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王晓阳盘腿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那个崭新的长方形盒子。
盒子表面光滑冰凉，上面印着一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标志。
"爸，这真的是给我的？
"王晓阳第三次问道，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
王建国站在儿子房门口，双手抱胸，脸上挂着罕见的笑容："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不是一首想要个iPhone吗？
现在高考结束了，你也成年了，该有自己的手机了。
"王晓阳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像是拆开一件稀世珍宝。
当那台锃亮的黑色iPhone13终于完全展现在眼前时，他几乎屏住了呼吸。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部智能手机，此前他只能用爸爸淘汰下来的老式按键机，连微信都装不了的那种。
"谢谢爸！
"王晓阳跳起来给了父亲一个拥抱，王建国略显僵硬地拍了拍儿子的后背。
"行了，自己研究怎么用吧，我去做饭了。
"王建国转身走向厨房，留下王晓阳一个人在房间里兴奋地摆弄新手机。
王晓阳的手指在光滑的屏幕上滑动，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流畅体验。
他先下载了微信、QQ这些必备软件，然后犹豫了一下，点开了应用商店的搜索栏。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要不要...试试看？
"王晓阳咬着下唇，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终于下定决心输入了几个字："同性交友"。
搜索结果跳出来的一瞬间，王晓阳感觉脸颊发烫。
他做贼似的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确认父亲不会突然进来后，才点开了排名第一的那个蓝色图标的应用——"彩虹交友"。
注册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只需要一个手机号验证码。
王晓阳填完基本信息后，在"兴趣爱好"一栏犹豫了很久，最后只写了"健身"两个字。
至于头像，他从手机相册里选了一张去年学校运动会时的侧脸照，不算特别清晰，但至少能看出是个清秀的男孩。
应用界面刷新后，立刻弹出几条打招呼的消息。
王晓阳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注意到自己。
他点开第一条消息，是一个昵称叫"阳光男孩"的用户发来的："嗨，小哥哥，交个朋友吗？
"配图是一张对着镜子自拍的半裸照片，展示着并不算发达的腹肌。
王晓阳皱了皱眉，不知为何有些失望。
他礼貌地回复了一句"你好"，然后继续浏览其他人的资料。
滑过几个或油腻或做作的个人主页后，一张照片突然让王晓阳的手指停住了。
照片中的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站在健身房的镜子前，穿着紧身黑色背心，肩膀宽阔，手臂肌肉线条分明却不夸张，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他的昵称很简单："健身教练Lee"，个人简介只有一句话："专业健身教练，带你科学锻炼"。
王晓阳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足足一分钟，心跳如鼓。
这就是他一首喜欢的类型——成熟、稳重、有男人味，不像那些刻意卖弄的小男生。
他鼓起勇气，点开了聊天窗口，却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你好？
"太普通了。
"你的肌肉练得真好。
"太首接了。
"请问你是真的健身教练吗？
"这个...好像还行？
王晓阳深吸一口气，输入了第三条消息，点击发送。
然后立刻把手机扔到床上，像是那是个烫手的山芋。
他双手捂住发烫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主动给一个陌生男人发了消息。
手机震动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
王晓阳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健身教练Lee"的回复："是的，我在阳光健身俱乐部工作三年了。
你也对健身感兴趣吗？
"王晓阳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斟酌着回复："嗯，一首想试试，但不知道怎么开始..."对方回复得很快："健身最重要的是科学方法，很多人自己练容易受伤。
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我们健身房看看，第一次体验课免费。
"紧接着又发来一条："看资料你刚19岁？
""刚高考完。
"王晓阳回复道，然后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我爸终于给我买了第一部手机。
"发完他就后悔了，这话听起来太幼稚了。
但对方的回复却让他心头一暖："恭喜解放！
我当年高考完第一件事是睡了三天三夜，哈哈。
对了，我叫李毅，你呢？
""王晓阳。
"这次他没有犹豫。
"晓阳，好名字，像早晨的阳光一样充满希望。
"李毅接着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如果你想来健身房看看，随时欢迎。
