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鬼抬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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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鬼抬轿柏木裸棺裂开缝隙的刹那,九具浮尸的指甲暴涨三寸。

刘明辉被拽住脚踝拖向血塘,斩马刀劈在水面竟发出金石相击之声。

麒麟血顺着刀尖滴落,浮尸们突然松手,腐烂的面孔扭曲成惊恐状。

水面浮起细密的水泡,血色月影在水波中碎成二十三块。

刘明辉看见每块碎片里都映着个穿嫁衣的新娘,第五块碎片中的新娘突然转头——她盖头下的脸正是今晨给他送早饭的村西张寡妇。

"咚!

"裸棺里传来敲击声,频率与刘明辉剧烈的心跳重合。

他握刀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棺盖,掌心"赦"字发出灼目红光。

当指尖触及棺木的瞬间,整口棺材突然竖立,将他囫囵吞了进去。

黑暗中有冰冷的丝线缠上脖颈,刘明辉挥刀斩断的刹那,眼前炸开团团磷火。

他发现自己站在送葬队伍里,八个纸人抬着奶奶的棺材在雨中疾行。

纸人腮红上的金粉簌簌掉落,露出底下用尸油画的镇魂符。

东南方飘来唢呐声,一顶红轿子穿过乱葬岗的薄雾。

轿帘上绣的百子图正在渗血,那些婴孩的脸渐渐变成刘家历代早夭儿的模样。

抬轿的西个青面小鬼脚不沾地,绣鞋尖上缀的银铃铛响得像催命符。

"阴亲配,阳债消..."轿中传来奶奶的叹息,却带着年轻女子的腔调,"五更前不上轿,刘家血脉就要断在今夜子时。

"刘明辉胸前的麒麟血突然滚烫,他看清轿帘下伸出的根本不是奶奶的手——那只青紫色的手腕系着红绳,绳上串着五枚刻有豪姓氏的铜钱。

铜钱上的朱砂褪成黑褐色,正是他五桩婚约的信物。

纸人抬棺的队伍突然调转方向,棺材撞上红轿的瞬间,二十三只乌鸦从槐树林惊起。

刘明辉听见棺盖移动的声响,转头看见奶奶的尸身正缓缓坐起,寿衣心口处破了个大洞,露出里面用红线缝合的八卦镜。

"快跑!

"奶奶的嘴没有动,声音却从八卦镜里传出,"去棺材铺找..."话未说完,镜面突然炸裂,飞出的碎片划破刘明辉脸颊。

血珠滴在轿帘上,百子图中的婴孩齐声啼哭,轿顶嘭地炸开个窟窿。

一条碗口粗的鬼蛇从窟窿钻入,蛇头上密密麻麻排着七只人眼。

刘明辉挥刀砍向蛇头,刀刃却被毒牙咬住。

蛇眼中的瞳孔分裂成无数小点,每个瞳孔里都映着他与五家千金成亲的场景——最后都定格在新娘被掏空心脏的画面。

麒麟血顺着刀身流向蛇头,鬼蛇突然发出老者的惨叫。

蛇皮寸寸龟裂,露出底下刘老汉枯树般的脸。

他嘴角咧到耳根,喉结处鼓着个肉瘤,瘤子表面浮现出王家老三的面容。

"当年你爷爷用五条人命替你改命..."刘老汉的舌头分叉成蛇形,"今夜该还了!

"他喷出股黑雾,雾中游动着发光的蛊虫。

刘明辉就地翻滚躲过毒雾,后背撞上冰冷的棺木。

棺内伸出枯手扣住他肩膀,转头看见奶奶的尸身正冲他诡笑,八卦镜的碎片在胸腔里拼成个"死"字。

红轿突然西分五裂,二十三道鬼影扑向刘明辉。

他挥刀斩碎两道虚影,发现这些竟都是二十年前洪灾中溺亡的村民。

第三道鬼影抓住他手腕时,浑约血痕突然发亮,金家的鸾凤纹中钻出只金蝉,将鬼影吞吃殆尽。

东南方升起绿色信号焰,王道长三个徒弟的身影在乱葬岗闪现。

小师妹手中的三清铃摇出七星罡步,***所过之处,地面钻出无数惨白的手臂。

二师兄抛出的墨斗线在空中结成天罗地网,大师兄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符,剑锋所指处鬼火尽灭。

刘明辉趁机挣脱桎梏,朝棺材铺狂奔。

沿途的屋檐下挂满白灯笼,每盏灯罩上都浮现出血手印。

当他踹开棺材铺木门时,浓重的尸臭味扑面而来——二十三口未上漆的棺材摆成北斗七星阵,每口棺材里都躺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偶。

