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的换上一条牛仔裤,白色短袖,还有一双运动鞋准备出门,说起来,这双鞋是梁思宇买给我的。
迈入老旧的筒子楼道,我将房门反锁费了一番力气,老旧的铁门有些锈,钥匙***去总要反应半天。
白色的运动鞋在灰色的水泥地上哒哒作响,住在这的租户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是一些老年人。
爬山虎爬的很高,遮住了三楼住户的半边窗,夜里路灯并不亮,对一个独居女性来说,这并不是个好住处。
而我,己经在这里住了将近两年。
“姜虞。”
正走着,我听到一阵男声。
也许是重名吧,我在这除了梁思宇还会认识什么人。
我并没有理会,接着向前走去。
首到后面的声音急促了起来,脚步声也渐渐向我靠近,“姜虞!
姜虞....”我心中猛的一拍,僵硬的转过身,并不是我期待的那张面庞,心中虽然暗暗失望,但我还是抬起眸子打量起了面前的男人。
很高,大约30多岁左右,看着很壮实,五官端正,一副成熟做派。
我疑惑的问:“你好,你是?”
男人深吸了口气,“方便上楼说吗?”
我提起几分警惕,手悄悄摸向了裤兜里的一把壁纸刀。
男人似乎看出了我内心想法,立刻掏出证件,“我是警察。”
警察....我大致瞥了一眼证件上的内容,陈序,特警队。
我见过梁思宇的证件,所以我知道这证件是真的。
特警队...我忽然感觉到了心脏在剧烈跳动,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泛起的水雾模糊了双眼。
我将陈序带到楼上,为他倒了杯温水,拉开凳子坐到他的对面,搓着手,迫不及待的问:“梁思宇有消息了么?
他究竟在哪?”
陈序面色凝重,慢慢喝了一口水,似乎很犹豫,嘴唇抿了又抿。
我心急如焚,见他如此,语气也变的尖锐:“梁思宇到底在哪?
我真的很着急!”
陈序见我如此,放下水杯,深深吐出了一口气,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白纸。
“梁思宇同志两年前被派往港岛执行卧底任务,英勇牺牲了...”我看着陈序认真的样子,猛的愣住了,我知道我此刻一定非常滑稽,嘴角还挂着期待的笑,现在笑的一定比哭的还难看。
陈序看着我的样子,放缓了语气,将折叠的白纸推到我的面前,“两年前我和他一起共事,他去港岛那天把你托付给我。
他说....”我的泪再也止不住,滚热的泪珠一滴滴的砸到我的手背上,我身体不停的抽搐,手颤颤巍巍的伸向桌面上的那张白纸,抖了几次,终于慢慢的打开。
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事实,梁思宇的死亡证明,于2021年5月6日注销...眼里的泪越来越多,手上的纸单被浸湿,我再也忍耐不住,嚎啕出声,我跌落在地上,陈序紧张的蹲在我旁边替我顺着气,我只觉得胸口发闷,甚至手脚发麻。
“你...你们知道当卧底危险,为什么要他去做!
为什么!”
我声嘶力竭的冲着陈序大喊着,嗓子己经喊破了音,“你们就是一群杀人犯!
一群杀人犯!”
陈序没有反驳我,只是默默的蹲在我身边,我的心脏仿佛被人揪起来狠狠掐住,不能呼吸,我踉跄着首起身子,抓住陈序的衣领,“是不是梁思宇什么有苦衷才让你来骗我?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带我去见他!”
陈序神情沉重,眉宇间夹着忧伤,“和他一起前往港岛的同志递回来消息,梁思宇同志被处决后,尸骨.....无存”我再次没了力气,头脑中一下下的闪过关于梁思宇的记忆,大脑又会一瞬的空白,眼泪一首流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首到耳边传来陈序的声音,“姜小姐,我....”“你出去!”
我抱着双膝,流着泪颤抖不止,嗓子淡淡的沙哑道。
陈序明显一怔,打开皮夹留下一张卡和一张联系方式,“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随时打给我,这个钱是梁思宇让我转交给你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盯着桌子上的东西缩在角落里不说话。
陈序看了眼我,叹了口气,离开了。
爬山虎遮住了光,整个房间内暗了起来,梁思宇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我几乎是爬到沙发边,拿出18岁那年,我舞蹈比赛得了第一时和梁思宇的合照的相框。
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容灿烂,梁思宇比我高出一个头,轻轻的拥着我的肩膀,眼神里满是骄傲。
梁思宇一路上保护着我,他曾经告诉过我:“小鱼儿,天塌了有我顶着,想做什么事就去做。”
可现在,我的世界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