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柳如眉那小蹄子喝的梨花白就占三成！
"她抄起银筷指着账册，筷头还滴着刚才夹的毛肚汤。
林小满盯着铜锅里上下翻滚的羊蝎子，突然捞起五片羊肉在瓷盘上摆成柱状图："嬷嬷您看，这最长的是头牌姑娘的胭脂收入，最短的是茶水钱——要是把酒水分级供应，VIP客户送波斯葡萄酒，普通客官喝糙米酿，既能控成本又显档次..."话没说完，铁牛突然抄起辣汤盆仰头就灌，牛眼瞬间瞪得滚圆："辣、辣死俺了！
"他抓起算盘当扇子猛扇，算珠噼里啪啦砸在账本上，竟把"胭脂进项"栏的数字敲得清清楚楚。
"等等！
"铁牛突然指着账本上的墨团，牛指甲缝里还卡着辣椒皮，"三月初七那笔胭脂钱记重了！
柳姑娘那天醉得把胭脂当唇膏抹，其实只卖了半盒！
"红姑手中的银筷"啪"地折断，她盯着这个平时连自己裤腰都系错的傻大个，仿佛在看一头突然开口背《三字经》的牛："你、你怎么看懂账本了？
"铁牛挠着后脑勺傻笑，肚皮上的算盘刺青跟着颤动："刚才喝了辣汤，脑子跟开了锅似的！
您瞧这儿..."他粗大的手指戳在"梨花白支出"栏，墨渍被辣汤泡得晕开，竟显露出底下的小字："柳如眉赊酒单，共欠十八坛"。
林小满突然想起现代学的财务知识，从袖中摸出半片龟甲当计算器（其实是前朝碎玉）："这叫数据可视化，用辣汤显影查假账，比查水表还准！
"醉醺醺的柳如眉突然撞开门，鬓角的金步摇歪成首角，手里攥着半坛梨花白："嬷嬷~别算啦~醉卧沙场君莫笑~"她晃到桌前，见铁牛手里的算盘，竟一把抢过当琵琶乱弹，算珠碰撞声混着她跑调的唱腔："再来三坛好不好~"红姑气得抄起漏勺就追，漏勺里的毛肚甩在柳如眉的罗裙上，活像只被踩扁的蝴蝶。
"停！
"林小满突然盯着铜锅底部，辣汤渐渐变清，露出锅底用朱砂画的蜿蜒符文，首尾相连像条盘着的龙，龙眼位置正好对着铁牛小腿的算盘刺青。
她想起第一章捡到的羊皮图，缺口处的纹路竟和这符文的尾端吻合。
铁牛却浑然不觉，夹起一块煮烂的羊蝎子往嘴里塞："墨先生快吃，这牛骨比俺老家的石磨还硬！
"红姑终于抓住柳如眉的衣袖，突然发现她裙角绣着半片齿轮，和沈家商印上的纹路相似。
柳如眉趁机把梨花白往红姑嘴里灌："嬷嬷尝尝~这酒里加了波斯藏红花，喝了能算准账..."话没说完就瘫在桌上，嘴角还沾着辣汤，活像只醉倒的花蝴蝶。
"现在知道错了？
"红姑甩着湿淋淋的衣袖，突然看见林小满正用炭条在灶台画流程图，旁边注着"酒水供应链优化方案"，"你这鬼画符要是能赚钱，老娘把算盘吞了！
"话音未落，铁牛突然指着账本惊呼："红姑快看！
辣汤把柳姑娘的赊酒账全显出来了，足足三十坛！
"铜锅里的符文在蒸汽中若隐若现，林小满突然想起现代看过的《***》传说，难道这火锅竟是前朝的机关？
她悄悄用羊油在符文上抹了圈，锅底突然"咔嗒"弹出个暗格，里面躺着半枚刻着算盘纹的玉扣——和红姑腰间的那枚分毫不差。
"铁牛！
"红姑突然敲响算盘，算珠声惊飞了梁上的麻雀，"从明天起你管酒水账，要是再让柳如眉赊酒，就把你扔进辣汤锅里煮了！
"铁牛傻笑点头，没注意到玉扣的缺口正对着他小腿的刺青，更没发现铜锅底部的符文，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发出极细的"咔嗒"声。
这场火锅宴在混乱中结束，柳如眉被抬回房间时还在哼《醉花阴》，跑调的尾音惊得池塘里的锦鲤甩尾。
林小满握着半枚玉扣躲在灶间，月光透过窗纸照在符文上，她突然明白，这古代青楼的算盘与现代的PPT，或许早在百年前就有了某种量子纠缠——就像铁牛喝辣汤开窍的脑子，和前朝宝藏的机关，正以一种荒诞的方式，开始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