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玄雨州--大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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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雨州。

今天倒是晴空万里,不像往常一般总是阴雨绵绵,玄雨州在九大州中是最为特别也最为闲静的,一年之中,大多时间都是阴雨天,世人大多不喜欢此地,潮湿的气息总是弥漫着这里。

玄雨州,大瑞城。

说是大瑞城,可人们总喜欢称呼它为雨村,而城墙上的那块金色大牌匾上写着的大瑞城,渐渐的变成了人们不喜好的称呼。

大门两侧则有着两行短文刻于石中:烟云小木裹命源,一入大瑞戏无边。

城外,两名修士来到此处,一老一少,一杆一布。

穿着墨色长袍,老人的长袍倒是十分合身,而少年的长袍却是大了不少,手领不知折了多少次,看着不是特别的协调。

"师父,我们是不是到了大瑞域了。

"少年问道。

"那是自然,城墙上的三个大字又做不了假,这自然便是大瑞城了。

"老者回答道。

"那这城门外和这城门上为何一个人都没有呢?

"少年又问道。

"也许这座城不需要人待在外面守着,也许这座城的主人是位有着通天本领之人呢。

"老者回道。

"哦,这样啊,那师父,这烟云小木裹命源,一入大瑞戏无边,两句又是什么意思啊!

"少年不得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老者也是假装的思索了一番,随口道:"不知道,这得靠你想了。

"老者也是笑了,看向了大门两侧。

少年没说话,只是朝着老者撅起了小嘴,似乎是在表达着心中的不满。

两人没再说话,安安静静的走向了城门口,前方的城门也是虚掩着的,但是站在城门口却是一点听不着城内的喧声。

少年背着行囊,老者提着挂布,缓缓的朝着城门内走去,少年走在前头,推开虚掩着的门。

这门看着很大,很重,可当一上手的时候却如同羽毛一般轻,所谓看似千斤重,实则轻如薄纸,或许其中有着什么玄奥。

少年不可思议的望向老者,又瞧了瞧自己的那只手问道:"师父,这……这不会是我……"老者不好气的笑道:"你要是有这本事的话,我才该叫你师父了。

"老者走向前去,又轻轻的推了一下另一扇门,手掌紧紧的贴在门上,眼睛微微的闭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老者的脑中只是响起了几句粗厚且深阔的声音:"故人远来,候等多时,此间命,你亦知,天若自命,当以改天。

"停顿了三五秒,声音又响了起来,"待你来府中一叙。

"老者将手离开了城门,叫上了愣在一旁的少年,便朝着城内走去。

城内的修筑倒显得和城门格格不入,城内之景显得如苍山之幕,和气派雄浑不沾一点边。

但看着这一幢幢房屋阁楼却让人心生宁静,像是身处一股柔和的流水中,***衣物,平躺在水面上,随着水流而去。

城门内,青石铺路,行人亦是络绎不绝,嘈杂之声也是不绝于耳,只是城内的修行之人却是十分少见。

老者见其状,也是和外界其他的地方甚是不同,哪怕是修行的人也只是修练其内气,锻炼其体魄的,而那般可上天入地,横渡山海之人却是未曾有之一二。

老者心如明镜。

少年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心中想着,"这些人怎么都无修行者的气息呢,难道这么多人也同我一般毫无修行天赋?

"少年又朝着师父望去,似乎想从师父那里得到答案。

老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话,随后又拍了拍少年的臂膀,拉着少年便往前走去。

街道上,或是蒸气腾腾,或是鼓声雷动,或是佳人成对,或是美人舞曲,或是佳肴珍味,或是深巷酒家。

少年走近,全然未见过此番景象,同师父以往领去的地方可谓是天差地别。

没有修士天边横飞,激起千层云烟扰动,没有道人纸符乱造,或如战场般纷纷扰扰,没有山河破碎,日月失辉。

"走吧,找个饭馆先吃饭,其他的都放一边去。

"老者说。

少年回过神,便跟在了老者身后,"师父,你走慢点。

"幺喝声不断地响起,听着乎远乎近,乎近乎远的。

就街上这番景象,不可为之不好,亦不可为之好,只是他人眼中的市井乡地,毫无对之向往。

隔三家差两家的,总是有一处是在摆弄粗食良兽。

奇珍怪兽也是上大雅之锅的凡物罢了。

说来奇怪,这些在外可名动一地的山兽,却只是大瑞城中众人的充饥饱腹的美食。

"嘿,道人,尝尝我家的八宝鱼鱿呗,我家的八宝鱼鱿那可是上等的佳食,不仅口感酥滑,而且还可延年益寿呢!

要不要买一罐尝尝。

"一位摆食的白发老头叫住了老者。

老者还未开口说话,身后的少年便率先开了口,脑袋也偷溜了半边出来,"老爷爷,我要一罐。

"白发老头见状,也是没想到后面还藏着一个人,甚是可爱,白发老头笑着说:"小友,你要是只要一罐的话,那你爷爷岂不是只能看着你吃了。

""这是我师父,可不是我爷爷呢。

"少年抓着老者的衣角。

"唉呀,是你师父呀!

