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成绩是在中等,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如此,所以在即将中考的时候,她有些烦闷,担心自己考不上一中,让父母失望。
为此,在江鹤第n次来扯她头发时,阮音忍无可忍的甩了他一耳光。
这是阮音第一次发脾气,以及动手,她的性子偏向温柔内敛的那种,脾气很平稳,没什么事能挂在心上,几乎是睡一晚上就忘记了。
她先是愣了好几秒,然后才慌乱的道歉:“江……江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
阮音看向那个比她高一个头的男孩,仔细的看了一圈他的脸,他的脸很白,很精致,上面留下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一看就是别人打的。
她都要哭了,夹杂着快要考试的烦闷,声音带了些哭腔:“对不起……”江鹤没什么感觉,他从小被打到大,他的父亲脾气火爆,不是把他打个半死,就是和他跆拳道母亲打的你死我活,后面他告诉了他爷爷,他的父亲被剥夺了一半的股份才不敢对他们动手。
所以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简首是小打小闹,但看着阮音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他又意外的没有阻止,反而“痛苦”的嘶了声,“痛死了,阮音你要谋杀我啊?”
阮音一听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长得小家碧玉,极其可爱,一张小脸肉嘟嘟的,一看就是被养的很好,肤色也是奶白奶白的,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光彩照人。
她声音小小的,心虚的说:“我把零花钱给你,你放学后去医院看看吧?”
江鹤差点笑出声,他知道阮音的家境在普通人阶段里算小康,一家人一辈子是可以安安稳稳的,平平淡淡的生活。
和他这种大富大贵的家境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他看好戏的问:“你有多少零花钱?”
阮音认真的思考了几秒,应该是在算,过了会儿,她说:“86块钱。”
她一个星期有50块钱,一个月就是200,除去早餐的钱和买学习用品的钱,到了月底,她只剩下这点钱了。
江鹤毫不留情的笑了,笑得很大声,他点点阮音的额头,说:“86块钱,阮音你打发要饭的啊?”
阮音也觉得少了,去医院光是检查就得几百,她一百不到的钱也不够呀。
她唯唯诺诺的商量:“那,那我和我爸妈说,你要多少我明天给你,好不好?”
江鹤没真想要她钱,就是想逗逗她,他轻轻弹弹阮音的脑门,说:“行了,不要你钱,以后给我每天带杯豆浆来,一杯豆浆一块钱,这不难吧?”
阮音默默算数,距离中考只剩下一个月,除去每个星期一天的假期,那她只用送26天的豆浆,也就是26块钱,她怎么说也是赚了,等考完试就和江鹤分道扬镳了。
她开心的笑起来,点点头说:“嗯,不难。”
江鹤有些好笑的揉她头发,毛茸茸的,手感不错,他不禁低叹:“阮音,你怎么这么可爱?”
阮音不听,噔噔噔的跑***室。
时间加速进行,快要考试的学生比较紧张,每天看到阮音给江鹤送豆浆,有人起哄道:“呦呵~你们俩这是好事将近了?”
江鹤随手插上吸管,揉揉旁边的女孩头发,笑道:“胡说什么呢你。”
他说是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却不是那么回事,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阮音皱眉,解释道:“我和他没关系。”
昔日里相处的同学们起哄道:“啊对对对没关系,没关系还送豆浆啊?”
“早就看他们俩关系不一般了。”
“阮音,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啊?”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况且江鹤从小学就爱和你在一起,告个白的事儿。”
“是啊,你们俩都认识几年了吧?”
坐在阮音后座的戴着眼镜的男生冷不丁出声打断道:“快上课了,安静点。”
他是班长,是全年级的第一名,不出意外会上一中,与江鹤的家境不相上下,听说他们家最近在争一个项目。
同学们也不好再起哄,只是频繁往后面看,阮音好恼,她急得拧江鹤的手臂上的肉,他的皮太厚了,硬邦邦的,没拧下来。
这下好了,她更气了。
为什么她解释了,大家都不相信。
江鹤撑着头看她,慢悠悠的说:“原来阮音同学喜欢我啊?
怪我,魅力太大,让你无法自拔的着迷。”
阮音烦的偏过头,没注意到身后的男生也在看她,她不仅和江鹤从小学到初中,和他也是。
*阮音在父母的盼望下,考上了一中,在8班,很普通的班级,不过也不落后。
她高兴的放飞自我,连看了好几天的小说漫画,在阮母的“威压”下终于出了门。
班上同学组建了聚会,约到一家饭馆,她背着粉色猪的小包就坐上公交车,看着不断后退的风景街道,时不时吹来的凉风,让她无比惬意。
到了饭馆,班上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到了差不多,她的好朋友还没来,她就随便坐了个位置,不一会儿旁边就坐下来个男生。
是班长,她记得是叫俞徕。
俞徕帮她洗了杯碗,贴心的询问道:“渴了么,要不要喝果汁?”
这家饭馆的果汁也是与众不同,颜色极其漂亮,五颜六色的,她喝了口俞徕倒的果汁,甜甜的,还有点酸,味道可以。
她捧着手里的玻璃杯,说:“好喝。”
俞徕笑了下,漫不经心的敲打桌面,他问:“江鹤没来么?”
阮音扫了一圈,确实没看到江鹤。
她没多想,或许他有事呢。
时间过得真快,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日子,经历过苦比的军训,累死人的站军姿,阮音生无可恋了。
无暇顾及江鹤莫名其妙的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本该在一班的俞徕,竟然转到了八班,和她做同桌。
不过托俞徕的福,她的成绩一向很稳定,旁边有个大学霸教她做题,这让她的成绩突飞猛进。
但到了高二她就学着很吃力,成绩落后了十几名,为此阮音又苦恼了,有时候甚至偷偷趴在桌上哭,被俞徕看到了,就会帮她擦眼泪,耐心的告诉她怎么做题。
阮音觉得,俞徕真的是个很好的男孩子,他对谁都很有礼貌,性格阳光自信,也很会照顾女孩,在阮音来例假很疼时,他会接热水放不知道哪里来的红糖,然后递给她喝。
阮音有些感动,接过热水,甜甜的笑,说:“谢谢你。”
俞徕也笑,说:“没事。”
他们经历了三个春夏秋冬,酷暑严凉,做了三年的同桌,关系突飞猛进,就如阮音的成绩一样。
所以毫无疑问,阮音又和俞徕考上了同一个大学,可惜在外地,回家要坐10个小时的火车,再坐2个小时的出租车才能到家。
阮音还挺舍不得她爸妈的,但不得不上学,告别了阮父阮母,她走到了小区外一首站在樟树下的俞徕面前。
俞徕帮她提过行李箱,坐上出租车,到了火车站,买了票坐在椅子上候车。
阮音随后扎了下松松散散的头发,说:“俞徕,你有皮筋吗?
我的好像又不见了。”
说来奇怪,她的东西似乎很容易丢失,无论是时不时咬的自动铅笔,还是用坏了的皮筋,还是喜欢的小说男主挂件。
俞徕嗯了声,然后拿出新的皮筋给她,说:“用这个吧。”
阮音没多想,扎好头发。
上了火车找好位置坐下后,她就好困,昨晚熬夜追了个剧,没怎么睡。
她迷迷糊糊的靠在座椅背上睡觉,火车隆隆隆的响,周围都是旅客的聊天声音。
她无意识的皱眉,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扶在了一个宽厚的肩膀上,她不禁靠近了些,安心的睡了过去。
俞徕冷淡的滑动手机,看了眼沉睡的女孩,他拿起腿上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这下,没人可以抢走你了。
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