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具黄巾贼的尸体泡在浅滩,腰间的五铢钱串被水流冲得哗啦作响。
他掬水抹了把脸,盯着系统光幕上新跳出的提示:颍川书院签到任务开启(剩余23:59:59)逾期惩罚:霉运缠身三日"徐娘子,令兄可说过书院暗号?
"他甩干手上的水珠,看向正在给弟弟喂药的少女。
晨光勾勒出她侧脸的伤痕,像是有人用朱砂笔在宣纸上勾了道折线。
徐宁捏着药匙的手顿了顿:"阿兄上月来信,说书院正门有棵百年柏树。
"张昊的视线扫过系统地图,代表书院的青铜色标记还在二十里外闪烁。
问题在于,所有官道都被画上了血红骷髅标志——那是黄巾军主力驻扎的警示。
"走水路。
"他突然踢翻旁边的竹篓,三十多个空陶罐滚落在地,"把这些装满溪水。
"徐宁刚要发问,忽见青年掏出盐袋。
雪白的盐粒倒入陶罐时,她瞳孔骤缩:"这是要制...""冰。
"张昊将七个陶罐收进系统空间,黄金余额瞬间减少7两。
当罐中清水在空间冻结成冰,他嘴角扬起冷笑——这时代还没人见过硝石制冰术。
正午时分,他们出现在阳城集市。
张昊支起"仙家寒饮"布幡时,守城兵卒正热得扯开皮甲。
当第一块晶莹的冰块出现在陶罐中,整个西市像被投进火星的油锅。
"三百钱一勺!
"徐宁的报价声淹没在喧嚣里。
汗流浃背的商贾们举着钱袋往前挤,有个波斯胡商甚至抛出银饼包场。
张昊却盯着人群外的布告栏。
那里贴着颍川太守新发的檄文,悬赏百金征讨黄巾溃兵。
当某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挤到前排时,他瞳孔突然收缩——那人靴帮上沾着朱红黏土,和昨夜追兵鞋底一模一样。
"系统,兑换火折子。
"黄金减少2两的瞬间,他假装失手打翻陶罐。
冰水泼在那人脚边,朱红黏土遇水泛出诡异的荧光。
这是昨夜在追击者身上见过的磷粉痕迹!
"徐娘子,收摊。
"张昊抓起钱箱往后门退,"要起风了。
"他们前脚刚出城,后脚就有二十余骑冲进市集。
为首的头目举着环首刀怒吼:"找到卖冰的!
大贤良师要活的!
"而此时张昊正在山坳里烧钱——字面意义上的烧。
七百枚五铢钱熔成铜水,浇进连夜雕好的木模。
当徐宁看到成型的"太平道"符牌时,终于明白青年要做什么。
"黄巾军最缺盐铁。
"张昊把仿制的符牌抛进火堆做旧,"你说要是突然出现个能搞到青盐的太平道商人..."暮色降临时,他们遇上第一波盘查。
五个黄巾哨兵拦在山道前,领头的小帅刚举起刀,就被张昊袖中滑出的金饼晃花了眼。
"天公将军特使。
"他亮出符牌,故意露出腰间鼓囊的盐袋,"要不要验验货?
"小帅的刀尖挑起盐袋,舔了舔突然收刀入鞘:"前方三里右转,绕过曹军斥候。
"当马蹄声远去,徐宁发现青年后背的衣衫己被冷汗浸透。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黄铜算盘,正在月光下快速拨动:"买路钱支出两金,获知曹军布防价值五十金,净赚西十八金。
"子夜的山林忽然下起雨。
张昊望着地图上近在咫尺的书院标记,却发现山路中央横着辆破碎的马车。
车厢上插满箭矢,车辕处挂着半截官袍袖子。
"是卢尚书的门生!
"徐宁捂住弟弟的眼睛。
尸体腰间的玉牌刻着"涿郡刘"的字样,本该去洛阳赴任的年轻县令,此刻正瞪着空洞的双眼仰望雨幕。
张昊蹲下身,从尸体紧攥的掌心抠出半片竹简。
借着闪电的光,他看到上面用血写着"书院有"三个字,最后那个字被硬生生掐断了笔画。
"下马步行。
"他忽然将盐袋塞进徐宁怀里,"带着孩子往东走两里,有座土地庙。
""那你...""我得把追兵的价值榨干。
"张昊从系统空间取出七个冰罐,眼底跳动着幽蓝的荧光,"十二个移动钱袋,值两把精铁弩呢。
"当徐宁的脚步声消失在雨幕中,他踢翻马车点燃帷帐。
冲天而起的火光里,十二道黑影从树冠跃下,刀锋映出他嘴角的笑意。
"各位,"张昊转动着刚兑换的诸葛连弩,"你们的人头值多少金?
"七支弩箭撕裂雨幕的刹那,张昊翻身滚入倾倒的车厢。
箭头没入松木的闷响与系统提示音交叠:"击杀黄巾精锐*3,黄金+3"剩余九人呈扇形包抄而来,领头者忽然掷出链锤。
张昊抬臂格挡,袖箭机关却被砸得扭曲变形。
他果断弃弩后撤,靴底在泥地擦出丈许长的痕迹。
"系统,兑换火油!
"黄金余额锐减10两,三个陶罐凭空出现在敌群头顶。
张昊甩出火折子的同时,暴雨中炸开三团妖异的蓝焰——这是掺了磷粉的猛火油,遇水愈烈。
惨叫声里,他踩着燃烧的树干腾空而起。
冰罐从系统空间倾泻而下,冷热对冲引发剧烈爆鸣。
当最后一个黄巾贼被气浪掀飞时,张昊的短刀己抵住其咽喉。
"你们怎么知道书院的位置?
""是...咳咳...截获的密信..."贼人咳着血沫,"有个叫单福的..."刀光闪过,黄金数跳动到28两。
张昊剥下还算完好的皮甲,从焦尸怀中摸出青铜钥匙——纹饰是阴阳鱼环绕书卷,正是颍川书院的标识。
暴雨渐歇时,他在车辕处发现暗格。
撬开的夹层里躺着半卷《鬼谷子》,书页间夹着染血的绢布:七月丙午,妖星现于紫宫,速焚典籍——司马徽手书远处传来狼嚎,张昊将书卷收进空间。
升级后的2立方米空间里,十二把环首刀与钱箱整齐排列,边角还塞着三个未使用的冰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