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蝶影迷踪

血剑惊鸿录 鱼蛋Y 2025-05-08 09:4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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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青油小轿在晨雾中缓缓而行。

轿帘内,林惊鸿盯着膝头的水蓝襦裙发怔,腰间别着的银梭时不时勾住裙摆,倒比血剑更让他手足无措。

苏婉儿坐在对面,正用螺子黛给他画柳叶眉,指尖划过左脸三道疤痕时突然轻笑:“没想到小木头扮成姑娘比我还俊,蝶影婆婆见了准喜欢。”

轿夫的脚步声突然消失,林惊鸿掀帘望去,眼前竟是片漫无边际的花海,红粉白紫层层叠叠,中央一条青石板小径蜿蜒至云雾深处,石缝里生长着半人高的曼陀罗,每片花瓣都泛着荧光。

苏婉儿突然攥紧他的手,袖中蝴蝶佩碎片发出微光:“到万花谷结界了,跟着我走,踩碎第三片荧光花瓣就会触发‘百花噬’。”

话音未落,小径两侧突然浮现出十二道白衣身影,每人手中捧着不同的花盏。

最前方的少女抬手,曼陀罗花瓣突然如利刃般旋来,目标正是林惊鸿的面门。

苏婉儿甩出银梭,珍珠光芒却被花瓣弹开,她惊呼:“糟了!

蝶影婆婆换了‘十二花煞阵’!”

林惊鸿本能地低头,发间银簪(母亲的遗物)突然发出蓝光,正是林家“惊鸿针”。

他指尖一动,七枚细针射向花瓣的花蕊——那是《虫蛊经》里记载的曼陀罗弱点。

花瓣应声碎裂,化作荧光粉末落在小径上,竟拼出“蝶影”二字。

“何人擅闯万花谷?”

白衣少女开口,声音像浸了晨露的花瓣,“持蝶影佩者可入,其余人——”话未说完,她突然盯着林惊鸿的左腕愣住,那里的惊鸿纹在荧光中格外清晰,竟与万花谷圣坛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苏婉儿趁机掏出碎成三瓣的蝴蝶佩:“我是苏挽月侄女苏婉儿,带师娘的徒弟来见蝶影婆婆。”

她故意将“徒弟”二字咬得极重,暗中踢了踢林惊鸿的绣花鞋。

林惊鸿会意,捏着嗓子道:“见过姐姐,我叫‘惊鸿’,是...是婉儿的师妹。”

白衣少女的神情突然软化,对着花海轻拍三下手。

石径尽头的雾气应声而散,露出座悬在花海上的吊桥,桥栏雕着展翅的蝴蝶,每只蝶翼上都嵌着金缕梅的花瓣。

苏婉儿拽着林惊鸿踏上吊桥,桥面突然下沉,惊起万千荧光蝴蝶,每只蝶翼上都映着他们的倒影——林惊鸿的倒影中,他穿着男装,左脸疤痕泛着血光,而苏婉儿的倒影,左肩上的血剑胎记竟化作完整的惊鸿纹。

“别怕,这是‘蝶影鉴心桥’,”苏婉儿小声道,“桥会照出心底最害怕的事。

我小时候第一次过,看见自己变成血傀,哭了整整三天——呀!”

她突然指着林惊鸿的倒影惊呼,那里竟浮现出他母亲临终时的模样,腕间虫豸正顺着他的手臂爬向心口。

吊桥尽头是座悬空的楼阁,飞檐上挂满蝴蝶形状的风铃。

白衣少女推开朱漆门,花香扑面而来,室内中央的玉台上,种着株枯死的蝴蝶兰,花瓣呈赤红色,正是血剑的颜色。

最深处的纱帐内,传来苍老的声音:“婉儿丫头,你带的可是‘血剑宿主’?”

