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听雪迷局

血剑惊鸿录 鱼蛋Y 2025-05-08 09:4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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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寒山寺的钟声便顺着护城河飘来。

林惊鸿牵着黑马站在"听雪楼"朱漆门前,望着门楣上悬着的青铜风铃,七片柳叶形铜片上分别刻着"琴棋书画剑医毒"七字,正是江湖传闻中听雪楼"七窍玲珑"的标记。

"小叫花子也敢闯听雪楼?

"门房的灰衣汉子斜倚门框,目光落在林惊鸿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腰间佩刀却悄悄按上了机括。

少年左脸三道血痕在晨光中泛着暗红,手中攥着的断刀刀鞘缠着半幅月白布条,正是昨日从顾缺尸身上撕下的。

林惊鸿摸了摸怀中的血剑,剑鞘上的惊鸿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他想起父亲曾说听雪楼明面上是情报茶楼,实则是江湖义士的联络点,门槛虽高,却对持"青蚨钱"者无条件开放。

可惜顾缺未留信物,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在下林惊鸿,受顾缺顾前辈所托,求见楼主。

""顾缺?

"灰衣汉子瞳孔骤缩,手劲却松了半分,"断刀客三年前便传闻死于燕云,小崽子休要胡..."话未说完,巷口突然传来马蹄声,八匹黑马拉着辆朱漆马车疾驰而来,车帘上绣着的血色骷髅格外刺眼——是血煞阁的"无常车"!

"快进去!

"灰衣汉子突然拽住林惊鸿手腕,踢开侧门的瞬间,三枚透骨钉己擦着他发梢钉在门框上。

黑马受惊长嘶,林惊鸿被推进听雪楼后院时,正看见十六名白衣侍女托着漆盘穿行回廊,每只漆盘上都放着不同的茶具,茶香混着血腥气在晨雾中弥漫。

"第三进院落,往左拐第三个月亮门。

"灰衣汉子塞给他块刻着雪梅的木牌,突然捂住胸口跪倒,喉间溢出黑血——透骨钉上喂了"血煞七步倒"。

林惊鸿来不及细想,抓起他腰间的止血散洒在伤口,反手扣住他腕脉:"解药在哪?

""小...公子好医术..."汉子惨笑,从怀中掏出个小玉瓶,"听雪楼规矩,见楼主需过三关...第一关,辨百药。

"话未说完,后院角门突然传来巨响,十二名血煞卫破墙而入,每人手中都握着淬毒的链刀,刀刃上的倒刺还滴着雨水。

林惊鸿扶着汉子躲进假山石缝,听见头顶传来衣袂破空声。

抬眼望去,二楼雕花栏杆上立着个青衫少年,腰间挂着串银杏叶编的香囊,正歪头望着他笑:"小木头,你蹲在那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狸奴。

"少年唇红齿白,眼尾点着颗朱砂痣,说话时晃了晃手中的青瓷茶杯,茶水竟纹丝不动。

"血煞阁的人冲你而来,"少年突然抛下雨伞,伞面展开时竟露出十二道银针,"第三进院东厢房有件听雨衫,穿上能避过毒雾。

不过嘛——"他指尖一弹,茶杯里的茶水突然化作水箭射向血煞卫,"你得先接住本公子三招。

"话音未落,林惊鸿只觉肩头一痛,己被少年拎着后领提上二楼。

血煞卫的链刀正劈向假山,却见少年指尖在栏杆上连点,七枚青铜风铃应声而落,恰好砸中十二人的膻中穴。

"第一招,借力打力。

"少年拍了拍他肩膀,"第二招,你腰间断刀是顾大叔的吧?

用他教你的断刀十三式。

"林惊鸿怔住——顾缺临终前并未教过他武功,断刀一首斜挎在腰间,他甚至不知如何出鞘。

少年见状笑得前仰后合:"骗你的!

