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故意崴脚试探,这糙汉竟然脸红了!
“死丫头!
作死的赔钱货!
还敢把老娘的门给撞坏了?
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来了!
伶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迅速将小布包揣进怀里,顺手抹了抹嘴角的红薯干碎屑,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
她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原主,想欺负她?
门儿都没有!
“哐啷!”
院门被粗暴地推开,一个身材矮胖、颧骨高耸、三角眼的中年妇女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正是原主的恶毒婶婶——刘翠芬。
刘翠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屋门口、虽然瘦弱但脊背挺得笔首的伶雀,尤其是看到柴房那扇被撞开的破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唾沫横飞地就开骂:“你个挨千刀的死丫头!
长本事了啊?
敢撞门了?!
谁给你的胆子?
是不是又想偷东西吃?
家里的红薯干是不是你偷的?!”
她一边骂,一边撸起袖子就想冲上来拧伶雀的耳朵,这是她对付原主惯用的伎俩。
伶雀眼神一寒,在她靠近的瞬间,不退反进,猛地往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穿透人心的冷意:“婶婶,说话可要讲证据。
你说我偷红薯干,证据呢?
再说,我被谁关在柴房里一晚上,差点冻死饿死,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刘翠芬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继续道:“这门,是我为了活命撞开的。
毕竟,我要是真死在里面了,传出去……叔叔婶婶虐待侄女致死……这名声,怕是不太好听吧?”
她的语速不快,吐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一样敲在刘翠芬的心上。
刘翠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和冷静的态度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三角眼里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这死丫头今天怎么回事?
眼神不对,说话也利索了,还敢顶嘴了?!
难道是饿傻了?
还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刘翠芬色厉内荏地嚷嚷道,“谁关你了?
你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躲进柴房的吧!
还敢污蔑长辈?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她又想扑上来。
伶雀冷笑一声,身子灵活地一侧,让她扑了个空,差点摔个狗吃屎。
“婶婶这么激动干什么?”
伶雀站在几步开外,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地说,“是不是心虚啊?
昨晚是谁气势汹汹把我推进柴房,还骂骂咧咧说要饿我三天,村东头的王大妈可是都听见了呢。”
她这是诈唬。
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王大妈听见这回事,但这种时候,气势和虚张声势最重要。
果然,刘翠芬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变。
村里人嘴碎,这种事情要是传开了,她男人的面子往哪儿搁?
以后在村里怎么抬头?
“你、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刘翠芬的声音低了些,但依旧嘴硬,“王大妈耳朵背,听错了!
就是你偷了红薯干!”
“哦?”
伶雀挑眉,“婶婶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了?
我昨晚可是一口吃的都没沾,被关了一夜。
这红薯干是我爹娘留给我的一点念想,就放在我自己的箱子里,怎么就成了偷你家的了?”
她故意挺了挺胸脯,让怀里布包的轮廓稍微明显了一点,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放下手。
这话半真半假,红薯干确实是原主藏在箱子里的“私产”,是以前爹娘省下来的。
刘翠芬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确实没亲眼看见,就是习惯性地把家里缺的东西都算在这丫头头上。
现在被伶雀条理清晰地一反驳,她反而显得理亏了。
“伶雀,你给我等着!
等、等你叔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刘翠芬恨恨地跺了跺脚,扔下一句场面话,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她得赶紧回去跟自家男人商量一下,这死丫头突然变得牙尖嘴利,不好拿捏了!
看着刘翠芬落荒而逃的背影,伶雀缓缓吐出一口气。
第一回合,险胜。
但这只是开始。
在这个缺衣少食、人言可畏的年代,她必须尽快强大起来,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
还有……那个男人。
伶雀的目光再次投向隔壁。
土坯房的烟囱正冒着淡淡的青烟,显然是在做早饭。
不知道他吃什么?
这年头,估计也就是苞米面糊糊或者红薯吧?
像他那样高大强壮的体格,消耗肯定很大,能吃饱吗?
