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镜渊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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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河的水腥气混着腐木味扑面而来,苏云萝的银线缠在洞顶钟乳石上,借着力道荡过三丈宽的河面。

阿福跛着脚踩上对岸石阶,烧伤的左脸在石灯下泛着青灰:“当年修建地宫的工匠全被毒哑,我爹曾说,入口机关需用皇室血脉玉佩启动。”

他晃了晃腰间双鱼佩,“苏姑娘,你的玉佩可曾有过异动?”

沈砚舟握剑的手青筋微凸,目光在两枚玉佩间游移:“双鱼佩乃前朝皇室嫡系信物,怎会在你我手中?”

苏云萝没有答话,腕间玉佩正贴着“镜渊”二字石刻发烫,纹路与石壁上的云雷纹逐渐重合。

当她将玉佩按在第八道纹路时,石阶突然下陷,露出刻满星图的转盘——正是惊鸿阁密传的“璇玑步”方位图。

“左三,右七,逆鳞而行。”

阿福念出转盘边缘的小字,“这是惊鸿阁总坛的方位口诀。

苏姑娘,当年你父母就是用这步法避开秘卫追杀。”

沈砚舟剑鞘轻触转盘,星图突然亮起,每颗星对应一个卦象。

苏云萝望着“兑位”星芒,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遇事不决,可问兑卦。”

她咬牙 stepping on 兑位星点,转盘轰然转动,露出暗门后的青铜甬道,甬道尽头悬着九盏人鱼膏灯,灯油呈凝固的血红色。

“小心尸蜡。”

阿福提醒,“十年前有盗墓贼误入,被做成灯油了。”

甬道两侧墙壁刻满前朝战阵图,刀光剑影中隐约可见“玄甲军”“神机营”等字样。

沈砚舟驻足细看,剑脊轻敲墙面:“这些兵器形制与秘卫营卷宗记载不符...前朝军备竟如此精良?”

苏云萝指尖抚过壁画,忽觉某处砖纹异常。

她抽出银线刺入砖缝,拽出一卷发脆的黄绢,绢上***:“太子私铸甲胄于镜渊西窟,望后人禀于陛下,除此逆贼。”

阿福倒吸冷气:“原来张婶说的‘三不杀’是指这个!

王富贵、李大胆因撞见太子造兵器被杀,太子却把罪名推给前朝余党。”

沈砚舟脸色阴沉:“当今皇帝默许太子追查山河图,却不知他借机扩张军备。

若让太子先找到秘军...”话音未落,甬道深处传来锁链拖地声。

九盏人鱼膏灯次第亮起,照亮前方持戈而立的兵马俑——竟全是真人浇筑而成,甲胄上“景”字徽记清晰可见。

“是太子的私兵。”

苏云萝银线缠上最近的俑人脖颈,“他们守在这里,说明地宫离入口不远。”

阿福忽然指向俑人足下:“看地砖!”

每具俑人脚下都刻着卦象,与转盘星图对应。

沈砚舟试着将最近的俑人转向“乾位”,其余俑人竟同步转动,露出墙内暗格,格中摆着八面铜镜,独缺一面。

苏云萝掏出从奶娘骸骨处取的铜镜,嵌入空格。

八镜骤亮,映出甬道尽头的石门,门上“镜渊”二字被月光镀成银色,门环竟是双鱼造型。

“双鱼佩是钥匙。”

阿福将玉佩按在门环左眼,苏云萝的玉佩自动贴合右眼。

石门发出龙吟般的轰鸣,门缝中渗出寒气,夹杂着陈年腐味。

沈砚舟突然拽住两人:“等等。”

他抛剑入内,剑身触地瞬间,地面腾起紫色烟雾——竟是“幽冥紫焰”,触之即焚。

“太子果然留了后手。”

阿福摸出怀中硫磺包,撒向火焰,“用雄黄破毒烟,快!”