不过小友,师父和爷爷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教你做人做事的。

"白发老头笑着说,"道人,你家徒儿倒是可爱,比我家那整日不着边的孙子倒是乖巧多了。

"老者笑着:"就一毛头小子,乖的时候是乖,可那调皮的时候还不知要闹个什么名堂呢。

"少年听这话,可就不高兴了,噘着个嘴一双大眼盯着他的师父。

老者继续道:"就给我们两个两罐吧,正好也尝尝鲜。

"白发老头听着,便洪声道:"好嘞,道人。

"随即便开始捣鼓了起来,似乎手忙脚乱的,可却又成事迅捷,没好一会儿,便是将两罐八宝鱼鱿也弄好了。

"道人,我还在里边给你们加了两颗西西果,吃了此果呀,那是精神倍爽。

"白发老头一边说着一边腾挪出坐的地方。

说着,少年和老者便坐了下来,打开罐子便是一股扑面而来的香气。

少年可不会对这样的美味客气,随即便是一大口入了嘴中,就这一口,就己经是少年认知中最美味的食物了,比以往师父带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的食物都好吃一万倍。

少年吃得很入胃,老者却是尝了一小汤汁,只见起老者的挂布顺时飘动了起来,随即便又平静了下来,并无人注意此间的异动。

老者尝了一口便将这罐八宝鱼鱿也推给了少年。

一旁的白发老头见状,神色也是疑惑起来:"道人,您怎么不吃呢?

难道不香吗?

""我看着我家徒儿吃就行了。

""我师父可是神仙,不用吃饭的。

"少年嘴里包满了食物也管不住嘴。

"神仙,原来是仙人啊,失礼,失礼。

"白发老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便恭手道:"仙人法力可是通了天,若是有断肢重生之术,愿仙人可助我孙儿接了断肢。

"老者笑了笑,便道:"你称呼我道人就好,我这哪有法力,都是些不入流的纸符招术罢了,不过,虽无断肢重生之术,却还是有借外物之能的。

"然后又朝着少年的方向说,"都同你说了要说是道人,哪里说得上神仙了。

"少年却是嘴唇往下瘪,一副不听话的鬼样。

老者从袖中拿出一张符纸,抵近一看,上面便是用红水写着三个字"足亦可",字的旁边或是上下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也不知代表着什么。

要说起老者的袖子那可就神奇了,老者的袖口自成一方,里面所存的东西或是多得数不胜数,老者此时拿出的符纸也不知是在哪个角落里找出来的。

在少年眼中,这师父不就是神仙吗?

老者将符纸递给了白发老头:"这个你拿去,将它贴在你孙子的断肢处,便自会有奇效。

"白发老头接过,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起身道:"多谢道人,道人的徒弟要是什么时候想吃我家的东西了,随时来我家就行,家中吃的用的都不缺。

""好好好,要是我家徒儿想来的话他就来吧,只要你不嫌他是个好吃的崽就好。

""不会的,能吃才好呢,要是我家孩儿也这么能吃就好了呢。

""也是,能吃是福嘛。

""不过,道人,你真的只是不入流的吗?

""自是不入流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白发老头心里却是一万个不相信,或你说是其他较为高深的境界,白发老头心中倒是有所斟酌,可若说随手便可拿出此等宝符之人却是不入流的,那可是假之又假。

说话的嫌隙,少年便己经将两大罐的八宝鱼鱿给吃得一干二净,甚至将罐口的汤汁也给舔了一遍,随之便是打了声响亮的饱嗝,揉搓了几下胀鼓鼓的肚子。

"啊,好饱啊,师父我吃饱了。

"少年笑嘻嘻的,"太好吃了,比以前吃过的都好吃,以后我天天吃。

""你要是还吃不饱,那我不养了一头猪吗?

还是只只吃不睡的猪。

"老者转过头,一脸宠溺的笑道。

白发老头也是顺口说起:"我家孙子要是也能这么爱吃,不求白白胖胖的,但求不骨瘦如柴就好,能当头猪又何尝不好嘛。

"老者也是笑着道:"是啊,当头猪挺好的,兴许还可以成为家中一吉祥宝呢。

"说完,老者便叫起了少年,说是吃饱喝足也该走了吧,少年方才躬起了身子,同白发老头道了别,走时又望了一眼那些瓶瓶罐罐,似乎想将它们一网打尽。

看着道人远去的背影,白发老头似乎才想起,自己还未同道人告知自家的位置呢!

当即白发老头便大声呵道:"道人,我家在小平里,往里首走三百米处的那家陈鱼记便是我的铺子,你们记得来呦。

"说完,老者和少年的身影便己经是不见,只是有老者的声音传来,"嗯,己知晓。

"白发老头也不再摆食了,而是匆匆将铺位收拾一下,便往家中赶去。

少年和老者走了没多远,便见老者停下了脚步,见师父停下脚步,少年也便下了脚步。

"走吧,去城主府。

"老者拉起少年便朝着南面走去。

少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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