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腰间玉佩,触感尚温,却再无之前的奇异光芒。
身后的士兵猛地推搡她一把:“快走!
别磨蹭!”
转过拐角时,她瞥见一座高台,上面插着的玄色大旗猎猎作响,旗面绣着狰狞的狼头,与将军战甲上的纹饰如出一辙。
“萧家军”三个暗红大字被鲜血浸透,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苏晚心头一震,这正是史书记载中,将南境防线撕得粉碎的劲旅。
药庐是顶破旧的牛皮帐篷,角落里堆满了发霉的草药。
苏晚翻检着药箱,发现大多药材都己过期变质。
她想起现代博物馆里记载的古方,突然灵光一闪——地窖里曾见过几株开着紫花的植物,正是治疗风寒的良药。
“在找什么?”
阴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苏晚猛地转身,只见一个蒙着半边青铜面具的副将正盯着她,“将军的药,你当真有把握?”
“自然。”
苏晚将手中的药草碾碎,“不过还需一味药引,劳烦派人去临阳城废墟的地窖采些紫堇。”
副将狐疑地打量她片刻,最终挥手唤来两名士兵。
待药煎好时,夜幕己深。
苏晚端着药碗走进主帐,萧砚倚在虎皮榻上,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帐幕上,像是一头蛰伏的孤狼。
“将军请用。”
她将药碗递过去,却见萧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若本王喝了这药,今夜暴毙在榻上,你说该如何?”
他的指节泛白,眼中寒芒闪烁。
苏晚强压下心底的慌乱,反手按住他的腕脉:“脉象虚浮,若再拖延半日,神仙难救。
将军若不信,大可现在杀了我,但这世上,恐怕再无人能救你。”
萧砚凝视她片刻,突然松开手,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顺着他苍白的嘴角流下,在衣襟晕开深色痕迹。
“三日后,若本王还活着,便留你一条命。”
他闭目靠在榻上,“下去吧。”
苏晚退出营帐,却在拐角处听见副将的低语:“将军,这女人来历不明,不如......”“她能看出本王旧伤在肺腑。”
萧砚的声音沙哑,“这种见识,绝非寻常医者可比。
派人盯着她,若有异动......”话语戛然而止,紧接着是压抑的咳嗽声。
回到药庐,苏晚瘫坐在地。
掌心的玉佩突然发烫,浮现出一串模糊的画面:漫天箭雨、燃烧的城池,还有萧砚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她猛地起身,抓起药箱冲了出去——三日后,正是历史记载中萧家军发动总攻的日子。
夜色如墨,苏晚攥着药箱的手微微发颤,玉佩传递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现。
她刚踏出药庐,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拦在身前。
“这么晚了,苏姑娘这是要去哪?”
副将的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手中长剑出鞘半寸,隐隐透出杀意。
“军中有人突发急症,我去看看。”
苏晚稳住心神,扬了扬手中的药箱,“将军的命还悬在三日之约上,我可不想提前丢了性命。”
副将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缓缓让开道路,目光如芒刺在她背上。
苏晚在营地里七拐八绕,终于找到马厩。
她翻身上马,正要策马离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咳嗽声。
“想去哪?”
萧砚裹着披风,在两名侍卫的搀扶下立在暗处,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几近透明。
苏晚握紧缰绳,心跳如擂鼓:“将军不好好休息,出来吹冷风,是嫌命太长了?”
她故意用挑衅的语气掩饰紧张,却见萧砚抬手示意侍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