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那个夏天,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把整个天空掀翻。
我第一次见到林溪,就是在那样的午后。
九岁的她,穿着一件洗得微微泛白、却依旧干净的碎花裙子,怯生生地站在外婆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外。
阳光透过院子里的葡萄藤,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墨,这是新搬来的邻居家的孙女,叫林溪。”
外婆的声音温和,拉着林溪的手,将她往前推了推。
我看着她,她也正偷偷打量我,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像浸在水里的葡萄,清澈又带着点不安。
阳光透过院子里的葡萄藤,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碎花裙子上的小花仿佛也跟着轻轻晃动。
不知怎的,心头像是被小猫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还有点莫名的悸动。
“林溪你好,我叫林墨。”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友善,压下那点突如其来的紧张。
她小声地“嗯”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像熟透的桃子,眼神很快又垂了下去,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布鞋鞋尖。
那个夏天,外婆家的院子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
我们在浓密的葡萄藤下捉迷藏,我总是能轻易找到她,因为她紧张时会屏住呼吸,细微的声响都瞒不过我。
我们追逐着翅膀斑斓的蝴蝶,她跑起来的时候,裙摆飞扬,像一只轻盈的蝶。
累了,就一起躺在院子中央那张用了多年的竹凉席上,听外婆摇着蒲扇,用吴侬软语讲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故事。
夜幕降临,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唱着夏日的歌谣,混着我们压低的笑声和数星星时发出的惊叹,定格成了记忆里最纯粹、最干净的画面。
林溪不再像初见时那般怯生生,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两道可爱的月牙儿,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外婆是退休的小学老师,骨子里就透着一股书卷气,最喜欢的就是教书育人。
林溪来了之后,外婆见她乖巧懂事,便主动提出帮她补习功课。
我常常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手里捧着一本《水浒传》,假装看得津津有味,其实眼角的余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她。
她写字很认真,小小的身子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