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姊妹
忽然，嗖的一下，她的袖子空了。
霍山手里多了一把小巧的银色袖枪，袖枪做工精致考究，即使在外面的世界也价格不菲。
“枪不错。”
他检查着，随口说道，说完看到扳机处刻着一个小刻记，表情凝住。
那是霍山非常熟悉的图案——霍家家徽。
唐糖看向那把枪：“哦，我妈之前送我的，没什么用。”
这种枪在这个时候就是个鸡肋，大威力才是版本答案，唐糖就是在家里被暴徒们的大炮轰出去的。
为了安全妥当，霍山收起袖枪，“暂时我帮你保管。”
威力再小，杀一个人还是足够的。
唐糖拒绝不了，她现在没力气抢回来。
忽然，她被拽起来。
“带我去你家。”
霍山命令道。
起蒙了，唐糖头晕眼花，缓了会儿，举起手臂指向东边。
霍山松了手，让唐糖带路。
他不信母亲在外面有其他孩子，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如果按照她的说法，母亲有活着的可能.。
风呼啦啦地吹，气温开始下降，唐糖一步一步走得极慢。
霍山尽量减缓速度了，还是五步比她一步快。
身旁的人不耐烦，唐糖也很着急，但虚弱的身体怎么也快不了。
看着摇摇欲坠的人，霍山啧了一声，“像你这样走，我们明天也走不出这条街。”
她能自己走就不错，站着说话不腰疼，唐糖被气到了。
咬紧牙关，她想拼一把。
这时，霍山绕到她前面，背对她半蹲。
“上来。”
要背她？
唐糖诧异，不过走路确实太累了，她自觉趴上去。
压来的重量轻的可怕，霍山体会到什么叫骨头硌人。
他怀疑自己背的到底是不是活人生怕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人弄骨折了。
霍山小心地扶好背后的人，半天才缓慢站起来，“谢谢。”
背后传来轻轻的感谢声。
霍山没有回应，沿着唐糖指的方向走去。
他们速度很慢，两个小时才走到唐糖家。
半蹲放唐糖下来，霍山站起，观察临街的店铺。
兰亭街128号是一座二层小楼，周围唯一未完全倒塌的建筑。
店铺的招牌断了一半，门口的玻璃门全碎了，地上许多干涸的黑红血迹，证明这里曾有过厮杀。
站在满目疮痍的家门口，单薄的背影深深叹气。
唐糖解释：“母亲走了之后，我开了家机甲维修店，靠维修机甲养活自己。”
几周前暴徒闯进来***，她一首躲在地下室。
霍山注意力从店铺移向唐糖，困惑：“你多大了，不上学了嘛？”
帝国人均受教育年限是20年，他感觉唐糖应该还在上学的年纪。
正暗自忧伤的唐糖：“？”
她仰头对上灰眸，奇怪地反问：“你知道我们在哪颗星球吗？”
霍山当然知道：“bkf—gh22576686jk星，俗称垃圾星。”
唐糖抿了抿唇，垂眸说；“我……没上过学。”
感受到怜悯的视线，唐糖捏着自己黑污的衣角，恼火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垃圾星没有义务教育？！
我去哪儿上学。”
霍山犹豫许久，小心问道：“……你是文盲嘛？”
“你说嘞！”
唐糖不好气的回到，她居然有一天会被怀疑是文盲。
科技发达的星际时代，上不了学也有很多学习的途径。
会修机甲应该不至于是文盲，霍山尴尬的挠挠头，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两人站在街道上，相顾无言。
突然，雨滴打在铁棚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唐糖首先反应过来，催促霍山：“要下雨了，我们快进去。”
跨过碎裂的玻璃门，身后立即传来噼里啪啦的雨声。
寒气加重，唐糖哆嗦一下，抱起自己的双臂。
回头望去，外面雨势不小，唐糖顿时后怕无比，差点自己就死在今天的雨夜。
屋子里乱七八糟，都没地下脚，唐糖抱歉地对霍山说：“一二楼遭过洗劫，我们去地下室吧，那里肯定没事。”
唐糖一首躲在地下室，所以没被人发现，后来饿极了出去找吃的，饿晕在路上。
霍山随意点头，他无所谓。
路过一片绿色液体干涸的区域，唐糖停下来，眼神痛惜。
暴徒们内部抢夺中至少毁坏了一半的营养液，都白白浪费了。
霍山跟着停下来，顺着唐糖的视线看过去，嗤笑道：“帝国才封锁五个月，垃圾星的储备至少能坚持五十年.”霍山的父亲是封锁垃圾星行动的指挥官，所以他对垃圾星的情况还是比较清楚。
“大家只是想活下去。”
唐糖倒是理解他们。
星际人的人均寿命150岁，50年后会死，对大部人都是恐怖的。
霍山只觉得可笑，嘲讽：“所以为了五十年后能活，你们现在就玩死自己。”
一路过来霍山遇到都是无人的死寂城镇，他都怀疑父亲他们的目标是不是提前完成了。
你们垃圾星？
唐糖挑眉，观察霍山。
之前没注意，现在意识到霍山说话一首怪怪的，尤其是谈到垃圾星时。
昏暗的室内，硕长的身姿笔挺地站立，穿过雨幕的月光照在他英俊却冷淡的脸上。
少年身上有一种孤傲和纯真兼杂的气质，那是垃圾星人绝不可能拥有的。
她明白了，她都明白了。
唐糖呼吸加剧，像看到什么怪物似的，瞪大眼睛。
“你不是垃圾星人！”
尖叫刺破雨夜，霍山皱眉，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怎么可能是垃圾星的人。”
闪电擦亮天地，唐糖吓的腿软，一个不稳，跌坐在桌子上。
惊恐的眼珠望着霍山，现在会出现在垃圾星的外人只有——“你是帝国军？”
霍山大方承认：“算是吧。”
在帝国，军校生也是现役军人。
帝国军屠虐垃圾星的传闻在脑中回荡，唐糖现在甚至有跑进雨里逃跑的冲动。
看着怕得浑身颤抖的少女，灰眸轻笑，“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毕竟你是我的‘姊妹’，对吧？”
霍山接近唐糖，唐糖的***一顺溜滑到长桌另一头，躲得远远。
霍山脸拉下来，一脚踩在长桌上，把唐糖逼到墙角，气得好笑。
他知道唐糖在怕什么，但是用脑子稍微想一想，他要是想杀她，当时何必救她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