纱帐无风自动,露出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妇。

她脸上覆着银蝶面具,唯有唇畔一颗朱砂痣格外醒目,左手腕上戴着与林惊鸿母亲相同的银镯,镯间嵌着半块血剑残片。

苏婉儿突然跪下:“蝶影婆婆,他是林师叔和挽月姑姑的儿子,惊鸿。”

银蝶面具发出轻响,老妇伸出手,掌心躺着片金缕梅花瓣:“二十年前,你父亲来万花谷时,曾将半片血剑残片藏在‘蝴蝶泉’底。”

她的目光扫过林惊鸿的左腕,“但要取残片,须通过‘三蝶试炼’——第一蝶,忆前尘;第二蝶,断执念;第三蝶,斩心蛊。”

话音未落,玉台上的枯死蝴蝶兰突然开花,十二只荧光蝴蝶飞向林惊鸿,每只蝶翼上都映着不同的画面:父亲在药庐研磨金缕梅,母亲在深夜用惊鸿针为他刺探脉息,顾缺临终前将断刀塞给他时掌心的温度...最后一只蝴蝶停在他眉间,画面突然变成血煞殿顶,戴金色面具的人正将血剑刺入孕妇心口,孕妇转头,面容竟与他一模一样!

“啊!”

林惊鸿抱住头跪倒,左腕的惊鸿纹像活过来般游走,血剑在袖中剧烈震颤。

苏婉儿想去扶他,却被蝶影婆婆拦住:“这是‘忆魂蝶’,让他看清自己的血脉——他不仅是血剑宿主,更是血煞阁‘惊鸿血剑’的转世容器。”

第二只蝴蝶飞来,这次映出的是苏婉儿的脸。

她正笑着将银杏叶别在他发间,可下一刻,她的眼睛变成赤金色,指尖长出骨刃,正刺向他心口。

林惊鸿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己攥紧血剑,剑尖距苏婉儿咽喉只有寸许。

“第二蝶,断执念。”

蝶影婆婆的声音像浸了冰的花瓣,“你若信她,就放下剑;若疑她,便杀了她——这是血煞阁当年给你父亲设的局,他选择相信你母亲,所以带着你逃出凌云宗,却终究没躲过蚀心蛊。”

苏婉儿望着他发红的眼睛,突然摘下左耳的蝴蝶形胎记贴:“你看,这是假的!”

露出底下光洁的耳垂,“师娘说血煞阁会用胎记辨认同类,所以我从小就戴着这个。

惊鸿,我宁愿你砍我一剑,也不想你像师伯那样...那样眼睁睁看着师娘被蛊虫折磨。”

血剑“当啷”落地,林惊鸿抱住头蜷缩在地,听见第三只蝴蝶振翅的声音。

这次蝶翼上没有画面,只有片漆黑,却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鸿儿,别怕,金缕梅的根在蝴蝶泉底,记得用你的血浇灌...”是母亲的声音!

他猛然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己站在蝴蝶泉边。

泉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天空中飞翔的惊鸿鸟。

泉底中央,埋着块刻着惊鸿纹的石碑,正是父亲秘典残页上的倒悬塔楼底座。

林惊鸿伸手触碰水面,泉水突然沸腾,无数黑色虫豸从他左腕爬出,正是母亲体内的蚀心蛊。

“第三蝶,斩心蛊。”

蝶影婆婆的轮椅不知何时到了泉边,“当年你母亲自愿种下引蛊,就是为了将你体内的血剑煞气引到自己身上。

现在你血脉觉醒,蛊虫要反噬了——唯有砍断与她的羁绊,才能活下来。”

林惊鸿望着泉水中自己的倒影,看见母亲的脸正从水中浮现,腕间疤痕处的虫豸正顺着他的手臂爬向心口。

他想起昨夜在听雪楼,苏婉儿说母亲的蝴蝶佩内侧刻着“金缕梅开人不归”,突然明白,母亲早就知道自己会死,所以才在小玉瓶里留了金缕梅花瓣,为的就是让他能走到这一步。

“娘,我不会让你的血白流。”

他咬破指尖,鲜血滴入蝴蝶泉,泉水突然变成金红色,惊鸿纹石碑缓缓升起,露出底下的血剑残片。

与此同时,左腕的虫豸全部化作黑雾,惊鸿纹彻底凝固,形如展翅欲飞的神鸟。

当他握住残片的瞬间,血剑突然自动出鞘,与残片相吸,剑身竟长出了三分之一。

苏婉儿欢呼着跑过来,却突然被泉边的藤蔓缠住脚踝——是血煞阁的“蚀骨藤”,顺着她的腿爬向肩头的胎记。

“小心!”

