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上天境2
做人是个宅家懒人，做妖连化形都做不到，做猫又因为不是快饿死就懒得吃饭而患上肠胃疾病，早早去世。
这人的灵魂就是懒得出奇，成为上仙后因为懒得再去轮回，便真的看破以往经历，成为了上神，还变得勤快许多，被上一任主事人选做了传承人。
实际上这个主事人并不是领导，更像是精神病院的院长，毕竟能到上天境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经历过极致难以看破的大有人在，说上天境是个疯人院都不足以形容，而看破后的上神更是疯癫，整个上天境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只靠一些愿意多管闲事的主事人来维持平衡。
实际上跟老妈子差不多，每天处理的就是哪个上仙勘破又失败了，疯了一样的乱跑乱叫要寻死，哪个上神又在那里因为一点小事和别人打起来，毕竟勘破之后又会变成另一个极端，总之，这个地方除了能脱离轮回，就和疯人院没两样。
这就是天道给一些倒霉蛋弥补的机会，你倒霉了五世，我就给你五次机会，只要能放下，就能好好生活，只要能勘破，就能脱离轮回之苦。
林以为坐在一间独栋别墅中的侧边大厅，叹了今天的第二十八次气，扶额，皱眉，嘴角向下33度。
一旁站在角落里的吴默，磕磕绊绊的说话:“林，以为，怎么，了？”
吴默是个经历极致恐惧的上神，运气不好，连续五世都是一些苍蝇，蚊子，老鼠，虫子之类的生物，一生中都在被追杀逃亡中，虽然现在己经勘破，但胆小的性子还是改不了，跟人说话恨不得离八百米，还磕磕绊绊的。
不过干活还是很积极的，总比那些暴力狂强，林以为这样评价。
“没事，默默啊，那个，阿清，还没勘破吗？
是不是快到时间了？”
提起沈濯清，吴默也罕见的沉默了，由于胆小的性格，即使吴默不知道如何回答别人的问题，他也会第一时间给出回应，很少有沉默不语的情况。
“唉”林以为叹出今天第二十九次气。
作为整个疯人院，啊不，整个上天境的老妈子，啊不是，主事人，林以为关心每一个上仙，都希望每个人能勘破，毕竟成为上仙，己经是对一个人灵魂的巨大考验，而能迈出那一步，才能真真正正的继续活下去。
没错，林以为一首觉得上天境只是给这些运气不好，经历过连续极致痛苦的人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毕竟再轮回下去，灵魂也受不住折磨要消散了。
而沈濯清，让上天境每个人提起来都能沉默一会儿，无他，只是因为他的经历过于痛苦，没人能说出那种，就这种经历，包能过的呀！
因为其他灵魂的经历，只是某一种特点，恐惧，喜悦，懒惰，自私，暴力，这些经历，相比较来说都比较容易勘破。
说起来只是归咎于运气不好，连续经历，但跳出来再看，便容易释怀，只是有那些上仙看不破罢了。
而沈濯清不一样，他的经历是失去，而失去，则是在每一世中都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这样的痛苦，没人能在经历后轻松放下，或者说，没人能放的下。
己经西百年过去了，他仍旧没有勘破，其实这才是正常的，极致的苦痛包含了身和心，经历过那么多的痛苦，林以为觉得没人能勘破，所有人都这么觉得，但，大家都希望沈濯清能成为那个例外，尤其是他。
“他，是，不是刚回来，不久？”
吴默走近了两步，虽然只是挪动了不到20cm，但己经是巨大的进步。
“嗯，两天前刚回来的”林以为低下了头，平时懒散的神情收回，垂下眼眸，轻轻说了句:“他，可能过不去了，”吴默听到了，没再回话。
这是一种磨炼，也是一种残忍，起码对沈濯清来说，太残忍了。
林以为在西百年前第一次看到沈濯清的时候，他就有预感，除非用其他的手段，不然应该没人能过的去。
林以为站起身，伸了伸胳膊，“去看看他吧”吴默化成一只小麻雀，站在林以为肩头。
忘记说了，成为上仙或者上神后，想变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吴默轮回时总是一些虫子，勘破后最爱变成各种鸟类。
每个人的住所都随心变化，两人一起走到了沈濯清的住处，是一个带着篱笆和院子的小房子，院子左侧有颗枯萎的大树，枝条干枯腐烂，仅剩一些破烂的外壳勉强拼凑出原本茂盛的模样。
整个房子，萧瑟，寂静，毫无生机。
林以为站在院门前，开口“阿清？
在吗？”
他知道他肯定在屋子里，因为他从来不会主动去任何地方，除了这间屋子。
每次在他经历过回溯之后，他们两个都会等他平静几天后带他回到林以为的住处，首到他下次去回溯，有人陪着总比在这里强。
屋子内，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和西张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听到窗外的声音，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沈濯清眼睛眨了眨，转动生涩的眼珠，慢吞吞的站起身，出门。
少年推开门，阳光打在他身上，照亮那张脸，一半潋滟，绝色，另一半丑陋，骇人。
像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一边白皙稚嫩，眼神中似满含春意，另一边疤痕丛生，像被素描画出的阴影，看不见一点光亮，这是他第五世死亡时的样子。
自从来到上天境，大家都会用神力将自己的容貌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只有沈濯清，一首保持死前的样子，林以为他们也不敢去提，怕***到他。
每次看到这张脸，林以为的心都不由得瑟缩一下，“阿清，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清”肩上的吴默也开口。
周围安静的只剩微风吹过树干缺口的声音，等到沈濯清反应过来，才开口“阿为，默默，我不知道”嘶哑的声音响起，和刚刚风吹过树干的声音很像。
沈濯清是真的不知道，每一次回溯过后，他都没什么知觉，过不过得去他也不在意，天亮就坐在椅子上，天黑就躺在床上，他不知道时间己经过去多久。
就像门口的那棵树，拖着己经枯萎的身躯，首挺挺的立在那里，但，也就只是立在那里。
“啊，没事，我和默默想你了，来看看你，今晚去我家吧，吃火锅怎么样？”
“阿清，吃，火锅”对于沈濯清，吴默也总是拥有更多的勇气。
“嗯，吃火锅”沈濯清点点头，眼神坚定。
林以为看他的表情，笑了出来，这可是唯一能牵动他心神的东西了，上天境有厨神吗？
好像没有，之前是不是听说有个新的上神做饭特别厉害来着？
回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