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醉于几乎成名,而忽略你籍籍无名地样子。
这种无法承受的状态一首持续至今,顺势而为论坛里竞相出现不和谐等靡靡之音。
“要我说,她就不该待着。”
“赶紧走吧,别再给乐队添麻烦了。”
“light tone 乐队没了她,刚刚好。”
此时,矗立在缓缓开启的校门前,翻看着网络庇护下的恶意,不经一滴冷汗坠入掌心。
“你好,需要帮忙吗?”
“啊,你好。
“摘去耳机,周围环境的嘈杂声顿时如泉水般涌入我的大脑。
“不用了,我只是恰巧经过。
“我腼腆地笑着回应。
看着眼前象征性的历史遗迹,首冲云霄的里程碑,倾注着多少罗威学子的心血。
然而这些我都触不可及。
打道回府之后也未能幸免于一顿数落,缝合的伤口正一道道被揭开。
“又去罗威门口了?”
“什么叫又。”
“好了,既然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那我们就得学会坦然接受。”
“我己经接受了。
““不,你根本没有接受,假如你接受了应该就有该去学校报到的觉悟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
“我不会去的。”
“为什么?
这所学校挺好的啊。”
“总之,无论多好我都不会去。”
“随便你,但也得说好如果不去上学了,明天就开始帮我工作。
““我答应你,上班总比去不喜欢的学校强。”
夜间是最佳采购时机,因为各大小食店都有羊毛可薅。
只需逮着机会,就能被店员记住,毫不意外被记住的人是我。
“来打折了?”
“嗯。”
“又看中哪一个啊?”
“白的那个吧。”
“噢有眼光,正好是我们家上新的白吐司。
““一共12块8。”
“刚好,零钱不用找了。”
“你确定吗,不然回去又得免不了阿姨一顿挨骂。”
迟疑几秒钟后,我毅然跨出了门口。
可惜天空不作美,即将瓢泼大雨之时,远处跑来了一道身影恰巧撞在我的身上。
大风呼啸而来,帽子被瞬间卷走,岌岌可危之际,她拽住了我的手。
“别走。”
粗糙的肌肤滑动着手腕,暂让我有些失了魂。
待风过后她逐渐松开了手,嘴里不停重复着抱歉,“抱歉。”
说罢,便如小鹿般慌乱逃窜。
还处在模糊状态下的我并未反应过来,然而身体却发出了信号,似乎是从手腕传出。
“啊。”
我面露难色地看着尚未沥干的血水滑落下至地面,可能掺杂着汗水被稀释得差不多成了淡色。
大脑再次陷入宕机之中。
次日清晨,我被闹铃所迫害,悻然接受了离开校园的现实。
工作并非我先前想的那般夸张,但也不完全清闲,很快一天便在忙碌着不知不觉地度过,搬运最后一箱货物时,前方举办的演出挡住了去路,一时间无法绕开人群。
“糟了,回去晚了又得被骂。”
我努力寻找出口,高高托举着货品,以防给周围人造成不便。
恰巧绕开了音箱,却疏忽了缠绕在脚边的线。
果不其然被线绊倒在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这人谁啊?”
“不知道,碰瓷的吧。”
“我要是她啊,恨不得当场把头埋进地板。”
当我脑袋想着即将登上头版头条之时,台上突然终止了演奏,随后传来清透的嗓音,“你还好吗?”
我仅瞥了一眼他。
“或者,你会弹奏乐器吗?”
“啊?”
我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惊到,当场不知所措。
“贝斯会吗?”
贝斯如同生命中的鼓点敲击心脏,可历经过往所发生的事情之后,我逐渐隐藏起来,可内心终究骗不了人,我的答案始终如一。
“会。”
身旁时刻瞄准的手机在一片喧哗中褪去,我踉踉跄跄的站上了台,我对舞台的渴望顿时油然而生,情不自禁地拨动一小段旋律。
此刻周围不断传来掌声,我立马停下了。
“咳咳。
“身后的鼓手点点头示意,紧接着伴随着电流的攒动,舞台恢复了活力,不知不觉中吸引了更多路人前来围观,此时的商场都沉浸在音乐的魅力之下无法挣脱。
在热情洋溢的氛围之下,演奏迎来了尾声。
我不舍的放下乐器,含情脉脉地同它告别,转过身的片刻仿佛再度回到了现实当中。
“等等。”
身后的声音叫住了我。
“刚刚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现想的,不太清楚。”
他似乎愣住了,“啊,原来是你的歌。”
“不算吧,只是一段旋律。
见他没回话,我便自行离开了。
日子仍旧连轴转,大概过了两周半手机突然陆陆续续上传了那天路演的视频。
“贝斯手新来的吗?”
“应该是吧,那天见到了。”
“据说是临时的。”
“好可惜啊,她弹的好好。”
“是罗威的学生嘛?”
“不太像,莫非是个隐藏的音乐人。
““好想让她加入light tone啊!”
“我也觉得,她做的一定比之前那位要好。”
“嘘,大家打住,别提那个名字。
““哦哦,是喔。
“手指不自觉停留在了评论上方。
“不能被提起的名字?
“试图输入可页面上空空如也,毫无信息价值。
另一边学校里因为路演片段的流出,乐队持续受到关注,其中视频出现的小段旋律成为了各所高校炽手可热的话题,一旦接触便一发不可收拾。
“我觉得我们应该找到她。”
“畅,你认为呢?
““没必要。
““可是爆火的是她,如果我们不找她的话,那light tone就真正意义上的名存实亡了。”
“难道还要眼睁睁地看着重蹈覆辙嘛?”
“她走了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的态度随即引起较大的起伏。
“任何人都不能替代她。”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觉睡到昏天黑地的日子很快便在无形之中被打破。
“从此刻起,罗威将采用首接面试的形式招收新生,具体信息请持续关注校园官网。”
手机传出的震动声惊醒了我,揉搓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出现几行字样,这下彻底把我从梦境中拖出。
我从床上翻滚下来,重重摔了个***蹲。
“很吵诶。”
她推开门仅只是看了眼,便立即将门合上。
“等一下!
““又怎么了?”
“你快帮我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我如行尸走肉般匍匐至门前,高高托举手机递到她跟前。
“是真的啊。”
“我是不是有救了啊!”
“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如果是真的话,我决定重新再来一次。”
“蛤?”
“姐,你没发烧吧?”
“废话,我是认真的,现在就回去复读。”
眼下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止我的决心。
在经过一番劝说下母亲也才迟迟松了口,尽管全家人在听到之后都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终于在短暂假期结束之后,我重新迎来了艰苦漫长的复读生涯。
细数着日子,一张张日历表被撕下,早六晚十的生活节奏不间断地展开,至此我的生活被约束在了两条交叉平行线上。
一条往返学校和家,另一条则是培训班和补习机构。
清尘收露,雨雾遮盖了交叉线上的去路,本就容易瞌睡的我此时此刻只想躺进雨里。
这时她从雨中走来,出现在我的面前。
湿透的上衣之下是不停哆嗦的身体。
“拿去吧。
“我脱下校服外套,上前递给了她。
“啊,谢了。
“她看了一眼外套,便自觉披到了身上。
这场雨近乎没有想要停止的寓意,屋檐下二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凝结成的雨滴,注视着它从形成到消散,从有形到无形,不自觉中错过了去往学校的时间。
雨匆匆地下,时间慢慢地流逝。
当我回过神时天正巧赶上放晴,我快一步进入雨中,消失在了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