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粗糙干裂,指甲缝里满是黑泥,这绝不是我的手——民国二十三年,上海特工处最优秀的女性特工苏清的手。
"我...没死?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最后的画面是黄浦江畔的仓库,子弹穿透同伴的眉心,我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
可此刻,我躺在一间茅草屋里,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一丝血腥气。
头痛欲裂中,另一段记忆强行挤入脑海。
江家村,十七岁的江苏氏,成婚第二天丈夫就被征去边关,独自一人苦撑三年,最终饿死在自家炕上。
"穿越了?
"我艰难地支起身子,腹中传来剧烈的绞痛。
低头看去,这具身体瘦得可怕,肋骨根根分明,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咚咚咚……”屋外传来敲门声,我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当然什么也没有。
行吧,该死的肌肉记忆。
只能慢慢的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还没走几步,院门被用力推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来。
"江苏氏,你装什么死?
大老爷们来收税,你还敢不开门?
"我眯起眼睛,迅速评估形势。
根据原主记忆,这是村中恶霸江大富,借着催税之名强占了不少村民田地。
"江老爷,"我强忍眩晕站直身体,声音嘶哑但清晰,"我夫君参军前已缴清三年税赋,您今日来,怕不是为公事吧?
"江大富明显一愣,显然没料到平日唯唯诺诺的江苏氏会这样说话。
他很快恢复凶相:"少废话!
边关吃紧,朝廷加征军粮,每家一石粮食,交不出来就用田契抵!
"我暗中咬牙。
特工训练让我能快速计算:一石约合现在六十公斤,这具身体虚弱至此,显然家中早已无粮。
但认输不是我的风格。
"江老爷稍等。
"我强撑着走回去,双腿打颤却站得笔直,"我去取田契。
"说完就往回走,不过江大富他们也跟了过来,生怕我跑了似的。
走到墙角破木箱前,我假装翻找,实则观察屋内情况。
茅屋简陋,但墙角堆着几件农具,灶台边挂着镰刀。
江大富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硬拼毫无胜算。
"找到了。
"我转身时手中多了一把生锈的剪刀,"不过江老爷,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