”
旁边的两个男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被湖姐白了一眼之后又立马收敛了笑意。
贾图曼并不正眼看他们,注意力依旧放在苹果上,“你们懂什么,我这是求证精神。”
“祝火火,你去试试,把苹果摘下来。”
贾图满的注意力终于离开了苹果。
“我去?
“祝新火用手指着自己,做出了那个经典表情包。
贾教授走过来鼓励似的拍了拍祝新火的肩膀,“去吧,我看好你!”
祝新火硬着头皮走到苹果树前,哐当一声跪了下来。
贾图满扶额苦笑。
“瞧瞧!
这姑娘准备给树磕一个呢!
哈哈哈,你不会是要跟树求一个苹果吧!”
湖姐指着祝新火的后脑勺哈哈大笑。
祝新火头也不回,“你怎么知道不会呢?
你又没试过。”
她双手合十,真的祈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