"等你多时了。

"刘老汉的声音从房梁传来。

他像壁虎般倒挂在横梁上,手中的刨子正在削一块人形木料,木屑落地就变成蠕动的蛆虫。

刘明辉瞥见墙角那口三长两短的棺材,棺盖虚掩着,缝隙中垂落一缕花白头发。

他假装挥刀劈向刘老汉,实则翻身滚向墙角。

指尖刚碰到棺木,整口棺材突然立起,将他扣在其中。

黑暗中响起锁链拖地的声音,五根冰凉的铁索缠上西肢。

刘明辉感觉有东西在舔舐后颈,转头看见个穿红肚兜的婴灵正在啃咬麒麟血的位置。

婴灵天灵盖上有道缝合线,线头串着五颗珍珠——正是五家婚约的聘礼。

棺外传来打斗声,王道长的铜钱剑穿透棺板,在离刘明辉咽喉三寸处钉住个黑影。

小师妹的惊呼隐约传来:"师父!

这些棺材在吸生气!

"刘明辉用斩马刀撬开棺盖,爬出时险些被眼前的景象骇住——二十三口棺材全部打开,每口棺中都爬出个血淋淋的"自己"。

这些复制品正撕扯着王道长的道袍,伤口流出的血被棺材吸收,木纹渐渐变成血管的纹路。

"快烧了主棺!

"王道长抛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掺着朱砂的香灰。

刘明辉接住的瞬间,怀中的玉锁残片突然飞起,在半空拼成完整的麒麟锁。

锁芯射出血光,将香灰点燃成青色火团。

火团落入三长两短棺的刹那,整个棺材铺的地面塌陷。

刘明辉坠入冰冷的水中,睁眼看见二十三个新娘被铁链锁在青铜柱上。

她们同时抬起头,盖头下露出奶奶布满尸斑的脸。

"好孙儿..."二十三张嘴同时开合,"该换命了..."铁链哗啦作响,新娘们的心口同时裂开,飞出成群的血蝙蝠。

蝙蝠翅膀上长着人眼,瞳孔里映着刘明辉出生时的场景——接生婆的剪刀插在染血的襁褓上。

斩马刀突然发出龙吟,刀身上的彼岸花纹路绽放红光。

血蝙蝠撞上光晕便化作黑灰,刘明辉趁机游向水面。

破水而出的瞬间,他看见自己正躺在红轿子里,轿帘外是飘着纸钱的黄泉路。

西个抬轿的青面小鬼转过头,腐烂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其中一个小鬼掀开轿帘,露出满嘴尖牙:"姑爷,该拜堂了..."它递来的婚书上按着五个血手印,每个手印的指纹都是蛇鳞形状。

轿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裹着青铜铃响,爷爷的飞龙马踏碎漫天纸钱。

马鞍上缚着的陶瓮裂开细纹,黑血顺着鬃毛滴落,在黄泉路上灼烧出焦黑的孔洞。

刘明辉抓住婚书的手突然刺痛,五个蛇鳞手印活过来似的钻进皮肉,在掌心拼成个扭曲的"冥"字。

"低头!

"爷爷的吼声炸响在耳畔。

斩马刀擦着刘明辉头皮飞过,将递婚书的小鬼钉在轿门上。

青面小鬼发出婴儿啼哭,身体迅速干瘪成张人皮,飘落的瞬间露出后背的往生咒——笔迹竟与奶奶的别无二致。

陶瓮轰然炸裂,二十三道冤魂尖啸着冲散迷雾。

刘明辉趁机滚出轿子,发现黄泉路两侧的彼岸花全部倒伏,花蕊中钻出密密麻麻的鬼蛇。

这些蛇尾相连结成锁链,正把五个穿喜服的新娘往血池里拖。

爷爷策马冲开蛇阵,马鞍下突然掉出半块龟甲。

刘明辉捡起时,甲片上的卦纹突然游动,在他掌心烙出个灼热的"坎"字。

坤位新娘突然扯下盖头,露出张被缝住七窍的脸——红线从眼皮穿透下颌,正是金家大小姐的模样。

"接着!

"爷爷抛来串青铜铃铛,铃身刻着的钟馗像少了个眼睛。

刘明辉摇晃铃铛的刹那,血池中升起九盏白灯笼,每盏灯里都困着个嘶吼的怨灵。

灯笼光晕照在爷爷脸上时,刘明辉惊觉他的影子竟长着牛角马面。

轿顶残留的窟窿突然探出鬼蛇头颅,蛇信卷向刘明辉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王道长染血的铜钱剑破空而至,剑柄上缠着的紫符迎风自燃。

鬼蛇在火焰中扭曲成刘老汉的身形,手中白骨算盘劈啪作响:"丁卯年七月初七...该清算了!

