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时，镜片上反射着现场勘查灯的冷光。
"死亡时间约在昨晚11点到凌晨1点之间，致命伤是颈动脉的切口，但奇怪的是..."陈默用镊子拨开死者周明远的衬衫领口，"这里还有注射痕迹。
"我——刑侦队长沈锐，盯着那具躺在真皮沙发上的尸体。
周明远，45岁，明远集团董事长，此刻他昂贵的定制西装被血浸透，那张常在财经杂志上出现的脸因失血而呈现蜡黄色。
最诡异的是，他的右手食指蘸着血，在地板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数字"7"。
"沈队，您看这个。
"技术科的小王递给我一个证物袋，里面是几张被撕碎又拼合的照片——周明远与妻子林雅、女儿周晓的合影，但奇怪的是，照片上周晓的脸部被精确地剪掉了。
我皱眉："联系家属了吗？
""林律师正在从香港飞回来，周明远的弟弟周明辉已经在楼下。
"小王压低声音，"情绪很激动，小李在安抚他。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浓烈的古龙水味先于人影袭来。
周明辉比照片上更瘦削，西装革履却掩不住眼里的红血丝。
他踉跄着扑向警戒线，被我拦住。
"我哥呢？
让我见我哥！
"他声音嘶哑，右手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刮到了我的制服。
"周先生，请节哀。
我们需要先完成现场勘查。
"我示意警员带他去隔壁房间做笔录，目光却落在他袖口的一抹暗红上——是血迹还是红酒渍？
公寓的书房像被龙卷风扫过。
文件散落一地，保险柜大开，但奇怪的是，里面价值连城的名表和债券一样没少。
周明远的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份加密文件夹，需要六位密码。
"试试他的生日。
"我对技术员说。
"试过了，不对。
"技术员摇头，"还有他妻子和女儿的生日，都不行。
"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书桌抽屉里露出一角的药瓶上。
胰岛素。
周明远有糖尿病？
"沈队！
"法医陈默突然从主卧喊我，"您得看看这个。
"主卧的床头柜抽屉里，整齐码放着十几部手机，每部都贴着标签：林、辉、雯、诚...最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