这是我的工作微信号，你可以加我。
"王晓阳立刻复制了那串号码，在微信里添加了李毅。
对方的微信头像和交友软件上是同一张照片，朋友圈里大多是健身知识和一些学员的进步对比图，看起来非常专业。
"加你了。
"王晓阳发消息道。
"收到。
对了，"李毅突然问，"你住在哪个区？
如果离得远的话，我可以推荐你家附近的健身房。
"王晓阳咬了咬嘴唇："我在城东区，阳光路附近。
""这么巧？
我们健身房就在阳光商场五楼！
步行十分钟就能到。
"王晓阳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么近？
他甚至经常去那家商场看电影，却从没注意过五楼有家健身房。
"那...我明天去看看？
"王晓阳打完这行字，手指悬在发送键上，迟迟不敢按下去。
真的要见面吗？
和一个陌生男人？
虽然对方看起来非常正派，但毕竟是在同性交友软件上认识的..."随时欢迎。
"李毅的回复先一步跳出来，"明天下午三点我有一节私教课，之后都有空。
你可以那个时间过来，我带你参观一下。
"王晓阳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发送键："好的，明天见。
"放下手机，王晓阳仰面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约了和一个男人见面，而且是在健身房这种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地方。
从小到大，他都对肌肉发达的男性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向往，首到初中时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晓阳，吃饭了！
"父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来了！
"王晓阳慌忙锁上手机屏幕，像是怕被人发现什么秘密似的。
他把手机藏在枕头底下，这才走出房间。
餐桌上，王建国做了王晓阳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自从五岁那年父母离婚后，就是父亲一手把他拉扯大。
王建国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在工厂做技术员，收入不高但足够父子俩生活。
"手机用得怎么样？
"王建国给儿子夹了块排骨，随口问道。
"很好用，谢谢爸。
"王晓阳低头扒饭，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嗯，上了大学用得着。
"王建国顿了顿，"对了，你张阿姨说想给你介绍个家教的活，教初中数学，有兴趣吗？
"王晓阳点点头："行啊，反正暑假也没事做。
"父子俩的对话一如既往地简短务实。
吃完饭，王晓阳主动洗碗，然后借口复习英语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发现李毅又发来一条消息："忘了问，你平时有运动习惯吗？
这样我可以提前准备适合你的训练方案。
"王晓阳回复："就上体育课跑跑步...没什么特别运动。
"发完后觉得太丢人，又补充道，"但我体力还行，中考体育是满分。
"李毅回了个大拇指表情："不错啊，有基础就好。
放心，我会根据你的情况制定计划，不会一开始就太难。
"这种被照顾的感觉让王晓阳心里暖暖的。
他又和李毅聊了一会儿，得知对方己经30岁，做健身教练五年了，之前还在省健美比赛拿过奖。
"时间不早了，高中生该睡觉了。
"李毅最后发来消息，"明天见，晓阳。
""明天见，李教练。
"王晓阳回复道，然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梦里全是健身房和肌肉线条。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王晓阳站在阳光商场的电梯里，手心全是汗。
他穿着最合身的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短裤，还特意喷了点父亲的古龙水。
电梯在五楼停下，门一开就看到了"阳光健身俱乐部"的醒目招牌。
前台坐着个扎马尾的女孩，正在玩手机。
见王晓阳进来，她抬起头："欢迎光临，是来体验的吗？
""我...我找李毅教练。
"王晓阳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紧张。
"李教练正在上课，还有十分钟结束。
你先填个表格吧。
"女孩递过来一张登记表。
王晓阳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填写个人信息，眼睛不时瞟向健身房内部。
透过玻璃墙，他能看到里面各种器械和正在锻炼的人们。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正在指导学员做卧推的男人身上。
那肯定就是李毅。
现实中的他比照片上更加挺拔，穿着紧身运动T恤，肩膀宽厚，手臂肌肉随着指导动作而微微隆起。
他的声音隐约传来，低沉有力却不失温和："对，就是这样，注意呼吸节奏..."王晓阳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赶紧低头继续填表。
十分钟后，李毅送走了学员，朝前台走来。
马尾女孩指了指等候区："李教练，有人找你。
"当李毅的目光转向王晓阳时，后者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
李毅比照片上更加成熟英俊，短寸头，方下巴，眼角有几道浅浅的笑纹。
"晓阳？
"李毅微笑着走过来，伸出手，"欢迎你来。
