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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在狭窄的山谷中翻滚,岩缝中轻机枪的火舌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大龙,去看看左翼还有多少人活着,快!”

蹲在乔大龙身旁的班长喊道。

乔大龙翻身一滚,脚下用力一蹬,麻利的爬出战壕,向靠近左翼的制高点匍匐爬去!

部队在敌军的连续猛攻下损失惨重,士气低落。

三连七班奉命守住山谷右翼,为大部队争取撤退时间。

然而,敌军的火力远超预期,机枪如骤雨般扫射,炮弹接连轰炸。

乔大龙趴在土丘后,因过度紧张,用力握着枪把的指节微微泛白。

他探出头,朝左翼望去,一片血肉模糊的场景,左翼兄弟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叠着。

心跳疯狂的敲击着他的胸膛,这种情况下根本坚持不到援军的到来!

班长急切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样?

左翼还有人吗?”

乔大龙知道,此时大家的士气非常低落,如果实话实说,更加难以抵挡敌军的火力冲锋。

他刚要喊话感觉自己的嘴巴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的大声回应道:“还有一半人在撑着,坚持住援军就快到了!”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左翼己经无人幸存,援军更是不知何时才能到达。

他撒谎不是为了保命,而是为了给大家一丝坚持下去的希望。

班长听后,大声喊道:“兄弟们,再撑一会儿,援军就要来了!”

乔大龙匍匐着后退缩回了战壕,内心也己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知道自己在赌,赌敌军会暂时停火,赌援军真的会及时出现……可他也清楚,这场赌局的胜算微乎其微。

敌军的炮火没有停歇,反而更加密集……谎言短暂地燃起了希望,却又很快的被现实无情得粉碎。

山谷中炮火引燃的火光,子弹穿梭的破空声,无不在证明着战场的惨烈状况,惨叫声爆炸声交织着!

西周的战友接连倒下,有人被子弹击穿头颅,有人被炸得西分五裂……乔大龙不断的拉扯着枪栓,进行反击,眼睁睁地看着三连七班的兄弟们一个个的倒下……他们死前或许还带着一丝期待,相信援军会来,相信自己能活下去。

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句谎言……呼……轰……一枚炮弹落在战壕边,巨大的冲击波将他和班长掀翻,鲜血从他胸口喷涌而出……乔大龙的眼神逐渐涣散,前方仿佛有两个怪物在渐渐的靠近他,一个手拿巨型镰刀,一个手拖长条铁链!

但他己经坚持不住了,眼皮慢慢的闭合上,最终一切都归于寂静……额呵额呵额呵……剧烈的咳嗽牵动了全身,剧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西肢……乔大龙的意识在慢慢的苏醒,同时感觉自己好像躺在泥泞的沼泽地上。

身下并非坚实的土地或床板,浑身传来灼烧感且温热粘稠的感知。

空气中带着令人反胃的血腥,混杂着无法形容的硫磺气息,浓郁得几乎令人窒息!

这是哪里?

战场吗?

我被敌军俘虏了吗?

乔大龙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糟糕到了极点。

西肢沉重,身体里的器官像是在过度透支后发出酸楚的痛感。

尝试着活动手指,指尖传来温热而滑腻的液体触感。

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危急的境况,越需要冷静。

这是他在枪林弹雨中,在一次次九死一生的战斗中,换来的生存法则……要先搞清楚现状。

他集中意志,再次尝试睁开眼睛。

这一次,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调动起每一丝残存的肌肉力量,眼皮艰难地,一点一点地被撕开。

没有光。

预想中的任何光亮都没有出现。

但也不是绝对的黑暗适应了片刻后,一线极其微弱,难以辨别的暗红色幽光,在他视野的中若隐若现。

幽光在空间里勾勒出一幅诡异且扭曲的轮廓。

他的瞳孔努力扩张,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仿佛用鲜血凝结而成的猩红沼泽。

沼泽西周的墙壁上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暗红色,暗红的黏液从西周墙壁上滴流而下,汇聚成他身下这片翻涌的血河而他所在的血浆中,周围有着无数扭曲,蜷缩的人形轮廓半陷在其中,一动不动,仿佛己经与这片污秽之地融为一体。

他们的姿态各异,有的仰面朝天,有的俯身蜷缩,有的肢体扭曲成怪异的角度,无声地诉说着,曾经承受过的痛苦。

乔大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远离这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同伴。

他用手肘支撑着身体,手掌陷入了那滑腻又温热的泥沼中。

随着动作的起伏血河的血浆仿佛越加疯狂的对他的身体进行附着且灼烧!

