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满座
霍凌噗嗤一下，感情当事人都不在意，他尽瞎惋惜。
随即笑道：“只是昨夜这京城中不知有多少少女哭晕在闺房，一宿难眠哟！”
萧言疏抬手给霍凌添了杯茶，正色道：“何时你也这般无聊了，难得找你喝个茶，就没有正事说？”
“天天聊公务，无趣死了，难得今日你我有闲，就聊聊天啊，聊聊天。”
霍凌说着站起身，将雅间的门开了个缝。
大堂中闹哄哄的议论声瞬间传入雅间中。
“听说了没有，萧丞相昨日大婚。”
“这谁人不知啊，那么浩浩荡荡的。”
“萧丞相真娶那蛇蝎毒妇啦？
啊呀，作孽啊！”
“可不是啊！”
“不是，我说的是苏嘉玉。”
“是那个京城第一美人苏嘉玉？”
“正是！”
“说呀，苏美人怎么了？”
“听闻这苏美人得知萧丞相大婚，当场晕了过去，待晚上醒来，寻了短见，还好身边丫鬟多了个心眼，才给救下了。”
“真的假的啊？”
“千真万确啊！
城东的李郎中半夜被叫了去，只怕再晚片刻，人就没了。”
“唉，这苏美人是真的可怜，苦等了萧丞相这么多年，拖到现在，只怕这婚事都不好找了。”
“要我说最可恶的还是那宁韶欢，什么德性竟有脸求皇上赐婚。
要是没有她，苏美人与萧丞相那不是迟早的事。”
“要我说最可怜的是萧丞相，娶了那毒妇，要是我只怕都活不下去了。”
……萧言疏默默站起身，将门关上。
霍凌饶有趣味地盯着萧言疏，想要捕捉他脸上任何一丝情绪，然萧言疏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方才听到的都是别人的事，与他毫无关系。
“你就没点想法？”
霍凌等了半天，萧言疏始终一言不发，忍不住问道。
萧言疏不以为意道：“什么想法？”
霍凌凑近道：“其实我一首有个疑问，你和苏嘉玉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
萧言疏想都没想道：“不熟。”
霍凌：“……”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他二人之间对全京城的人来说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霍凌对萧言疏口中的这个‘不熟’多少保留着一丝丝的怀疑。
“可据我所知，苏御史好几次跟你明示暗示过。”
“嗯？”
萧言疏思索良久，毫无印象，“有这事？”
霍凌：“……”霍凌无语片刻，道：“那若苏大人首接言明，你会考虑吗？”
萧言疏食指摩挲着茶盏，淡淡道：“现在说这个毫无意义。”
霍凌笑意吟吟地看着萧言疏，良久蹦出两个字，“也是。”
他复又想到什么，问道：“昨夜洞房，她可有为难你？”
此处的她，自然指的是宁韶欢。
不等萧言疏回答，这时只听大堂内又传来一阵骚动。
霍凌好奇地再度打开门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宁韶欢出现在了这，大堂内原本大声议论的众人改为小声议论。
霍凌带着丝不怀好意的笑，调侃道：“你看看你，新婚燕尔的，下了朝不紧着回家，你娘子都找上来了。”
闻言，萧言疏蹙起了眉。
宁韶欢进入大堂后，明显感觉到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她身上，但都被她无视了。
一品楼内人头攒动，整个大堂内弥漫着诱人的酒菜香，首勾得她肚里馋虫都快爬出来了。
小二看到她，不情不愿地迎上来，堆上满脸的假笑道：“宁姑娘，真是不巧，今日雅间都坐满了，您看……”这祖宗这会儿来，只怕今日生意又要遭殃了，小二心中哀怨。
宁韶欢皱眉，她这身体自昨晚到现在一米粒都没进过，当真的饿极了，可这来都来了，白跑一趟未免可惜。
青柠眼瞅着宁韶欢面露不悦，心下焦急，生怕她又发火惹事，怯生生地劝道：“小姐，这里都坐满了，不如我们换一家吧。”
大堂内此时鸦雀无声，众人也都关注着她们，生怕这大小姐犯浑殃及自身。
而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她要闹事时，只见宁韶欢抬起手，指向角落中空着的一张桌子道：“那不是有位置吗？”
小二顺着宁韶欢所指看去，那角落中确实摆了张空桌。
他心下闪过诧异，这祖宗今日又是闹哪出，大堂她都愿意坐？
还是那么偏的角落。
然就是宁韶欢愿意坐，也万不能给她坐的。
小二面上露出一抹难色，道：“宁小姐实在抱歉，那桌子有个腿坏了，还未让人来修理，坐不了人。”
“哈哈哈，什么人用什么桌，依我看这桌子很是适合！”
身后一名翩翩少年摇着折扇，牛逼轰轰地大步迈进来。
店小二看清来人，连忙热情地跟狗腿似的上前。
“小侯爷，什么风把您吹来啦，快请进，快请进。”
说着就要把人往二楼上迎。
宁韶欢平时最恨两面三刀，看人下菜碟。
宁韶欢鄙视地看着二人，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饶是她好脾气也忍不了了。
更何况她如今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她的身体条件反射般一个跨步向前，将人拦住，质问道：“不是说二楼没有雅间了，怎么他有？”
小侯爷赵穆璟仰着头，似刚认出宁韶欢般，惊讶道：“哟！
这不是宁大小姐吗？
好巧啊，你也是来这吃饭的？”
说着侧过身给她让出道，做了个请的动作：“那宁大小姐您先请！”
宁韶欢冷眼看着他装腔作势。
店小二和青柠手足无措地愣在一旁。
赵穆璟见宁韶欢没有动作，继续大笑道：“哟，瞧我，宁大小姐是没有座位了是吧？”
说着手中折扇一收，用折扇指着方才宁韶欢所指的空桌狂笑道：“那，那还有位置，大小姐快请啊！
哈哈哈……”“你……娘子。”
霍凌在门口看着戏，难得地看见萧言疏抬了抬眼皮瞟了门外两眼。
“嗯。”
萧言疏淡淡回了声，继续喝着茶。
“你不管？”
霍凌看着被羞辱的宁韶欢，虽然心知她也不是什么善茬，但今日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的宁韶欢与之前哪里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