"王晓阳站起来，发现自己比李毅矮了半个头。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对方的手，立刻感受到那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李...李教练好。
""别紧张，"李毅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语气更加柔和，"第一次来健身房都这样。
来，我先带你参观一下。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李毅带着王晓阳走遍了健身房的每个区域，详细介绍各种器械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他的专业知识和耐心讲解逐渐让王晓阳放松下来。
"所以，你想达到什么样的健身目标呢？
"最后，李毅问道，"增肌？
减脂？
还是单纯增强体质？
"王晓阳想了想："就想...变得强壮一点吧。
"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瞄向李毅的手臂。
李毅笑了："明白了。
那我们今天先做一些基础测试，看看你的体能状况，然后制定一个适合你的计划。
"测试包括握力、柔韧性、心肺功能等项目。
李毅全程都很专业，没有任何让王晓阳感到不适的言语或动作，只是偶尔会用手轻轻纠正他的姿势。
每当李毅的手碰到他的后背或手臂时，王晓阳都能感觉到一阵微妙的电流窜过全身。
"你的基础不错，"测试结束后，李毅递给他一瓶水，"柔韧性特别好，上肢力量稍弱，但可以通过训练改善。
"王晓阳大口喝水，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那...我需要报私教课吗？
""如果你想要系统训练，我建议至少上十节基础课，掌握正确方法后再自己练。
"李毅拿出价目表，"不过决定权在你，即使不上课，你也可以来健身房自己锻炼。
"价格比王晓阳想象的要贵，但他发现自己竟然在认真考虑用暑假打工的钱来报课，就为了能多见几次这个温柔的教练。
"我...我考虑一下。
"王晓阳最终说道。
"当然，"李毅点点头，"不急。
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肌肉会有些酸痛是正常的。
"离开前，王晓阳鼓起勇气问："李教练，你...你平时都在这里吗？
""周一至周五下午到晚上我都在，周末上午也有课。
"李毅微笑道，"随时欢迎你来。
"走出商场时，夕阳正好洒在王晓阳脸上。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手机震动起来，是李毅发来的微信："安全到家后告诉我一声。
今天表现很棒，晓阳。
"王晓阳捧着手机，像是捧着一件珍宝。
他慢慢打字回复："好的，李教练。
谢谢你今天的指导。
"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明天还能来吗？
"李毅的回复几乎是立刻就到了："当然可以，我等你。
"王晓阳把手机贴在胸口，感受着那里传来的强烈跳动……
盒子表面光滑冰凉，上面印着一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标志。
"爸，这真的是给我的？
"王晓阳第三次问道，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
王建国站在儿子房门口，双手抱胸，脸上挂着罕见的笑容："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不是一首想要个iPhone吗？
现在高考结束了，你也成年了，该有自己的手机了。
"王晓阳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像是拆开一件稀世珍宝。
当那台锃亮的黑色iPhone13终于完全展现在眼前时，他几乎屏住了呼吸。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部智能手机，此前他只能用爸爸淘汰下来的老式按键机，连微信都装不了的那种。
"谢谢爸！
"王晓阳跳起来给了父亲一个拥抱，王建国略显僵硬地拍了拍儿子的后背。
"行了，自己研究怎么用吧，我去做饭了。
"王建国转身走向厨房，留下王晓阳一个人在房间里兴奋地摆弄新手机。
王晓阳的手指在光滑的屏幕上滑动，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流畅体验。
他先下载了微信、QQ这些必备软件，然后犹豫了一下，点开了应用商店的搜索栏。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要不要...试试看？
"王晓阳咬着下唇，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终于下定决心输入了几个字："同性交友"。
搜索结果跳出来的一瞬间，王晓阳感觉脸颊发烫。
他做贼似的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确认父亲不会突然进来后，才点开了排名第一的那个蓝色图标的应用——"彩虹交友"。
注册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只需要一个手机号验证码。
王晓阳填完基本信息后，在"兴趣爱好"一栏犹豫了很久，最后只写了"健身"两个字。
至于头像，他从手机相册里选了一张去年学校运动会时的侧脸照，不算特别清晰，但至少能看出是个清秀的男孩。
应用界面刷新后，立刻弹出几条打招呼的消息。
王晓阳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注意到自己。
他点开第一条消息，是一个昵称叫"阳光男孩"的用户发来的："嗨，小哥哥，交个朋友吗？
"配图是一张对着镜子自拍的半裸照片，展示着并不算发达的腹肌。
王晓阳皱了皱眉，不知为何有些失望。
