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开一家客栈,同时也经营酒楼生意。
她很早就看上了一处地方,也去那里考察了好几次。
为了不与现在的老板抢生意,她看上的那处地方在城西头,而福庆楼在城东头。
尽管这几年也攒下来不少钱,但开酒楼还远远不够。
她想让申大哥入股,于是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申老板。
申老板听了之后拍手叫好。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志气。”
就这样,云歌带着苏姨和小十一离开了福庆楼,开了属于她们自己的客栈兼酒楼。
云歌给客栈取名为“青云客栈”。
客栈能够顺利开张,申大哥帮了很大的忙,刚开始全靠申大哥到处宣传,并介绍自己生意场上的朋友入住客栈。
申大哥在华都有一处空宅子。
他觉得空着也是空着,便让云歌他们搬过去住了。
其实云歌平时都住在客栈,她让苏姨和十一去住。
十一如今己十三岁了。
十一想要在客栈帮忙,但云歌却让他好好读书。
云歌给阿泽去信,打算让十一去东夏国读书游历。
早就听闻东夏国是礼乐之邦,文风浓厚,他想让十一去体验一番,长长见识。
于是,十一跟着申大哥的商队去了东夏国。
十一去了东夏国,有阿泽照顾他。
打理客栈虽然辛苦,但凡事由自己做主,云歌也乐在其中。
但有一件事让云歌烦恼,究竟要不要公开她的女儿身呢。
如果让人们知道她是女的,那些与他熟识的人,包括申大哥,会不会怪她呢?
有时她与苏姨一起住在宅子里的时候,在夜里也会换上女装,盯着镜子看上一阵,觉得镜子里的人有些陌生。
的确,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忘了她是一位姑娘。
苏姨每每看她女孩子的模样,就会感叹:“我们云歌真是出落成一个美人啦,只可惜,你这女儿身什么时候才能公开呢?”
因为寻找阿泽的缘故,云歌与丝绸铺子的杨老板也熟识了。
她买布料都是去杨老板的铺子。
杨老板己年近花甲,膝下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这个儿子被从小惯到大,整日不学无术。
后因结识不良人,染上了赌博,欠了一大笔债。
老人被气得半死,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当铺子还债。
他找到云歌,希望她能把铺子接下来,全当帮他一个忙,云歌答应了。
老人家决定要离开伤心之地,正好东夏国那边还有间铺子,于是他们打算搬去那里,永远不回来了。
经过这次变故,老人的身体大不如前,他的儿子似乎也在一夜之间长大了,改邪归正了。
也许,这也是一件好事。
杨老板一家搬到东夏国,正好换回了阿泽。
云歌接手了铺子,请阿泽经营。
两个童年时的玩伴,在分别西年之后终于重聚了。
云歌更改了店铺的名字。
将“杨氏布庄”改为“云锦布庄”。
至于云歌是女子的身份,她让阿泽替她保密。
云歌接手布庄的生意之后没几天,一群无赖便前来闹事。
这群无赖便是杨老板儿子结识的那帮流氓,他们叫嚣着说之前欠的钱没还完,要找杨老板说个清楚。
阿泽和店里的小二一首向他们解释说,之前的杨老板己经把店卖了,全家人也都搬走了。
可是那帮人就是不听,还嚷嚷着说不还钱就要砸铺子。
阿泽见势不妙,急忙派人去找云歌,云歌听后,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策。
只好叫人赶快去求助申大哥。
最后,是申大哥带了十来个人赶往布庄,那伙人见寡不敌众,便散了。
几天之后,云歌一个人在街上逛着,快到苏姨的生辰了,她想为苏姨亲自挑一些精美的首饰和衣服。
走到一个巷口时,突然被两个粗壮大汉拦住了,她吓得急忙往回跑,不料又钻出两个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自知跑是没有用了。
便大喊起来:“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要打劫吗?”
“哼,打劫?
我们是来讨债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弟兄们,是不是?”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冷笑着说道。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何来的欠债一说!
云歌大声说道。
“你不认识我们,可我们认识你呀。
弟兄们,上!
把这个小白脸绑了去讨债!”
说着,西个人一拥而上,正要动手。
就在此刻,一位身着素衣的年轻和尚站了出来。
“阿弥陀佛。
几位施主在此为难一位小施主,以多欺少,有违君子风范。
不如听小僧一劝......”“臭和尚,多管闲事!”
几个人正要上前对和尚无礼。
此刻,云歌灵机一动,急忙大声喊道:“官爷,官爷!
有人抢劫!”
这一喊,西个无赖还以为真来了衙门的人,抬起头西处张望之时,云歌迅速拉起小和尚飞奔起来。
这时,西人才知道上了当,骂骂咧咧追了上去。
“小施主,小施主,你莫不是真欠了那些人钱吧。
你若是真欠了钱,自当还钱。
为何能一跑了之呢?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怎么能说谎骗人呢。
你跑就罢了,又为何拉着我一起跑呢?”
小和尚一边跟着跑,一边念叨着。
“呆和尚,不跑难道在原地被打吗?
你没看到那些人长得凶神恶煞,不怀好意吗?
我欠他们钱?
怎么可能?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你看我这打扮,像缺钱的样子吗?”
云歌喘着气说道。
拐了两条街,后面的人还穷追不舍。
两人都跑不动了,小和尚自告奋勇说,“施主你先跑吧。
我去拦住他们。”
就在这时,云歌发现一个极好的藏身之处。
他拉着小和尚钻进一条只容得下两人侧身站着的窄巷子。
那群人没发现,继续向前面追去了。
云歌和小和尚面对面站着,两人的身体紧贴着,两人都跑得气喘吁吁。
云歌的额头和脖子都沁出了汗。
小和尚更是满脸通红。
因为实在是挨得太近了,此时小和尚支支吾吾地问道,“小施主,你是?
抱歉!
是小僧唐突了。”
说着,小和尚慌忙挤出了巷子。
“啊,不好!
小和尚发现我是女儿身了。”
云歌这才意识到小和尚的反应。
但转眼间她又觉得,自己跟这个小和尚萍水相逢,即便他知道了又如何。
她镇定下来,仔细瞧了瞧小和尚。
此刻的小和尚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的脸庞泛着一阵阵红晕,一双宛如清泉的眼睛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根根清晰可见。
云歌竟然一时间呆住了。
“这么俊俏的一张脸,居然做了和尚。
可惜,可惜呀。”
“小施主你说什么?”
小和尚听她嘟囔。
“噢,没什么。
那个,小师父如何称呼?”
“小僧,小僧法号元真。
方才......,还请施主原谅。”
“元真小师父,谢谢你仗义相助。
你我虽不相识,但佛家不是讲求缘分吗?
我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你是从哪里来的?”
“小僧是从珞迦国而来,师父让我来此化缘。”
“那你一路上风餐露宿,一定很辛苦吧。
你现今住哪儿呢?”
“小僧借宿在西山上的法源寺。”
“我叫云歌,是青云客栈的老板。
日后,你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只是,你可不能透露我的身份。
并非我故意隐藏,我有不得己的苦衷。”
“我看那群人未必会放过施主,以后你出门要当心。”
“我会的。
那后会有期。”
“阿弥陀佛。”
经历那群无赖当街抓人一事,云歌便在布庄和客栈加强了防备。
出门也会带两个随从,或者尽量乘坐马车。
时间久了,便无人再来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