林惊鸿挥剑斩断藤蔓,却见藤蔓断口处流出黑色血液,凝成鬼面杀手的虚影。

虚影冷笑:“蠢货,蝴蝶泉的残片早被我们掉包——真正的残片,在蝶影婆婆的轮椅里!”

话音未落,整座蝴蝶泉突然翻转,露出底下的血池。

蝶影婆婆的轮椅坠入血池,银蝶面具脱落,露出左脸的赤金瞳孔——她竟是血煞阁的“蝶影使者”!

苏婉儿震惊地看着她腕间的银镯碎裂,露出里面的血剑残片,而残片上,赫然刻着“血煞”二字。

“二十年前,我假意投靠万花谷,就是为了监视苏挽月。”

蝶影婆婆的声音不再苍老,“你母亲的引蛊,你父亲的金缕梅,都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血剑宿主必须集齐十八块残片,才能让血煞殿重现人间——而你,己经拿到了第一块假的。”

血池中突然升起十八根石柱,每根柱上都刻着不同的血剑残片图案。

林惊鸿握紧手中残片,发现上面的惊鸿纹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血煞阁的鬼面印记。

苏婉儿突然从袖中甩出银梭,却被蝶影婆婆徒手抓住,珍珠“啪”地碎裂:“小丫头,你以为蝴蝶佩是苏挽月给的?

那是我们血煞阁的认主信物!”

危机时刻,林惊鸿突然想起密室里的秘典残页:“血剑宿主之血,可破万蛊。”

他将血剑刺入掌心,鲜血溅在蝶影婆婆的赤金瞳孔上,对方发出惨叫,身体迅速衰老,最终化作一堆蝴蝶翅膀。

苏婉儿趁机从她轮椅里取出真正的残片,上面的惊鸿纹璀璨如日。

蝴蝶泉恢复平静,泉底浮现出母亲的字迹:“惊鸿,每块残片都藏着当年剑冢之变的真相。

去找第二块残片吧,在凌云宗的剑池里——那里,沉睡着你父亲的师兄,也是当年唯一知道血剑秘密的人。”

离开万花谷时,夕阳正为花海镀上金边。

林惊鸿摸着腰间的两块残片,一块是真的惊鸿纹,一块是假的血煞纹。

苏婉儿突然指着他的左脸笑:“你的疤痕淡了!

是不是因为斩了心蛊?”

他摸了摸脸,确实,三道疤痕只剩淡淡红印,像惊鸿鸟的尾羽。

远处,一只惊鸿鸟从天际掠过,啼鸣声中,他听见蝶影婆婆临终前的呢喃:“血煞殿的倒悬塔楼,每升一层,就需要一位血剑宿主的血...你父亲当年没告诉你,你还有个双胞胎弟弟,他替你承受了一半的煞气...”“弟弟?”

林惊鸿怔住,想起密室里十八具血傀,其中有个少年的左腕没有疤痕。

苏婉儿掏出从蝶影婆婆处拿到的地图,第二处残片标记旁,画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少年,只是左脸没有疤痕,眼中泛着赤金光芒。

夜幕降临,两人在山脚驿站歇脚。

林惊鸿坐在窗前擦拭血剑,剑身上的小字这次清晰可见:“十八残片,十八宿主,一魂十八魄,血煞殿中合。”

他忽然明白,自己不是唯一的血剑宿主,而是主魂,其他十八个血傀是分魂,只有集齐所有残片,才能彻底摧毁血煞殿。

苏婉儿抱着被子从里间出来,突然指着他的剑鞘惊呼:“惊鸿,你的剑鞘在发光!”

只见剑鞘上的惊鸿纹正在重组,这次浮现的不再是倒悬塔楼,而是凌云宗的剑池,池底沉睡着个白衣男子,胸口插着半截血剑,左脸三道疤痕与他分毫不差——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父亲年轻时的模样。

“明天,去凌云宗。”

林惊鸿握紧残片,想起父亲药箱底的“仁心”二字,“不管他们是要我的血还是我的命,我都要查清当年的真相,替爹娘,替顾大叔,还有...替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驿站外,一阵夜风吹过,带来远处的狼嚎。

林惊鸿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鬼面杀手正盯着手中的青铜镜,镜中映着他的身影,而他身后,那个白衣男子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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