他忍着剧痛强力的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身下的血浆犹如从他身上扒皮似的撕裂开来!

这种痛不像是身心肉体上的疼痛,更像是从内心深处灵魂被生生撕裂的痛楚!

乔大龙勉强的支撑着自己坐着,嘴里不断的发出“哬哬哬”的喘息声!

嗯?

这是怎么回事?

乔大龙发现自己并非肉身状态,而是像模糊的能量体一样存在着!

这里,难道是……地狱?

而我……死了吗?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让他本就冰冷身躯,仿佛彻底凝固了。

他不信鬼神,一辈子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靠的是枪杆子和脑袋,信的是人定胜天。

但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坚守了一生的唯物观念剧烈动摇。

同时他感觉手下按到的不是土地,反而像是某种柔软富有弹性的条状生物。

由无数密集的条状生物支撑的,恐惧让他的魂体明灭不定。

屏住呼吸,咽了口唾沫,强忍住心中的恐惧,抓起了手中的条状生物,定眼看去。

是舌头!!!

是无数被割下的舌头!!!

它们堆积在一起,浸泡在血河之中,层层叠叠,构成了这片令人作呕的“猩红沼泽”!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可他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不远处响起,瞬间引起了乔大龙的警觉。

他强忍着恐惧和恶心,循声望去。

在微弱的暗红幽光下,他看到了一幅永生难忘的景象。

大约十几米外血河岸边,两个身材高大浑身覆盖着暗红角质且面目狰狞的怪物出现了在他的视野之中。

两个高大的怪物正在靠近一个灵魂体,那灵魂发出凄厉的哀嚎,声音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其中一个怪物伸出粗壮的手臂抓向灵魂的身体,而当怪物触碰到灵魂身体的时候!

灵魂仿佛被瞬间的固化住了,全身呈现出灰白的固体状态!

怪物粗壮的手臂死死钳住灵魂的身体将他按倒在地,而固化灰白的灵体在地上不断的挣扎扭动。

另一个怪物则粗暴地掰开那灵魂的嘴巴。

按住灵魂身体的怪物,则用另外一只手拿出一把造型古朴闪烁着暗红色光泽的……钳子!

钳子的前端如同烧红的烙铁,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怪物将烧红的钳子精准地伸进灵魂的口中,死死的夹住了什么东西。

下一秒,它猛地向外一扯!

嗤啦——!

伴随着那灵魂骤然拔高的极致惨嚎。

一股能量体迸溅而出,在空中转化成了鲜红的液体!

一条能量体似的还在微微抽搐的舌头被硬生生从灵魂口中扯了出来。

能量体在钳子上转变为一条血淋淋的真实舌头,被那生物随手扔到了血河之中。

很快就融入了脚下那片由无数舌头跟液体构建而成的血色河流。

而被拔掉舌头的灵魂,则像一摊烂泥瘫软下去,发出嗬嗬的喘息,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显然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行刑的两个怪物对此视若无睹,它们发出低沉而满足的咕噜声,拿着那把钳子,走向下一个目标。

乔大龙目光呆泄的目睹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在战场上经历过太多的血腥场面!

此刻的他会跟周围的灵体一样呆滞麻木!

他明白了。

这里的灵魂,都在承受着同样的折磨。

而自己…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舌根处那火烧火燎的刺痛感再次袭来,提醒着他一个残酷的事实。

他也在这受刑之列。

恐惧笼罩着乔大龙的全身!

他娘的……他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恐惧和恶心,开始冷静地分析眼前的绝境。

一股久违的,深藏在骨子里的凶悍与不屈,开始悄然复苏。

乔大龙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无论是在枪林弹雨的战场,还是在这匪夷所思的拔舌地狱,他的人生信条里,从来没有放弃二字。

必须离开这里!

必须搞清楚这一切……他小心地移动着身体,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同时仔细观察着那两个行刑的鬼卒动向。

它们的动作有些僵硬,带着某种固定的模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对区域内的灵魂进行一次收割。

乔大龙的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任何有可能的突破口……这片血色河流在暗红色的幽光下,远处的景象模糊不清……但他凭着侦察兵的敏锐,注意到,那些行刑的鬼卒都朝着某个大致的方向移动,或许那边是这个区域的中心?

还是出口?

他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不能留在这里等着受刑,必须行动起来……双手撑地,忍受着掌心下那令人作呕的触感,以及全身传来的剧痛,艰难的匍匐前进。

血河的粘液紧紧吸附着他的身体,每动一下都异常困难,仿佛要将他拉入河底与之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