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朝连年灾荒,千里赤地,饿殍遍野。
曾经绿油油的田野如今只剩下龟裂的土地,像一张张饥饿的嘴巴,吞噬着最后一丝生机。
陈生裹紧了破烂的衣衫,衣衫单薄得像一层蝉翼,根本抵挡不住刺骨的寒风。
他瘦得像根竹竿,脸上满是尘土,只有那双眼睛,依然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谁能想到,几个月前,他还是个在私塾里吟诗作对的少年,如今却成了一个食不果腹的流民?
灾荒夺走了他的父母,夺走了他的家,也夺走了他平静的生活。
逃荒的路上,他加入了一支流民队伍。
这支队伍由老弱妇孺组成,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和麻木。
他们像一群没有方向的蚂蚁,漫无目的地在荒野中游荡,寻找着渺茫的生机。
队伍里有个叫王老头的老者,他见陈生孤苦伶仃,便主动与他搭伴而行。
王老头虽然自己也饿得头昏眼花,却还是将仅有的一块干粮掰成两半,分给了陈生一半。
“孩子,”王老头的声音沙哑无力,“吃吧,活下去才有希望。”
陈生接过干粮,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这块干粮,不仅仅是食物,更是人与人之间在绝境中的一丝温情。
走了几天,他们来到一座城镇的边缘。
城墙高耸,城门紧闭,城墙上站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冷漠地注视着城外的流民。
流民们聚集在城门外,期盼着能得到一些施舍,哪怕是一碗稀粥,也能让他们多活一天。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城外的宁静。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随从,耀武扬威地来到城门前。
这汉子名叫李霸天,是这一带的恶霸,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你们这些臭要饭的,都给我滚远点!”
李霸天粗声吼道,声音像炸雷一样在城门外回荡,“别脏了我的地盘!”
流民们吓得瑟瑟发抖,纷纷后退。
李霸天身旁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名叫张二狗,是李霸天的狗腿子。
他指着流民们,趾高气扬地说:“老大,不如让他们给我们干活,这样还能有点用处。”
李霸天一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你们听着,”他对着流民们喊道,“想活命就留下,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然后给***活!
不愿意的,就给我滚蛋,饿死在外面!”
流民们敢怒不敢言,他们衣衫褴褛,身无分文,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李霸天这是明摆着要抢劫他们,还要把他们变成免费的劳动力。
陈生站在人群中,拳头紧紧地攥着。
他看着李霸天那副丑恶的嘴脸,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他恨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切,恨自己不能保护这些可怜的人们。
王老头拉了拉陈生的衣袖,低声说道:“孩子,别冲动,好汉不吃眼前亏。”
陈生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反抗的时候。
他必须冷静下来,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李霸天的手下开始搜刮流民们身上仅有的一点财物。
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却无法撼动李霸天半分。
他坐在马上,冷笑着看着这一切,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
陈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霸天和张二狗的一举一动,他们的嚣张跋扈,他们的肆无忌惮,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意识到,如果不反抗,大家都将陷入绝境……他开始思考对策。
“王老头……” 陈生低声说道,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陈生的大脑飞速运转,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他明白,硬碰硬肯定不行,李霸天人多势众,而且穷凶极恶,流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必须智取,找到李霸天的弱点,才能扭转乾坤。
他环顾西周,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利用的资源。
城门附近有一片树林,树林里散落着一些石头和枯枝。
远处还有一条小河,河水湍急,发出哗哗的声响。
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因素,关键是如何将它们运用到计划中。
李霸天坐在马上,手里拿着一个流民刚刚交上来的玉佩,对着阳光仔细端详。
这玉佩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李霸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满意地将玉佩揣进怀里。
“还有谁?!”
他大声吼道,声音像野兽的咆哮,“都给我老实点,把好东西都交出来!”
就在这时,陈生注意到李霸天的马有些不老实。
这匹马膘肥体壮,一看就是匹好马,但不知为何,它似乎有些焦躁不安,不停地踏着蹄子,喷着响鼻。
陈生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悄悄地捡起一块石头,藏在袖子里。
“老大,”张二狗指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谄媚地说,“她脖子上戴着个银锁,肯定值不少钱!”
李霸天顺着张二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妇女脖子上戴着一条银锁。
他眼睛一亮,驱马朝那妇女走去。
“把银锁交出来!”
李霸天恶狠狠地说。
那妇女紧紧地抱着孩子,眼中满是恐惧。
她拼命摇头,不肯交出银锁。
这银锁是她最后的财产,也是她对孩子最后的爱。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霸天怒吼一声,伸手就要去抢。
就在这时,陈生动了。
他猛地将手中的石头扔向李霸天的马。
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马的***上。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将李霸天从马背上掀翻在地。
“哎哟!”
李霸天摔了个狗啃屎,疼得他龇牙咧嘴。
人群中爆发出几声压抑的笑声。
张二狗见状,连忙跑过去扶起李霸天。
“老大,你没事吧?”
李霸天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色铁青。
“哪个王八蛋干的?!”
他怒吼道,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人群鸦雀无声,没有人敢承认。
陈生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李霸天怒气冲冲地环顾西周,却找不到罪魁祸首。
他只得将怒火发泄在几个反抗的流民身上,下令将他们毒打一顿。
棍棒落在皮肉上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打着陈生的心。
他看着被毒打的流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