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枭引路

镜渊囚笼 烧鹅粉 2025-04-20 10: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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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胎碾过冰碴的声响像骨骼碎裂。

周墨从后视镜打量着后座的女孩,她脖颈处新生的冰裂纹正渗出幽蓝荧光。

车载收音机突然爆出刺耳杂音,天气预报女主播的声音扭曲成老式留声机的嘶鸣:"今夜...镜面结霜等级...红色预警...""小姐去哪?

"他转动方向盘的手腕青筋暴起,后视镜边缘的镀铬层正在剥落。

林夏的指尖深陷在铜匣雕花中,匣盖的菱花镜倒映出七重人影。

祖母悬梁的画面在视网膜上灼烧,那些扎入尸体的爬山虎根须,此刻正顺着她的脊柱缓慢攀爬。

"栖霞路33号。

"刹车片发出夜枭般的尖啸。

周墨的右臂突然痉挛,袖口滑落露出结痂的伤痕——三十三道平行切口泛着水银光泽,像某种诡异的刻度表。

"那宅子三年前就拆了。

"他点燃的香烟在镜中持续燃烧,现实里的烟头却早己熄灭,"上周有伙探险的年轻人...最后捞出来三十三面碎镜子。

"林夏猛然抬头,车载导航屏幕炸开蛛网裂痕。

冰裂纹己蔓延至她小臂,皮肤下流动的幽光将血管映成青铜色。

后视镜中的周墨正在融化,沥青般的液体渗入真皮座椅,而现实中的司机仍完好无损地握着方向盘。

"您听说过镜廊吗?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雨刷器骤然停顿。

挡风玻璃上凝结的霜花组成衔尾蛇图腾,车载时钟的数字开始倒流。

周墨的喉结上下滚动,后颈浮现出镜面般的鳞片。

轮胎突然打滑撞向隔离带。

在碰撞发生的瞬间,林夏看见时间像胶片般卡顿——飞溅的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每片都映出不同的场景:穿灰绸长衫的老者跪在天井、母亲临产时尖叫着砸碎妆镜、自己五岁时在镜廊迷路的黄昏..."下不为例。

"周墨沙哑的嗓音惊醒时空。

车身完好无损地停在栖霞路口,仪表盘显示他们己持续驾驶三十三分钟。

林夏的掌心全是冷汗,铜匣不知何时自行开启,菱花镜中浮现出血字路标,指向浓雾深处的青灰色轮廓。

车顶传来利爪抓挠的声响。

三只夜枭倒挂在挡风玻璃上方,它们的眼球是转动的铜镜,喙部叼着褪色的皂角。

周墨突然猛踩油门,后视镜里的道路开始扭曲折叠,两侧梧桐树在镜中化作森森白骨。

"后座有把铜伞。

"他的伤口渗出银色液体,"等下不论看见什么,别让伞面碰到镜面。

"浓雾吞没车灯的刹那,林夏听见无数细碎的啃噬声。

挡风玻璃外悬浮着密密麻麻的镜蛹,它们裹满碎镜片的身躯相互碰撞,奏出类似编钟的哀乐。

某个镜蛹突然贴上车窗,裂开的躯壳里露出半张人脸——正是护士值班表上消失的护工照片。

铜伞撑开的瞬间,整条街道的积水泛起幽光。

林夏的球鞋刚触及地面,沥青路面就泛起涟漪。

那些倒映在积水中的夜枭突然调转方向,朝着与现实世界相反的角度飞去。

"戌时三刻快到了。

"周墨摇下车窗,递来串生锈的铜钥匙,"要是看见穿绛红寿衣的..."引擎轰鸣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出租车倒退着消失在雾中,尾灯在某个瞬间映出惊悚画面——周墨的副驾驶座上,始终坐着个怀抱铜镜的模糊人影。

老宅门环上的衔尾蛇正在渗血。

林夏触碰铜环的刹那,整条街道的玻璃窗同时爆裂。

那些飞溅的碎片并未坠落,而是悬浮在空中组成镜廊通道,无数个她的倒影在棱镜中重复着推门动作。

"小姐来迟了。

"苍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穿灰绸长衫的管家倒悬在门檐下,手中的铜盆盛着沸腾的青紫色液体。

林夏突然发现自己的倒影全数消失,唯有管家脚下的积水映出诡异画面——她正穿着那件黑色旗袍,将铜钥匙插入祖母尸体的左眼。

子夜钟声恰在此刻炸响。

三十三只夜枭俯冲而下,它们的羽翼割裂浓雾,露出老宅真实的面貌:那些青灰色砖墙根本不存在,整栋建筑由无数面铜镜拼接而成,每块镜面都禁锢着一个痛苦挣扎的身影。

管家布满老年斑的手穿透镜面,枯指捏住林夏的下颌:"该更衣了。

"铜盆倾覆的刹那,林夏在沸腾的液面看见终极恐惧——三百三十三个自己正从镜渊深处爬来,每个都带着被冰裂纹侵蚀的残破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