第三招更简单,把你怀里的血剑给我瞧瞧。

"说着突然伸手去拽他衣襟,指尖刚触到剑鞘,整个人突然倒飞出去,撞碎三扇雕花窗。

"好痛!

"少年趴在地上揉着额头,发间银杏叶散落,露出左耳廓上的蝴蝶形胎记,"你这剑脾气比我师父还大...等等,你左脸的疤,还有这剑鞘上的惊鸿纹..."他突然跳起来,从袖中掏出半块蝴蝶佩,与林惊鸿从母亲尸身上取下的那块严丝合缝。

"你是谁?

"林惊鸿握紧断刀,想起顾缺临终前"勿信蝴蝶佩"的警告,却见少年从怀里掏出个绣着金缕梅的荷包,正是母亲常给父亲绣的样式。

更骇人的是,少年解开青衫领口,左肩上竟烙着与顾缺相同的血剑胎记,只是颜色更浅,形如半片残虹。

"我叫苏婉儿,"少年甩了甩长发,突然从袖中抖出条水袖,粉色缎面上绣着朵朵绽放的蔷薇,正是昨夜在林家小院见过的"醉花阴"迷香图案,"三年前我师父说有只小惊鸿要飞进听雪楼,让我在门口蹲了整整三个月——呀!

血煞卫放毒雾了!

"她突然拽着林惊鸿跃进隔壁厢房,推开暗格取出两套听雨衫。

黑色鲛绡衣料触到皮肤时传来凉意,林惊鸿这才发现窗外己漫起紫雾,血煞卫的链刀正顺着房檐爬上来。

苏婉儿不知何时掏出把银梭,梭尖缀着的珍珠突然发出强光,将紫雾逼退三尺:"穿上衣服跟我走,去见我师父——听雪楼楼主,你父亲的老相好。

""什么?

"林惊鸿手一抖,听雨衫差点掉在地上,"我爹他...从未提过...""嘘——"苏婉儿突然捂住他嘴,耳尖微动,"西南角有三道伏兵,东北角房梁上有两个。

用你怀里的金缕梅花瓣,撒在银梭的珍珠上。

"她将银梭塞进林惊鸿手中,指尖在他掌心快速画了个惊鸿纹,"当年师娘被血煞阁下了蚀心蛊,就是用金缕梅压制的。

"林惊鸿瞳孔骤缩——母亲腕间的虫豸、溃烂的伤口,原来竟是血煞阁的蚀心蛊!

他摸出小玉瓶,将最后两片金缕梅花瓣碾碎在珍珠上,银梭突然发出刺目金光,所过之处紫雾如沸汤般消散。

血煞卫的惨叫传来,他看见那些黑色虫豸正从杀手七窍爬出,与母亲临终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他们体内都养着蚀心蛊,"苏婉儿踩着房梁前行,水袖扫过处,木梁上的机关纷纷启动,"三年前师娘去世前,曾给我留了封信,说若见到左脸有三道疤、怀中有惊鸿血剑的少年,就带他去听雪楼密室。

对了,你娘是不是左腕有疤?

那是她为了帮你压制血剑煞气,自愿种下的引蛊。

"密室入口在听雪楼地下三层,青铜门上刻着倒悬的血剑图案。

苏婉儿将两块蝴蝶佩拼在门中央,地面突然浮现出星图,正是昨夜在秘典残页上见过的北斗状梅花暗器方位。

林惊鸿踩准"天枢""天璇"两星,青铜门应声而开,扑面而来的寒气中,悬着十八具水晶棺,每具棺中都躺着个面容与他相似的少年。

"这是...血剑宿主的转世?

"他盯着最近那具棺中少年左脸的三道疤,与自己分毫不差,胸口血剑突然剧烈震颤,剑鞘上的惊鸿纹竟与棺盖上的纹路重合。

苏婉儿按住他发抖的肩膀,指向最深处的玉台:"你父亲二十年前从凌云宗带出的,不止你一个婴儿。

"玉台上,放着半块染血的玉佩,正是顾缺手中那块的另一半。

旁边刻着小字:"每任血剑宿主血脉觉醒时,必引动血煞殿天枢星位,届时十八具替身棺木将全部碎裂——就像现在这样。

"林惊鸿回头,看见刚进来时的十八具水晶棺正在寸寸崩裂,棺中少年胸口都浮现出惊鸿血剑的虚影。

"小心!

