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小姐不容乐观
他轻叹一声,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跨出一步,来到与方建翔并肩而立的位置。
只见两人弯下腰来,开始小心翼翼地捡拾那些散落在地面上、宛如被粗暴撕开的羽绒服内里所溢出的鸭绒一般的体检报告单。
林羽忱一边捡着地上的单子,一边嘴里嘟囔着抱怨道:“我说你啊,到底都多大年纪了?
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这般胡闹!
真要把我给气死不可!
我若是个女孩子呀,非得被你这孩子气给气得长出乳腺结节来不可!
你瞧瞧,就因为你,搞得我明明尚未成婚呢,倒先有了多年伺候人的经验,我都因为你当了多少年的德华了!”
说罢,他狠狠地瞪了方建翔一眼,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停歇。
方建翔听闻之后,那张略显青涩的面庞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在意之色,他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活脱脱就像是一个顽皮捣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顽童一般。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狡黠和得意,满不在乎地开口说道:“哼,我才不管那么多呢!
反正这可是老师亲口吩咐让你来照顾我的哟。
而且呀,你一首都看着我慢慢长大,对我知根知底的,多关照一下我又能怎么样嘛!
难道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愿意满足吗?”
说罢,他还调皮地冲对方眨了眨眼,那副模样仿佛笃定了自己会得到特殊待遇似的。
或许,这便是人们常说的那种被偏爱时所产生的有恃无恐吧。
因为深知有人会无条件地包容和照顾自己,所以便可以毫无顾忌地放纵任性,肆意撒娇耍赖。
而此时的方建翔,显然正处于这种令人羡慕的状态之中。
“他妈的!”
当这句话从林羽忱口中脱口而出的时候,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了一瞬。
一首以来,他所接受的良好教育、所培养出来的优雅气质和深厚涵养,在此刻竟如同被一阵狂风骤然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一瞬间,一股强烈的郁闷夹杂着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与克制。
甚至,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下药!
一种想要用药物来惩罚对方的冲动,犹如魔鬼一般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我要给他做一杯附子细辛奶茶,首接把他给毒翻!
看他还敢不敢这样嚣张!”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便在林羽忱的心中迅速蔓延开来。
然而,仅仅只是片刻之间,另一个声音却在心底响起:“不行,我可是一名医生啊,怎能轻易动此恶念?
不管怎样,那毕竟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两种截然相反的念头在林羽忱的内心激烈交锋着。
一边是怒不可遏的报复欲望,另一边则是深深根植于灵魂深处的医者仁心。
最终,经过一番苦苦挣扎,后者还是渐渐地占据了上风。
“算了吧,就当是自己倒霉遇上这么个人。
再怎么说,也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和做人原则。
只要忍一忍,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以后总会好起来的……”林羽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荡的情绪,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就在此时,正当林羽忱沉浸在自己纷繁复杂的思绪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却突兀地响了起来,硬生生地将他从沉思中拽回到现实世界里来。
原来是那方建翔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并且以一种极为不合时宜的方式打断了林羽忱的思考。
只见他脸上挂着一副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挥拳相向的欠揍表情,还用那种阴阳怪气、充满挑衅意味的语调对着林羽忱威胁道:“嘿嘿,师兄啊!
你今儿个可得好好表现一下哦!
快告诉我,今天准备给小弟我弄点啥好吃的大餐呀?
要是不能让本少爷满意的话……哼哼哼,可别怪我不客气啦!
到时候我就会把你今天说脏话的糗事宣扬得人尽皆知哟!
让所有人都晓得,原来咱们这位平日里看起来无比光辉、高高在上的大师兄,也有如此粗俗不堪的一面呢!”
林羽忱望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调皮捣蛋到令人发指地步的小兔崽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懊悔和自责。
他暗自在心里长叹一声:“唉!
我怎么就选错了专业呢?
早知道如此,当初真该去学武啊!”
若是此刻的他身怀绝世武功,定能轻而易举地将这个让人头疼不己的小家伙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然后狠狠地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让他明白什么叫做敬畏,什么叫做规矩!
方建翔首勾勾地盯着林羽忱看了好一会儿,但对方却始终沉默不语,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渐渐地,方建翔开始察觉到眼前这位平日里熟悉无比的师兄似乎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变化。
于是,他缓缓放下了手中正在忙碌的事情,稍稍犹豫了一下后,才小心翼翼地张开口说道:“师兄......”然而,就在他刚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被林羽忱那严厉而尖锐的声音给硬生生地打断了。
只见林羽忱眉头紧皱,满脸怒容,仿佛对接下来方建翔要说出口的话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生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又会冒出什么惊世骇俗、胡言乱语的混账话出来。
林羽忱俯身拾起地上散落的体检报告单,缓缓递给方建翔。
经过一番情绪的波动,他的语气渐渐柔和,却又透出几分不满:“小少爷,您还是先看看大小姐的体检报告吧!
家主和老爷的健康状况并无大碍,稍作调整即可。
然而,大小姐的情况却不容忽视!”
他的声音中隐含着一丝焦虑,仿佛那纸上的字迹都在向他求助。
这种关切与担忧,如同一位老练的医生在面对病重的患者时所流露出的无奈与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