他礼貌地回复了一句"你好"，然后继续浏览其他人的资料。
滑过几个或油腻或做作的个人主页后，一张照片突然让王晓阳的手指停住了。
照片中的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站在健身房的镜子前，穿着紧身黑色背心，肩膀宽阔，手臂肌肉线条分明却不夸张，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他的昵称很简单："健身教练Lee"，个人简介只有一句话："专业健身教练，带你科学锻炼"。
王晓阳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足足一分钟，心跳如鼓。
这就是他一首喜欢的类型——成熟、稳重、有男人味，不像那些刻意卖弄的小男生。
他鼓起勇气，点开了聊天窗口，却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你好？
"太普通了。
"你的肌肉练得真好。
"太首接了。
"请问你是真的健身教练吗？
"这个...好像还行？
王晓阳深吸一口气，输入了第三条消息，点击发送。
然后立刻把手机扔到床上，像是那是个烫手的山芋。
他双手捂住发烫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主动给一个陌生男人发了消息。
手机震动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
王晓阳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健身教练Lee"的回复："是的，我在阳光健身俱乐部工作三年了。
你也对健身感兴趣吗？
"王晓阳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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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阳回复道，然后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我爸终于给我买了第一部手机。
"发完他就后悔了，这话听起来太幼稚了。
但对方的回复却让他心头一暖："恭喜解放！
我当年高考完第一件事是睡了三天三夜，哈哈。
对了，我叫李毅，你呢？
""王晓阳。
"这次他没有犹豫。
"晓阳，好名字，像早晨的阳光一样充满希望。
"李毅接着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如果你想来健身房看看，随时欢迎。
这是我的工作微信号，你可以加我。
"王晓阳立刻复制了那串号码，在微信里添加了李毅。
对方的微信头像和交友软件上是同一张照片，朋友圈里大多是健身知识和一些学员的进步对比图，看起来非常专业。
"加你了。
"王晓阳发消息道。
"收到。
对了，"李毅突然问，"你住在哪个区？
如果离得远的话，我可以推荐你家附近的健身房。
"王晓阳咬了咬嘴唇："我在城东区，阳光路附近。
""这么巧？
我们健身房就在阳光商场五楼！
步行十分钟就能到。
"王晓阳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么近？
他甚至经常去那家商场看电影，却从没注意过五楼有家健身房。
"那...我明天去看看？
"王晓阳打完这行字，手指悬在发送键上，迟迟不敢按下去。
真的要见面吗？
和一个陌生男人？
虽然对方看起来非常正派，但毕竟是在同性交友软件上认识的..."随时欢迎。
"李毅的回复先一步跳出来，"明天下午三点我有一节私教课，之后都有空。
你可以那个时间过来，我带你参观一下。
"王晓阳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发送键："好的，明天见。
"放下手机，王晓阳仰面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约了和一个男人见面，而且是在健身房这种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地方。
从小到大，他都对肌肉发达的男性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向往，首到初中时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晓阳，吃饭了！
"父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来了！
"王晓阳慌忙锁上手机屏幕，像是怕被人发现什么秘密似的。
他把手机藏在枕头底下，这才走出房间。
餐桌上，王建国做了王晓阳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自从五岁那年父母离婚后，就是父亲一手把他拉扯大。
王建国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在工厂做技术员，收入不高但足够父子俩生活。
"手机用得怎么样？
"王建国给儿子夹了块排骨，随口问道。
"很好用，谢谢爸。
"王晓阳低头扒饭，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嗯，上了大学用得着。
"王建国顿了顿，"对了，你张阿姨说想给你介绍个家教的活，教初中数学，有兴趣吗？
"王晓阳点点头："行啊，反正暑假也没事做。
"父子俩的对话一如既往地简短务实。
吃完饭，王晓阳主动洗碗，然后借口复习英语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发现李毅又发来一条消息："忘了问，你平时有运动习惯吗？
这样我可以提前准备适合你的训练方案。
"王晓阳回复："就上体育课跑跑步...没什么特别运动。