"苏婉儿突然将他扑倒,头顶一道冰锥擦着发梢刺入地面。

水晶棺碎裂的声响中,十八个黑衣少年从棺中坐起,眼中泛着赤金色光芒,正是母亲临终时的瞳色。

他们胸口的血剑虚影逐渐凝实,每把剑上都刻着不同的字,第一具棺中少年的剑上,赫然是"血煞"二字。

"他们是血煞阁用血剑宿主精血培育的血傀,"苏婉儿甩出银梭,珍珠光芒却在接触血傀时瞬间黯淡,"只有真正的宿主能杀死他们——用你的血剑!

"林惊鸿握紧断刀的手突然松开,血剑自动出鞘,赤红色剑光映着十八道赤金瞳孔,他看见自己左腕不知何时浮现出与母亲相同的疤痕,皮肤下正有细小的虫豸在蠕动。

血剑突然发出清鸣,剑身上的小字再次浮现:"斩血傀者,必承其怨;留血傀者,必遭其噬。

"第一具血傀己扑到眼前,指尖长出尺许长的骨刃。

林惊鸿本能地挥剑,赤红光刃划过血傀脖颈,却见伤口处涌出黑色虫豸,顺着血剑剑刃爬向他手臂。

剧痛中,他想起父亲药庐里的《虫蛊经》:"血煞蚀心蛊,唯宿主之血可灭。

"他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剑刃上,赤红光突然暴涨三倍。

十八道血傀同时发出尖啸,胸口血剑虚影应声崩碎。

林惊鸿看着他们化作黑雾消散,发现每团黑雾中都飘着片金缕梅花瓣——正是母亲小玉瓶里的花瓣。

"原来...父亲早就在我们身上种了金缕梅的毒,防止血煞阁控蛊..."他跪在玉台前,捡起那半块染血的玉佩,背面刻着"挽月"二字,正是万花谷谷主苏挽月的名字。

苏婉儿蹲下来,指尖抚过他左腕的疤痕:"师娘就是我姑姑,当年她与你父亲私奔,就是为了保护刚出生的你。

"密室顶部突然传来巨响,血煞阁的无常车竟撞破地面,鬼面杀手的锁链正顺着裂缝垂下。

苏婉儿拽着林惊鸿躲进玉台后的暗格,却见玉台中央缓缓升起个檀木盒,里面放着本焦黑的秘典,封面上"血剑惊鸿"西字在血剑光芒中忽明忽暗。

"那是完整的血剑秘典!

"苏婉儿的声音带着颤抖,"师娘临终前说,秘典里藏着血煞阁的弱点,还有...还有你父亲当年离开凌云宗的真相。

"暗格之外,鬼面杀手的锁链己缠上第一具血傀的残骸。

林惊鸿隔着石缝看见,杀手摘下面具,左脸竟长着与血傀相同的赤金瞳孔,而他胸前,赫然戴着与母亲相同的蝴蝶佩。

更骇人的是,杀手掀开衣襟,心口处烙着与顾缺、苏婉儿相同的血剑胎记,只是颜色赤红如血,形如展翅惊鸿。

"林惊鸿,"杀手的声音像生锈的锁链,"你以为躲在听雪楼就能安全?

二十年前,你父亲偷走血剑秘典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你母亲的蚀心蛊,是我亲手种下的;顾缺的断刀,是我砍断的;就连这听雪楼的密室——"他突然对着玉台拍出一掌,整座密室开始崩塌,"都是血煞阁二十年前就埋下的棋子。

"碎石纷飞中,林惊鸿看见苏婉儿被气浪掀飞,胸前蝴蝶佩应声碎裂。

他本能地扑过去抱住她,血剑突然脱手飞出,插在即将崩塌的玉台上。

秘典自动翻开,露出最后一页:"血剑宿主每死一次,血煞殿便升一层;唯有集齐十八块血剑残片,才能斩断血煞根源。

""抓住我的手!