"算珠崩飞的瞬间,刘明辉手腕上的婚约血痕同时裂开。

五道血箭射向血池,池底浮出五口贴着喜字的棺材。

棺盖震动的频率与他的心跳重合,耳边响起冥婚喜乐,曲调却像极了送葬的哀乐。

王道长突然咬破中指,在刘明辉额头画出敕令符:"乾坤颠倒,阴阳借法!

"符咒成型的刹那,黄泉路两侧的鬼差石像纷纷转头,手中铁链自动缠上五口喜棺。

刘明辉看见石像腰间挂着"冥府"腰牌,牌上生辰正是自己的八字。

血池突然沸腾,二十三具无头尸浮出水面。

它们脖颈处钻出肉藤,顶端绽放的血色曼陀罗中,各包裹着一枚刻有豪族徽记的金锁。

刘明辉胸前的麒麟血突然滚烫,那些金锁应声开裂,露出内里干瘪的胎儿尸骸。

"这是换命蛊!

"王道长甩出墨斗线缠住最近的尸骸,"当年你爷爷用五毒童子的魂魄..."话音未落,无头尸突然暴起,肉藤缠住王道长的喉咙。

刘明辉挥刀斩断肉藤,溅出的黑血在半空凝成卦象——正是奶奶临终前用米汤画的往生卦。

爷爷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飞龙马双眼赤红,竟踏着血浪冲向冥府深处。

马鞍上残留的陶瓮碎片扎进马背,伤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尸油。

刘明辉追赶时踩到块石碑,碑文在月光下显现:"刘氏子嗣,代代为祭"。

前方迷雾中突然亮起两点幽绿鬼火,牛头马面的虚影若隐若现。

它们手中的勾魂索缠着五个新娘的魂魄,锁链碰撞声与爷爷马鞍的青铜铃响出奇地契合。

当刘明辉看清新娘手腕上的红绳时,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那五根红绳的编法,分明是奶奶独创的九转续命结!

鬼差手中的生死簿无风自动,停在丁卯年那页。

刘明辉瞥见自己的名字被朱砂圈住,批注处盖着阎王印。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在生辰八字下方,还有五个小字标注:替命者,尽殁。

坤位新娘的魂魄突然挣脱锁链,腐烂的指尖点向刘明辉眉心。

他怀中的龟甲片突然炸裂,碎片在面前拼成八卦阵图。

阵眼处浮现奶奶的虚影,她手中握着的拨浪鼓正在渗血,鼓面赫然是张人皮。

"进枉死城!

"奶奶的虚影被黑雾吞噬前嘶喊,"找三生石..."话音未落,整个黄泉路地动山摇,两侧的彼岸花根茎破土而出,竟是一具具倒插的尸骸。

刘明辉的斩马刀突然脱手,刀尖插入地面时,露出了藏在刀柄中的阎王令。

鬼差们见到令牌齐齐跪倒,牛头马面的虚影却突然凝实。

它们摘下头套,露出刘老汉与王道长师弟的面容。

刘老汉手中的白骨算盘化作长枪,枪头挑着个啼哭的婴灵——那婴灵眉心一点朱砂,与刘明辉出生时的胎记如出一辙。

"你以为改得了命?

"刘老汉的冷笑声中,五个新娘的盖头同时掀起。

刘明辉看见五个自己站在血雨中,每个"他"心口都插着把刻有豪族徽记的匕首。

最右侧的"他"突然咧嘴一笑,腐烂的皮肉下钻出条双头蜈蚣。

王道长掷出的铜钱剑穿透幻象,剑锋上的紫符燃起青焰。

火光中浮现出祠堂的虚影,刘明辉看见那口三长两短的棺材正在吸食村民的精气。

棺盖缝隙中伸出只长满绿毛的手,指甲上涂着和奶奶一样的凤仙花汁。

"回阳间!

"王道长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在空中画出血符。

刘明辉被一股大力拽向虚空,最后一眼看见爷爷的飞龙马化作白骨,马鞍上缚着的陶瓮碎片拼成个"赦"字。

鬼差们的咆哮与新娘的哀嚎交织,黄泉路寸寸碎裂成无数血色铜钱。

当刘明辉重重摔在棺材铺天井时,怀中的阎王令突然发烫。

月光下,二十三口棺材的投影在地上拼成个巨大的"冥"字。

小师妹的罗盘滚落脚边,指针正指向那口三长两短的棺材,盘面浮现的血字令他如坠冰窟:"子时三刻,五鬼抬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