三人掩鼻冲过石门,眼前景象令苏云萝瞳孔骤缩——圆形石室中央摆着九口石棺,棺盖绘着不同卦象,正中央石棺空着,棺底刻“惊鸿阁主之位”。

“这是前朝皇室的‘九宫锁魂阵’。”

沈砚舟剑指石棺,“每口棺对应一道机关,错动则万箭穿心。”

阿福跛着脚绕阵一周,忽然停在刻“离卦”的石棺前:“张婶的帕子说‘九镜归位之日,便是太子阴谋败露之时’,离卦属火,镜属金,火克金...”他猛地推开棺盖,里面躺着具穿朝服的骷髅,手中攥着半幅山河图,图上用秘金粉标着“玄甲军驻地”。

苏云萝拼合残卷,整幅图突然发出金光,显现出用密语写就的兵书要诀。

沈砚舟接过图,指尖在“镜渊地宫”标记处停顿:“这里标着‘藏兵百万’,但据我所知,前朝灭亡时玄甲军己全军覆没...”“秘卫大人可知‘诈败’二字?”

阿福冷笑,“当年玄甲军假意投诚,实则带着兵器潜入镜渊,等着光复之日。

可惜消息走漏,皇帝派秘卫屠了 entire army,只有我爹一人逃出。”

苏云萝浑身发冷,终于明白为何惊鸿阁会被灭门——他们守护的不是宝藏,是能颠覆天下的兵力。

石室顶部忽然落下细沙,阿福抬头,见穹顶刻着星图,与地面九宫阵对应。

他掏出张婶的血帕,对照帕上暗纹,忽然冲向“坤卦”石棺:“快!

太子追兵到了,启动阵法!”

沈砚舟挥剑劈开棺盖,里面是具女尸,身着惊鸿阁服饰,面容竟与苏云萝有七分相似。

她颈间挂着双鱼玉佩,与苏云萝的玉佩纹路完全一致。

“这是...我的替身?”

苏云萝后退半步,“十年前那场火...他们用她替我死?”

阿福按下女尸掌心,石棺底弹出暗格,露出刻着“惊鸿阁主”的令牌:“真正的少阁主早在火中丧生,你是被阁主夫妇收养的孤儿,为的是混淆秘卫视线。”

沈砚舟握紧剑柄:“所以你才会有双鱼佩?

当年皇帝派我爹屠阁,他心有不忍,救了真正的少阁主——也就是你。”

他看向阿福,“而你,不过是个棋子。”

阿福狂笑,黑血从嘴角溢出:“棋子?

我爹用命换来的机会,就是让我告诉她真相——当今皇帝才是灭门真凶,太子不过是他的磨刀石!”

甬道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数十名秘卫举着火把涌入,为首者戴着“景”字面具:“苏姑娘,交出山河图,可免你一死。”

苏云萝攥紧令牌,银线缠上九宫阵石柱:“想拿图,先过我这关。”

她按动令牌机关,穹顶星图与地面阵法共鸣,石棺同时开启,露出里面的强弩机关。

“惊鸿九变,破!”

她挥袖甩出银线,如鸿雁展翅般跃上石柱,内力震断弩弦。

秘卫箭矢破空而来,却被沈砚舟用剑风扫成齑粉。

“走!”

沈砚舟拽住她手腕,冲向石室后方暗门。

阿福却留在阵中,掏出怀中炸药:“我来断后!

苏姑娘,去西窟找玄甲军旧部,他们只认双鱼佩!”

“阿福!”

苏云萝回头,只见火光映着他烧伤的脸,笑容狰狞而解脱。

暗门在身后轰然关闭,苏云萝靠着石壁喘息,听见远处传来爆炸声。

沈砚舟摘下她腕间玉佩,借着微光细看:“当年我爹临死前说,双鱼佩能打开地宫最深处的宝库。

云萝,或许你父母...根本不是惊鸿阁的人。”

她抬头,见前方通道尽头有光透出,隐约可见飞檐斗拱。

当他们踏入时,眼前景象令呼吸停滞——一座被水淹没的前朝宫殿,月光透过穹顶孔洞照在正殿匾额上,“镜渊殿”三字仍金光灿灿,殿中央的龙椅上,端坐着具穿龙袍的骷髅,双手捧着完整的“山河社稷图”。

沈砚舟瞳孔骤缩:“这是...前朝开国皇帝!

他竟假死藏于地宫,等待复国之机?”

苏云萝走近龙椅,见骷髅无名指戴着翡翠戒指,戒指内侧刻着“景”字——与当今皇帝的私印一模一样。

“怎么会...”她踉跄后退,忽觉玉佩发烫,龙椅下方升起石台,台上摆着两封密诏。

第一封是开国皇帝手书:“朕将玄甲军藏于镜渊,待后世子孙光复大统。”

第二封却是当今皇帝御笔:“斩草除根,勿留后患。”

沈砚舟声音发颤:“当今皇帝是前朝皇室后裔?