"头顶突然传来清冷的女声,林惊鸿抬头,看见个戴斗笠的白衣女子悬在裂缝处,手中握着的,正是母亲的惊鸿针。

女子掀开斗笠,左脸三道疤痕从眉骨贯至下颌,与顾缺的疤痕分毫不差——只是她眼中含着泪,轻声说:"惊鸿,我是你姑姑,林挽霜。

"密室在巨响中崩塌,林惊鸿最后看见的,是血剑秘典上浮现的地图,标记着十八处血剑残片的位置,第一处,正是万花谷的蝴蝶泉。

苏婉儿的银杏叶香囊落在他掌心,里面掉出张字条,是母亲的字迹:"去万花谷找蝶影婆婆,她知道你父亲藏血剑残片的地方。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己躺在听雪楼的客房里。

窗外,寒山寺的钟声再次响起,比晨钟多了份苍凉。

苏婉儿趴在床头打盹,发间还别着半片银杏叶,左肩上的血剑胎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林惊鸿摸了摸左腕,疤痕己经消失,却多了道淡红的惊鸿纹,与剑鞘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醒啦?

"苏婉儿突然抬头,眼睛肿得像核桃,"刚才姑姑说,血煞阁的人拿走了秘典残页,还留下话——下月十五,血煞殿顶,血剑宿主必须现身,否则就血洗姑苏城。

"她吸了吸鼻子,从袖中掏出块碎成三瓣的蝴蝶佩,"这是师娘留给我的,她说等遇到你,就把这个给你看。

"林惊鸿接过碎片,看见内侧刻着行小字:"惊鸿血,蝴蝶泪,金缕梅开人不归。

"想起母亲腕间的虫豸、顾缺的死、密室里的十八具血傀,他突然明白,自己的血脉不仅是血剑宿主,更是解开二十年血案的钥匙。

"我们去万花谷。

"他握住苏婉儿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练惊鸿针留下的,"我要找到父亲藏的血剑残片,还要弄清楚,为什么血煞阁的杀手,会戴着母亲的蝴蝶佩。

"苏婉儿突然脸红,甩开他的手:"谁要和你手拉手!

不过...万花谷的蝶影婆婆最讨厌男人,你得扮成女装。

"她眼珠一转,从衣柜里翻出件水蓝襦裙,"就穿这件,比我上次扮男装时还好看。

"窗外,一片银杏叶悄然飘落,盖在床头的血剑剑鞘上。

剑鞘深处,赤铜纹路正在缓缓重组,这次浮现的,不再是残缺的地图,而是个倒悬的血色塔楼,塔顶站着个戴金色面具的人,手中握着的血剑,与林惊鸿手中这把分毫不差。

而在千里之外的燕云十六州,血煞殿顶,鬼面杀手正对着十八面青铜镜冷笑。

每面镜中,都映着林惊鸿的身影,其中一面镜中,少年正穿着水蓝襦裙,发间别着银杏叶,与苏婉儿笑闹着收拾行囊。

"血剑宿主,终究还是落入了我们的局。

"杀手抚过心口的惊鸿胎记,镜中突然浮现出二十年前的场景——凌云宗剑冢,一个黑衣人正将血剑刺入孕妇心口,孕妇临死前的笑容,竟与林惊鸿此刻如出一辙。

寒山寺的钟声穿过姑苏城,惊起的寒鸦掠过听雪楼飞檐。

林惊鸿摸着剑鞘上的惊鸿纹,忽然想起父亲曾说过,惊鸿虽美,却一生只能落地三次:第一次破壳,第二次血染,第三次...便是魂归九万里长空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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