一个念头如同藤蔓般在伶雀心底悄然滋生、蔓延。
她需要一个临时的“靠山”,或者至少是一个让刘翠芬这种人不敢轻易招惹的“屏障”。
而这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并且似乎和原主家没什么深仇大恨的秦峥,无疑是最佳人选。
当然,她伶雀也不是那种只会依附男人的菟丝花。
利用,也要看怎么个利用法。
或许,可以从“互惠互利”开始?
比如,用她的“现代智慧”帮他解决点什么问题?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靠近他,试探一下他的底线和……真实性格。
男人嘛,尤其是这种看起来禁欲又强悍的类型,往往内心深处藏着不为人知的柔软或者……闷骚?
伶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中迅速成型。
她环顾了一下院子,目光落在墙角的水缸上。
水缸旁扔着一只缺了口的木桶。
有了!
她走过去,拿起木桶,装作要去打水的样子,朝着村口的水井方向走去。
这个时间,村里人大多出来活动了,水井边通常很热闹,也是交换信息的好地方。
更重要的是,她记得,秦峥家离水井不远,而且他似乎有晨练的习惯?
果然,还没走到水井边,伶雀就远远看到了那个挺拔的身影。
秦峥正在离井边不远的一片空地上,赤着、古铜色的、肌肉线条流畅的上身,正在……劈柴?!
他宽阔的肩膀随着手臂的挥动而起伏,结实的背肌在晨光下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弧度。
每一次斧头落下,都精准而沉稳,木柴应声而裂。
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反射着点点光芒。
咕咚。
伶雀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
这身材……啧啧,不去当模特真是可惜了!
比健身房里那些打了激素的肌肉男看着带劲多了!
充满了野性的力量美!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拎着空桶,脚步“轻快”地朝水井走去。
离秦峥越来越近了……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劈柴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她一个。
伶雀暗暗撇嘴。
真够冷的!
就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距离只有两三步的时候,伶雀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口中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惊呼:“哎呀!”
身体猛地失去平衡,朝着秦峥的方向歪倒过去!
手中的木桶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这一下“意外”发生得极其突然,伶雀甚至“贴心”地调整了角度,确保自己能“不小心”地倒向他怀里。
她己经做好了再次撞上那堵“人墙”的准备,甚至连被他嫌弃地推开的预案都想好了。
然而——预想中的硬邦邦没有传来。
秦峥的反应快得惊人!
就在她即将撞上他的前一秒,他那只握着斧头柄的、骨节分明的大手猛地松开,以一种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速度,精准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不是抓住,是扶住。
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既稳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又没有像上次那样捏疼她。
但即便如此,那粗糙温热的掌心接触到她皮肤的瞬间,伶雀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跳,一股细微的电流仿佛顺着胳膊窜了上来。
“你……”秦峥刚想开口,大概是想斥责她“走路不长眼”之类的,但在看清是她,并且注意到她此刻“惨白”着脸、捂着脚踝的模样时,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伶雀此刻己经顺势蹲了下去,一手扶着地面,一手揉着自己的脚踝,小脸皱成一团,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声音也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嘶……疼疼疼……我的脚……好像崴了……”她一边“痛苦”地***着,一边偷偷抬起眼皮,观察着秦峥的反应。
他依旧赤着精壮的上身,汗水沿着结实的肌肉线条滑落,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她捂住的脚踝,眼神复杂,有不耐,有审视,但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
最重要的是!
伶雀敏锐地捕捉到,他那线条硬朗的耳廓,在晨曦的映照下,竟然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红色?!
而且那红色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的脖颈蔓延!
他、他他他……脸红了?!
不,准确地说,是耳朵红了!
这个发现让伶雀心里乐开了花!
冰山居然会脸红?!
还是对着她这个“声名狼藉”的女流氓?!
这反差萌!
也太他妈戳人了吧!
看来,这硬汉也不是无懈可击嘛!
起码,在应付女人这方面,他似乎……纯情得有点过分?
伶雀心底的小恶魔开始蠢蠢欲动。
她强忍着笑意,继续发挥影后级别的演技,眼眶里甚至配合地蓄起了两汪清泪,声音更加软糯无助:“秦、秦峥同志……我、我动不了了……好疼啊……你能不能……能不能扶我一下?”
她抬起头,用一种湿漉漉、小鹿般无辜又依赖的眼神看着他,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碰了碰他坚实滚烫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