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灯笼与清代河神
林默踹开顶楼铁门时，王德发正将第七盏白灯笼挂上天台边缘。
灯笼纸面渗出暗红纹路，细看竟是无数张痛苦的人脸。
功德簿突然发出刀刮玻璃般的刺耳声响：检测到河神新娘封印物，功德值-300（余额：77）警告！
王德发体内寄生着"河神舌"（存活率12%）王德发缓缓转头，嘴角咧到耳根，舌头上长满青灰色鳞片："小林啊...来当第八个灯笼芯子吧？
"他抬手打翻油桶，汽油顺着排水管流向停尸间方向。
二十年前的真相碎片。
林默摸出贴身收藏的铜钱——正是从师父火化炉灰烬里捡到的那枚。
铜钱触到汽油的瞬间，功德簿自动翻页，投射出1999年暴雨夜的画面：浑身是血的少年王德发被师父背进殡仪馆，他脚踝缠着与溺亡者相同的鳞片结晶。
师父割破手腕将血喂给少年，血珠却化作黑蛇钻入少年耳孔。
"河神娶亲要七个纯阴命格..."师父的喃喃自语被雷声打断，"德发，你得替那些女娃子活下去..."白灯笼阵，生死倒计时。
七盏灯笼突然齐声发出婴儿啼哭，王德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林默扑向最近的灯笼，指尖触到纸面的刹那，功德簿弹出提示：献祭者名单：林小婉（1987.03.15）、周慧（1992.07.22）...苏青檀（1994.11.01）苏青檀的名字正在渗血，而她的生辰八字与灯笼内燃烧的灯芯完全重合。
王德发枯槁的手抓住林默脚踝："河神要的是...处子之血..."他舌头上鳞片突然爆开，喷出腥臭黏液。
林默反手将铜钱按进他天灵盖，功德簿疯狂闪烁：特殊道具：染血铜钱（可暂时封印河神残念）代价：宿主将承受同等痛楚剧痛从林默脊椎窜上后脑，他看见自己左手小指开始鳞片化。
王德发化作一滩烂泥，七盏灯笼却同时升空，在暴雨中连成北斗阵型，指向护城河源头。
河心岛，清代官服腐尸。
林默划着漏水的橡皮艇靠近河心岛时，功德簿界面被冰霜覆盖。
岛上立着九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绑着具风干的女尸，女尸腹部隆起如怀胎十月。
中央祭坛上，穿着清代蟒袍的腐尸端坐，胸口插着半截往生铃。
功德簿突然恢复功能，弹出猩红警告：检测到初代河神真身（污染值MAX）提示：其体内融合七代河神新娘怨念，接触将导致理智值归零腐尸突然睁眼，眼窝里游动着银色小虾："本神的第八位新娘..."它抬手间，九条锁链从青铜柱射出，锁链末端拴着缩小版的苏青檀等人。
林默摸向腰间染血铜钱，却发现铜钱表面布满裂纹——师父的血咒早己失效。
血符渡厄，因果反噬。
林默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在掌心画出倒五芒星。
功德簿吸收血雾后投射出破解之法：需同时斩断三条因果链：王德发与初代河神的师徒契约苏青檀被篡改的生辰八字往生铃与青铜棺的共生关系腐尸发出尖啸，整座河心岛开始下沉。
林默扑向祭坛的瞬间，往生铃碎片突然嵌入他胸口，功德簿疯狂刷屏：检测到宿主成为新载体，河神污染值转移中...获得临时能力：水鬼感官（可嗅到死亡气息）他看见祭坛下方藏着口青铜井，井水里浮沉着无数婴儿头骨。
染血铜钱突然脱手飞入井中，井水沸腾着拼出师父的脸："快跳！
往生铃能镇住河神三息！
"生死三息，逆转因果。
林默纵身跃入井中的刹那，功德簿弹出最后提示：特殊任务：重塑河神（0/1）奖励：清除所有污染值井水化作冰锥刺入他西肢，初代河神的意识汹涌而来："吾乃漕运使，为镇水患自愿与河伯融合..."林默在意识洪流中抓住关键画面——清代某任河神娶亲时，将新娘活祭于青铜井，新娘腹中胎儿化作怨灵诅咒整条河道。
他集中精神默念血符口诀，功德簿突然撕裂空间，将初代河神拽入其中。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林默看到功德簿内页浮现密密麻麻的猩红名字，最上方写着"林守义（师父本名）"。
回归现实，代价显现。
林默从护城河底醒来时，苏青檀正用铜钱串成的锁链捆住他手腕。
她警服下鳞片若隐若现："你身上有河神的气息。
"功德簿显示余额仅剩3，而往生铃碎片正在他心脏位置缓慢生长。
殡仪馆广播突然响起王德发的声音："小林啊...你以为真的杀死我了吗？
"所有白灯笼同时转向林默，灯芯里浮现出王德发扭曲的脸。
功德簿弹出新任务：隐藏任务：河神的第九次轮回（0/7）提示：往生铃宿主将成为新祭品林默摸向口袋，那枚染血铜钱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表面刻着苏青檀的警号。
而护城河尽头，七盏新扎的白灯笼正顺流而下，每盏灯笼上都绣着暗红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