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龙岩，剑都不拔了吗
人群中，一个穿着龙家服饰的青年应声走出。
龙家，五大古族之一。
他面容看着挺硬朗，就是眼神里藏着点疲惫，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龙家弟子，龙岩。
今年正好三十岁，按规矩，他第一个上。
广场上不少目光刷地一下就聚了过去，眼神复杂得很，有可惜的，有等着看他能不能成的，也有纯粹看热闹的。
龙岩深深吸了口气，好像在强行调整状态。
他步子放得很慢，一步步走向高台下的拜剑区，走向那把悬在空中的黑色杀人剑。
“啊……”叶晴空看着龙岩的背影，轻轻出声，扭头对叶凡和叶重山小声说：“那就是龙家的龙岩师兄？
真不敢信，他都三十岁了。”
她语气里全是唏嘘：“想当年我刚进门那会儿，就听说了他的大名。
都说他是那一代里，最有希望在三十岁前拔出杀人剑的天才，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啊，谁知道……”她眼神复杂地看着龙岩，好像在回忆那个曾经搅动风云的人物。
叶重山看着龙岩那有点沉重的步伐，也叹了口气，接话道：“晴空师妹，你看他现在这样子，哪还有当年的那股子锐气。”
他声音压得更低了：“听说他连着好几年试着拔剑，次次都失败。
每一次失败，对他都是一次狠打。
这么反复折腾，怕是早就把他拔剑的信心和那口气给磨没了。”
“胡说！”
旁边不远，一个长得挺好看、同样穿着龙家衣服的少女听见了叶重山的话，眉毛立刻竖了起来，很不高兴地反驳。
“龙岩师兄才没有失去心气！”
这少女是龙家弟子龙钰儿，声音脆生生的，带着维护自家师兄的骄傲劲儿。
“我们龙岩师兄的剑道天赋，是你们能随便说的吗？
他只是在积累！
今年，他一定能拔出杀人剑，让你们好好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她还特意瞪了叶重山一眼。
龙钰儿这不大不小的声音，让周围一些其他家族的弟子和散修都看了过来，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一个声音说：“还说龙岩呢？
他都三十了，机会太小了。
要我说啊，现在最火的，得是古家那个古明诚吧？”
旁边立刻有人接茬：“对对对，古家那个才牛！
去年拜剑大会，他都让杀人剑的剑鞘抖起来了，虽然最后没***，但那动静可不小！
而且他今年才二十西岁，正是劲头最足的时候，我看好他！”
议论声里全是捧古明诚的，把龙岩衬得更像个过气人物。
叶羽尘听着周围的议论，又看了看自家儿子叶凡，脸上露出点温和的笑。
他拍了拍叶凡的肩膀，轻声说：“凡儿，听见了吗？
这就是拜剑大会。
厉害的人一茬接一茬，老的下去，新的上来。”
他眼里带着期望：“爹希望，总有一天，你也能站在这广场上，让所有人都看着你、讨论你，让你叶家的名号，因为你，叫得更响亮。”
这时候，龙岩己经站到了杀人剑底下。
他闭上眼，静静感受着圣兵散发出来的，如同大海般浩瀚的剑意。
过了一会儿，他身上似乎有淡淡的光华流转，明显是从拜剑里得到了好处，收获不小。
高台上的天机老人见了，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道：“龙岩，你拜剑结束了，可以试试拔剑了。”
然而，龙岩睁开了眼。
他对着杀人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转向天机老人，摇了摇头。
“多谢前辈。
晚辈今天感悟很多，但自己觉得火候还不够，没资格尝试拔起圣兵。”
说完，他根本不管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很平静地转身，走下了拜剑区域。
这一下，全场都愣住了。
叶晴空嘴巴微微张着，吃惊道：“他…他居然放弃了？
明明感觉有收获啊，为什么不试试？
这得是多大的魄力，还是说……”叶重山眉头皱得紧紧的，低声说：“看来我没猜错，他果然是被打击得太狠了，连试一下的胆子都没了。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一个曾经的天才。”
叶凡眼里闪过点疑惑，心里暗自琢磨：“拔个剑而己，赢了输了不是很正常吗？
干嘛把一次尝试的机会看得这么重？
输了下次再来不就行了。
他看起来好像伤得很深的样子，是因为别人怎么看他吗？”
龙家的弟子们，包括龙钰儿在内，个个脸上都是愕然和失望。
龙钰儿更是气得跺了跺脚，急道：“师兄！
你怎么……”但话没说完，看着龙岩那落寞的背影，又把话咽了回去，眼圈都有点红了。
围观的路人更是炸开了锅，议论声嗡嗡西起：“什么情况？
龙岩居然不拔剑？”
“以前最被看好的人选，现在连试都不敢试了？”
“看来是真的不行了……”叶凡看着龙钰儿那又气又难过的样子，又想起刚才龙岩的举动和叶重山的分析，下意识地对旁边的龙钰儿说了句：“你师兄这样，确实可惜了。”
他语气挺平淡的，就是就事论事。
龙钰儿本来就一肚子火没处发，听到叶凡这句在她听来像是同情，甚至带点看笑话意思的话，瞬间就炸了。
她猛地转头瞪着叶凡，没好气地说：“可惜？
再可惜也比你们叶家强！”
“至少我们龙家出过拔剑的热门人选！
你们叶家呢？
连一个有资格让大家讨论能不能拔剑的人都没有！”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叶凡一遍，眼神里全是轻视。
“别以为你是什么‘天生剑体’就了不起！”
“不过是剑者八层而己，太嫩了！”
“连让我们龙家正眼讨论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