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其中一人还是跑去找村长汇报了此事。
不多时,村长两手背在身后,手里攥着一支烟斗走了进来,进门什么话也不说,蹲在仁爷的旁边,先是抽了一口旱烟,接着对两个村民摆摆手“你们下地去吧”过了一会儿,仁爷睁开了眼“陪我到村口走走吧。”
村长“诶”了一声,手撑着膝盖缓缓起身,然后伸手去扶仁爷仁爷拿着一把小铁铲,与村长站在仁义村的石碑前“铁娃,你说我死了,这个‘仁’字,还应该存在吗?”
村长答道“村名己记入镇上的名册,不能随意更改。
所以仁爷,假如你有一天去世了,仁义村,还是仁义村”仁爷落寞地说道:“当初想出这个名字,是我和你爸还有村里的几个老人共同商讨,确定下来的;故失道矣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道德二字虚无缥缈,或许己不存于世,所以我们便想着,人,起码得有仁吧。”
一个“仁”字,让村长的心猛颤了一下,他心里想着“难道仁爷知道了张高阔父母的死因?
怎么会呢?”
仁爷自顾自的走到石碑前,拿起铲子开始一点一点地铲下“仁”字上面的红漆,此时的村长心里发虚,并未出声劝阻,而是打算等仁爷回去后,偷偷让人补上红漆。
此时此刻,仁爷看着面前的张高阔,嘴唇微微颤抖“娃,你…回来了。”
接着他回头看了看村里的男女老少“你们都先回吧”众人走后,张高阔扶着仁爷进了屋,家里除了灰尘,没有任何可以招待仁爷的东西“爷,您先将就一下,回来的匆忙,什么也没有准备。”
“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仁爷语重心长地说道。
张高阔“正是厌倦了外面的生活,才想回来讨个清静。”
仁爷“现在这世道,不管你是存于闹市,还是匿迹山野,有人的地方,都讲究一个‘礼’字,有礼便会衍生出一个‘往’,你怎么清静?”
张高阔“施点小财”“今天张五给你送了点野菜,你施了点小财躲避过去,获得了暂时的清静,明天就会有两个张五来送所谓的礼,企图你回馈给他们不等值的回报,后天就会有无数个张五来送礼,你能清静吗?”
张高阔“闭门谢客”仁爷“如果他们不是客呢?
娃,回来时,看到村门口的仁字了吗”张高阔点了点头“我刮了五年,才让村长放弃了涂漆的想法,石碑上的仁字没了,反而恰恰说明,仁字还在,你走吧”说完,仁爷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张高阔“爷,有一件事困惑了我二十年。”
仁爷停下脚步“如果是关于你父母的事,就不要再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