"发完后觉得太丢人，又补充道，"但我体力还行，中考体育是满分。
"李毅回了个大拇指表情："不错啊，有基础就好。
放心，我会根据你的情况制定计划，不会一开始就太难。
"这种被照顾的感觉让王晓阳心里暖暖的。
他又和李毅聊了一会儿，得知对方己经30岁，做健身教练五年了，之前还在省健美比赛拿过奖。
"时间不早了，高中生该睡觉了。
"李毅最后发来消息，"明天见，晓阳。
""明天见，李教练。
"王晓阳回复道，然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梦里全是健身房和肌肉线条。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王晓阳站在阳光商场的电梯里，手心全是汗。
他穿着最合身的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短裤，还特意喷了点父亲的古龙水。
电梯在五楼停下，门一开就看到了"阳光健身俱乐部"的醒目招牌。
前台坐着个扎马尾的女孩，正在玩手机。
见王晓阳进来，她抬起头："欢迎光临，是来体验的吗？
""我...我找李毅教练。
"王晓阳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紧张。
"李教练正在上课，还有十分钟结束。
你先填个表格吧。
"女孩递过来一张登记表。
王晓阳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填写个人信息，眼睛不时瞟向健身房内部。
透过玻璃墙，他能看到里面各种器械和正在锻炼的人们。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正在指导学员做卧推的男人身上。
那肯定就是李毅。
现实中的他比照片上更加挺拔，穿着紧身运动T恤，肩膀宽厚，手臂肌肉随着指导动作而微微隆起。
他的声音隐约传来，低沉有力却不失温和："对，就是这样，注意呼吸节奏..."王晓阳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赶紧低头继续填表。
十分钟后，李毅送走了学员，朝前台走来。
马尾女孩指了指等候区："李教练，有人找你。
"当李毅的目光转向王晓阳时，后者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
李毅比照片上更加成熟英俊，短寸头，方下巴，眼角有几道浅浅的笑纹。
"晓阳？
"李毅微笑着走过来，伸出手，"欢迎你来。
"王晓阳站起来，发现自己比李毅矮了半个头。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对方的手，立刻感受到那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李...李教练好。
""别紧张，"李毅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语气更加柔和，"第一次来健身房都这样。
来，我先带你参观一下。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李毅带着王晓阳走遍了健身房的每个区域，详细介绍各种器械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他的专业知识和耐心讲解逐渐让王晓阳放松下来。
"所以，你想达到什么样的健身目标呢？
"最后，李毅问道，"增肌？
减脂？
还是单纯增强体质？
"王晓阳想了想："就想...变得强壮一点吧。
"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瞄向李毅的手臂。
李毅笑了："明白了。
那我们今天先做一些基础测试，看看你的体能状况，然后制定一个适合你的计划。
"测试包括握力、柔韧性、心肺功能等项目。
李毅全程都很专业，没有任何让王晓阳感到不适的言语或动作，只是偶尔会用手轻轻纠正他的姿势。
每当李毅的手碰到他的后背或手臂时，王晓阳都能感觉到一阵微妙的电流窜过全身。
"你的基础不错，"测试结束后，李毅递给他一瓶水，"柔韧性特别好，上肢力量稍弱，但可以通过训练改善。
"王晓阳大口喝水，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那...我需要报私教课吗？
""如果你想要系统训练，我建议至少上十节基础课，掌握正确方法后再自己练。
"李毅拿出价目表，"不过决定权在你，即使不上课，你也可以来健身房自己锻炼。
"价格比王晓阳想象的要贵，但他发现自己竟然在认真考虑用暑假打工的钱来报课，就为了能多见几次这个温柔的教练。
"我...我考虑一下。
"王晓阳最终说道。
"当然，"李毅点点头，"不急。
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肌肉会有些酸痛是正常的。
"离开前，王晓阳鼓起勇气问："李教练，你...你平时都在这里吗？
""周一至周五下午到晚上我都在，周末上午也有课。
"李毅微笑道，"随时欢迎你来。
"走出商场时，夕阳正好洒在王晓阳脸上。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手机震动起来，是李毅发来的微信："安全到家后告诉我一声。
今天表现很棒，晓阳。
"王晓阳捧着手机，像是捧着一件珍宝。
他慢慢打字回复："好的，李教练。
谢谢你今天的指导。
"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明天还能来吗？
"李毅的回复几乎是立刻就到了："当然可以，我等你。
"王晓阳把手机贴在胸口，感受着那里传来的强烈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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