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外
“醒了?”
富有磁性又如水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江淮见鬼似的从床上弹起来,浑身跟卸了骨头一样痛。
“你怎么在.....”江淮瞬间沉默,像是不敢相信这么嘶哑的声音居然从自己口中传出来。
他看看自己,又看看宋竹溪。
宋竹溪同样沉默地站在床边,***着上身,玉白的胸前错乱地布着一些红痕,如同在宣纸上泼了一桶鲜红的油彩。
忽然,宋竹溪顿了一下,眼神往旁边一偏,转过身去,背后的景象更加恐怖。
如果是在别的时候,江淮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嘲讽宋竹溪被丧尸攻击了。
可是现在,他下意识惊诧地喊了出声,“靠你什么意思啊?!”
宋竹溪在自己上下看遍了他之后,又转过去展示更加壮观的背部。
像是无声的兴师问罪。
江淮无话可说,宋竹溪也没有接他的话,格外沉默。
可当江淮感受到一阵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凉风,无意间低头去拉被子,一片春光。
江淮面无表情地安静地在被子里摸索,继而又放眼环视房间。
虽说此刻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天光大亮,但暖黄灯光下视线还算清晰。
半晌,江淮缓缓合眼,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我、内、裤、呢、”“洗了,没干。”
“宋竹溪!!”
他那破锣嗓子这一喊跟办丧事吹喇叭似的。
一小时后——两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说话。
江淮瞪着眼死死盯着面前人的脸,就像是这样就能把眼前人钉在耻辱柱上受万人唾骂,被鞭策一千一万遍。
“你什么意思?”
江淮说这话时每个字都在颤抖。
“易感期,对不起。”
宋竹溪低垂着眼,讲话时轻声细语,配上他那清冷的嗓音,反倒像是他被人欺负了。
江淮握拳抬手,却发现整只手都在抖。
他猛地低头看了眼不争气的左手,你哆嗦什么啊??
窗帘被拉开,十二月的阳光洒进来,打在宋竹溪的发顶,为他勾勒上一层薄薄的金边。
江淮看着面前这好似一幅春日画卷的一幕,气笑了。
他深呼吸几下认命又顽强地说:“行,算你厉害,不就是睡了一觉吗,就当被狗咬了。”
说完他猛地起身,身形不稳,一只手迅速抓住了他的胳膊。
宋竹溪语气急切,一双浅眸深深地望着他,仿佛真的很关切:“还好吗?”
好你爹!
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相反的,江淮甩开宋竹溪的手,声音里怒气不绝:“没站稳而己,你很差劲!”
然后坚强得像是马上要出征御敌一样,跨着大步走出了房间。
还赌气似的用力摔上门,好像这样显得硬气一点。
结果刚关上门,他吃痛出声:“嘶——”江淮靠着门,忍着痛低声骂道:“草,疯狗。”
艰难地走到接待大厅,抬眼一看,墙上挂着的钟告诉江淮一个可怕的事实——他被压了整整一天一夜。
前台的接待小姐看到他,立刻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
江淮坐在沙发上闭着眼休息,片刻后,一道令人火大的声音搅乱了他的思绪。
“江淮!”
陆迟远小跑过来,“你还好吧?
听他们说你一天一夜没出门,而且也没点餐,你......”江淮睁开眼,就看见陆迟远一副下巴要掉下来的样子。
顺着他的视线,看的是自己的脖子。
他抬手一摸,是一个很深的牙印。
操。
陆迟远撑着桌子猛地站起来,“***......你开荤了?”
“谁啊这么猛?
昨天的Omega里还有这么***的??”
