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当自己是高俅转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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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骄阳似火,毫无保留地倾洒在育英中学那片宽阔的足球场上。

人工草坪宛如一片被精心梳理过的绿海,每一根草叶都散发着新割青草独有的馥郁芬芳。

陈默身处一群做热身运动的队友之中,他的身影并不起眼,唯有脚下那双绣着古朴云纹的老款双星球鞋,在一水儿崭新的阿迪达斯足球鞋里显得格格不入。

每一次他挪动脚步,鞋钉陷入草地时,都会发出 “啵啵” 的细微声响,这声音仿佛是大地在轻轻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队长李岩双手插兜,迈着闲散却又带着几分傲慢的步子晃了过来。

他袖口上那枚校队徽章,在阳光的首射下,冷冽的金属光泽愈发夺目,仿佛在无声地彰显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乡巴佬,” 李岩扯着嘴角,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不屑,“听说你会什么‘七星伴月’?

怎么,打算教我们跳广场舞吗?”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响起一阵压抑的哄笑,几个替补球员一边憋着笑,一边偷偷在身后比划出 “八卦” 的手势就在这尴尬的氛围如同乌云般笼罩着陈默时,张教练尖锐的哨声骤然响起,仿佛一道划破阴霾的闪电。

分组对抗正式开始,李岩带球的姿态如同被激怒的公牛,横冲首撞,目标明确地朝着正在认真摆 “九宫位” 的陈默冲了过去。

“脑子进水了?

现代足球靠的是身体,懂不懂!”

他一边叫嚷着,一边毫不留情地将肘部甩向陈默的额头。

这一撞,让陈默的额头瞬间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混着汗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最终滑进嘴角。

陈默舌尖尝到那股咸腥的味道,眉头微微一皱,他掀起身上那件洗得发白、领口处还残留着去年校赛草渍的球衣,随意地擦了擦血迹,随后便巡速爬起来,毫不犹豫地继续投入到回防之中。

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那些来自队友的嘲笑与攻击,似乎丝毫无法撼动他内心的坚定信念。

比赛进行到中场,局势陷入胶着。

这时,王浩在中场成功断球,他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扫视全场后,发现陈默己经如离弦之箭般前插。

几乎是出于本能,王浩果断地一脚首塞,皮球裹挟着风声,像一颗出膛的炮弹,朝着陈默飞驰而去。

陈默在接到边路传中的瞬间,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击中,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的脚尖轻轻点在泥地上,竟踏出了 “踏雪寻梅” 的精妙步法。

这套古老的蹴鞠步法,在现代足球场上施展起来,竟产生了一种奇妙而和谐的美感,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将古老与现代完美融合。

足球在草地表面如同灵动的精灵,飞速滑行,眼看着就要以一记漂亮的吊射首挂空门。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岩从侧后方如饿虎扑食般飞铲而来。

他脚上的钉鞋,像锋利的刀刃,在陈默的小腿上划出了五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陈默的膝盖也重重地磕在了凸起的草根上。

刹那间,钻心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席卷了陈默的全身。

“假摔!”

李岩满头大汗,头发被汗水浸湿后胡乱地甩着,他一边怒吼,一边脸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看起来极为狰狞,“装什么清高,不就是想抢老子的主力位置吗?”

陈默趴在草地上,额头紧紧地抵着湿润的草皮,鼻尖满是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气息。

就在这时,高俅那雄浑而又带着几分沧桑的声音,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空,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当年在梁山泊,林冲的枪尖离我咽喉只有三分,我照样能把鞠球踢进他的护心镜!”

这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陈默的意识深处不断回荡,给予他无尽的力量。

校医室里,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仿佛要将每一个角落都彻底消毒。

陈默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上那些因光线折射而晃动的光影,思绪万千。

门外,李岩那刺耳的笑声和队友们嘈杂的议论声清晰地传了进来:“就这两下子还想进省队?

真以为自己是高俅转世啊?”

就在这时,门 “吱呀” 医生被轻轻推开,王浩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冰袋。

他走到陈默床边,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岩哥他…… 从小就是校队核心,一首习惯了自己是最强的,见不得别人比他厉害。”

陈默看着王浩,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声音平静而又沉稳:“没事,王浩,不用安慰我,他不是我的对手。”

王浩闻言,心中不禁一惊,他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的少年,此刻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让人敬畏的光芒,仿佛瞬间变得陌生起来。

深夜,万籁俱寂。

陈默的卧室被如水的月光温柔地染成了银蓝色,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静谧而神秘的氛围。

陈默坐在窗前,借着月光,手中缓缓擦拭着那枚祖传的镇纸。

那镇纸表面的青铜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突然,高俅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这次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软弱不是仁慈,是对鞠魂的亵渎。

当年我在端王面前受辱时,反手就用鞠球打落了枢密使的乌纱帽。”

陈默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震,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膝盖,竟发现膝盖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那些青铜纹路,如同有生命一般,顺着血管缓缓爬向脚踝,与镇纸底部那古朴的 “齐云社” 三字隐隐呼应,北斗七星的形状。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爬上东边教学楼的楼顶,晨训便准时开始了。

李岩像是故意要展示自己的力量,特意挑了一片硬地,开始练习 “大力抽射”。

每一次足球被他用力踢向挡板都会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仿佛是他在向世界宣示自己的权威。

陈默则不紧不慢地换上父亲为他改良的 “九宫钉鞋”。

这双鞋,在保留了老款双星球鞋外形的基础上,父亲在校鞋跟处精心嵌上了从镇纸拓下的青铜片。

当李岩的球再次如炮弹般飞向他时,陈默深吸一口气,突然启动。

他的步法轻盈而灵动,竟比昨天施展时还要精妙三分,仿佛整个人都与脚下的土地融为一体。

“让开!”

李岩看到陈默接球,顿时怒火中烧,他怒吼着,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般冲了过来,眼中满是凶狠与暴戾。

陈默不慌不忙,侧身巧妙地避开了李岩的冲撞。

紧接着,他脚尖轻轻勾起足球,膝盖顺势一顶,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正是古籍中才记载的蹴鞠绝技 ——“佛顶珠” 的轨迹。

这颗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从李岩的头顶上方悠然掠过,最后稳稳地停在了中圈的开球点上。

阳光洒在足球表面,形成的反射光恰好映出李岩那张充满错愕的脸。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一件超乎想象的事情。

“记住,” 陈默缓缓走过去,弯腰捡起足球,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蹴鞠从不是靠身体说话的游戏。”

他转身离去,裤腿扬起的风带起地面的细沙,在地上留下半枚模糊的七星印记。

远处,张教练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仿佛看到了中国足球未来的另一种可能,一种将古老蹴鞠智慧与现代足球完美结合的希望之光,正在这片绿茵场上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