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巷尾的喧嚣在夜色的笼罩下渐渐沉寂,只剩下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悠悠回荡。
而位于城市中心的顾公馆,此刻在如水的月色下,宛如一座阴森的中世纪城堡,静静地矗立着,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顾惋惜站在顾公馆那宽敞却冰冷的大厅中,背后暗红色的丝绒帘幕重重垂落,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她与外面看似繁华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这帘幕的颜色,红得就像干涸的血液,在昏暗的光线下,愈发显得压抑而诡异。
她身着一袭素色旗袍,款式简洁却不失典雅,只是在这样的氛围中,那素色反而衬得她更加柔弱无助。
她缓缓地跪了下来,膝盖与波斯地毯接触的瞬间,一股凉意从肌肤渗入骨髓。
随着时间的流逝,膝盖处的知觉逐渐消失,只留下隐隐约约的麻木与刺痛,仿佛在提醒着她此刻的屈辱与无奈。
月光透过五彩斑斓的彩绘玻璃,斑驳地洒落在大厅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奇异的光影。
而其中一束光,恰好落在顾民轩的身上。
顾民轩,这位顾公馆的主人,江城商界翻云覆雨的人物,此刻正坐在一张雕花的檀木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翡翠扳指。
那扳指通体翠绿,在月光的映照下,竟被染成了妖异的紫色。
扳指的色泽温润柔和,质地细腻,一看便知价值连城,然而,它却仿佛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顾民轩转动着手中的扳指,动作缓慢而优雅,眼神却始终冷漠地落在顾惋惜的身上。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下个月初八,你嫁到落家。”
这句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寂静的大厅中炸响,打破了原本压抑的沉默。
顾惋惜猛地抬起头,月光洒在她那略显苍白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却又倔强的轮廓。
她的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的光芒,直视着顾民轩,仿佛在质问他为何要如此轻易地决定自己的命运。
就在这时,她发间的银簪突然“啪”的一声断裂,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