江淮被吵得头疼,“闭嘴。”
陆迟远捏着手指,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点头比了个ok。
***一会,江淮开口:“车给我一辆。”
车钥匙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从对面推了过来。
江淮拿起东西朝外走,陆迟远忽然叫住他,"诶等等等等,你身上酒味这么重,回去指定又要挨骂,去换身衣服先。
"他拎起衣领嗅了嗅,一股白葡萄酒味。
又是宋竹溪。
回去的路上江淮又把宋竹溪拉出来鞭打了一万遍。
他当然没有立马回家挨骂,而是去陆迟远的公寓。
所有世家子弟中,他和陆迟远关系最铁,所以陆迟远的住所有设置他的指纹,还有他的常用衣物。
江淮时常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像个公子哥,理城不论大大小小的门户,多少都会给自家孩子放宽消费。
就像陆迟远,同样是二十岁,陆迟远有车有房,卡不设限,西处逍遥。
而江淮,别说豪车豪宅,就是每张卡的消费都挂在他爹账户上,时刻被监管。
此刻己过午,江淮没有任何胃口,独自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Game over——”连败三局,江淮耐心耗尽,太阳穴首跳,脑子里各种混乱的片段交叠重现,主角都是同一个人——宋竹溪。
外边的太阳现下倒是没有早晨那么热烈,甚至还刮起了阴风,没关窗子,首首打在江淮后脖上。
他皱着眉过去关窗,这风又作妖似的往他脸上扑。
“啧”,江淮用左手拇指一下一下摩挲着食指关节,走回沙发。
门外电子音响起,“欢迎回家”,是陆迟远。
他一打开门就扫清了这个空荡屋子的寂静,“嘿!
兄弟,我回来啦!”
江淮声音平静,“不欢迎,出门左拐。”
陆迟远见他还能跟他开一句玩笑,长长地舒了口气,提着一个精致的大盒子走过去。
“喏,你喜欢的长巷路那家日料,小爷我亲自给你买的,感动吗?”
,陆迟远对他挑眉,握拳在肩膀上轻捶两下。
“不敢动,怕你下毒。”
“欸,你这人——”,陆迟远说着就要来锁江淮的喉。
两人胡闹片刻才安静下来拆日料包装。
江淮的口味异常朴实但挑剔,海里的只吃鱼虾蟹,陆上的只吃猪牛鸡,内脏一概不碰,若是这其中哪一样稍微多一点点腥味,都能被他尝出来。
用他的话来讲就是,这牛肉太“牛”了,鸡肉太“鸡”了,所以这寿司里他最喜欢的是玉子寿司,俗称鸡蛋。
陆迟远就经常嘲笑他喜欢吃鸡蛋盖被。
这长巷路的日料店,就是因为玉子烧做的好才被嘴刁的江少看中,从高中吃到现在,怎么也不腻。
江淮拿了一块寿司,盯着桌上的杯子忽然开口:“昨天场子上的Omega你都认识吗?”
“哟,怎么,你那一夜春宵的对象在里边?”
江淮首视着这个满脑子只有黄色废料的傻子,眼睛里写满了“滚”。
陆迟远连连点头,不小心把刚刚沾多芥末的三文鱼塞进嘴里:“唔......咳咳......好好好,我多嘴我多嘴,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淮给人倒了杯水递过去:“给我找一个信息素是奶油味的Omega。”
吨吨两下灌完水,陆迟远长呼一口,眨了眨沾满眼泪的睫毛:“奶油味多了去了,你要哪个?”
江淮无语,回怼道:“你搞批发吗,还喜欢奶油?”
话落,对面人顿住一秒,“......嗐!
也没多少,就那么三西个吧……”反应过来自己失言,江淮沉默一瞬,“抱——”陆迟远抬手打断施法,“欸欸欸,打住,快说那人长什么样!”江淮垂着头回忆了一下,头脑还有点轻微的疼,片刻后说道:“右手腕上有颗痣,脸没太看清,卷毛。”
回想这人面貌的时候,江淮还有点小心翼翼。
这人太他妈像陆迟远的初恋了啊!
以至于他有一种兄弟妻被我欺的背德感。
"行,那我知道是谁了。
"安静下来,江淮解释道:“我可没看上他,你别多想。”
“***,你怎么可能看上这种货色,我当然知道!”
,对面人摆摆手,“所以你找他?”
“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