他弑君夺位,又怕秘军现世,故借惊鸿阁之名...”殿外突然传来水声,数十具穿着大靖军服的尸体浮上水面,每人手中都握着半面铜镜。

苏云萝认出其中有秘卫营的人,他们的金牌上都刻着“景”字——原来太子与皇帝早己勾结,所谓“追查山河图”不过是圈套,为的是引出所有知情人,一并灭口。

“云萝,快看!”

沈砚舟指向殿壁浮雕,刻的是“双鱼护鼎”图,鼎中插着三把剑,剑柄分别刻“惊鸿”“玄甲”“秘卫”。

她忽然想起阿福的话,将双鱼佩按在鼎心,鼎中缓缓升起一卷黄绫,上面用朱砂写着:“得三器者得天下,缺一不可。”

殿外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苏云萝握紧沈砚舟的手,将山河图塞进他衣襟:“你带图先走,我断后。”

“不行!”

他反手握住她指尖,“要走一起走。

当年我爹没能护住惊鸿阁,今天我绝不会再让你出事。”

水面突然炸开,白衣女子抱着焦尾琴踏水而来,琴弦上缠着的不再是冰蚕丝,而是锁链:“苏姑娘,太子殿下有请。”

沈砚舟挥剑斩链,却见锁链尽头拴着阿福——他竟未死,被铁链贯穿琵琶骨,吊在梁上。

“想救他?”

女子轻笑,“放下武器,自断经脉,我便放他一条生路。”

苏云萝银线缠上咽喉,泪意上涌。

阿福却摇头:“别听她的...真正的山河图...在你玉佩里...”话音未落,他猛地撞向石柱,鲜血溅在苏云萝玉佩上。

玉佩应声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微缩地图——竟比眼前的山河图多了三处标记。

“原来如此...”沈砚舟低语,“真正的秘军部署,藏在双鱼佩里。”

白衣女子脸色大变,挥链攻来。

苏云萝抱着阿福尸体旋身避开,银线缠住龙椅,借力跃向穹顶孔洞。

沈砚舟紧随其后,剑刃划破女子面颊,露出底下的刺青——与阿福小臂上的“玄甲”暗记一模一样。

“你也是前朝余孽!”

沈砚舟惊道。

女子抹去血迹,恨意滔天:“我爹是玄甲军副将,被你爹屠了满门!

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穹顶突然坍塌,碎石砸落。

苏云萝拽着沈砚舟冲过洞口,落入一条暗河。

水流湍急,她不知漂了多久,首到看见前方有火光——竟是忘川渡口。

上岸时,天己破晓。

沈砚舟扯下染血的外袍,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胸口赫然有道陈年剑伤,形状与她儿时在惊鸿阁见过的护心镜一模一样。

“这伤...”她指尖轻触,“是十年前救我时留的?”

他低头,目光温柔:“我爹是秘卫统领,却偷偷教我惊鸿阁武功。

他说,总有一天要为惊鸿阁***。

云萝,我们必须把双鱼佩的秘密告诉陛下,否则天下将再无宁日。”

苏云萝望着东方既白的天空,握紧手中残玉。

阿福的血滴在玉佩裂缝处,竟渗成“镜”字。

她忽然想起奶娘银镯上的小字,终于明白“镜中月”的真正含义——不是月亮,是“景”王,是太子,更是藏在暗处的当今皇帝。

“走,”她将玉佩收入怀中,“去京城。

但在那之前,我们要先找到玄甲军旧部,还有...”她看向沈砚舟,“你说的三器中的最后一件。”

他点头,手按剑柄:“秘卫营有把‘惊鸿剑’,是当年我爹从火场抢出的。

或许...它能解开最后的谜题。”

忘川河水在晨光中泛着金光,远处传来隐约的童谣:“镜中月,水中天,一入镜渊不复还;三器合,山河定,不负苍生不负天。”

苏云萝握紧沈砚舟的手,知道他们即将踏入的,是比地宫更危险的棋局。

但有些真相,必须有人揭开;有些罪孽,必须有人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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