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喜欢一个人藏不住,喜欢两个必须得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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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咫尺之间。

“***啊——”慕岁身体一轻,芜湖起飞。

房门碎成木渣,冒出蜿蜒的白烟,一片狼藉。

屋外凭空生出的凌厉剑气,狠狠打在少女柔软的腹部,将她狠狠摔到床上。

床榻碎成废墟。

池观舟死死皱眉,迅速躲过。

转头看向屋中的废墟,他黑眸微沉。

而少女的身子被埋在那一片残渣中,不知生死。

屋内灰土味与甜腻的血味混合。

少年脸色沉下。

慕岁……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这样死了,倒是太过便宜她了。

他掌心紧攥着回生铃,苍白手背青筋一根根鼓起。

沉寂片刻后,池观舟一步步朝里走去。

倏忽,里冒出一只带血的手。

少年一惊,停下了补刀的动作。

手的主人飞快扒拉开身上木头残骸,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满脸狰狞地看向门口。

池观舟与她对视,犹豫开口道:“你…”慕岁比了个闭嘴的手势,一脸感动:“你是来救我的吧?

我知道,我都知道!

师姐爱你~”池观舟:“。”

少年攥着刀的手紧了紧。

慕岁也不管他,撑着身子就往外爬。

爬了半晌,她仰起小脸,朝他递出手:“愣着干嘛,搭把手啊。”

细嫩指尖,鲜血淋漓。

池观舟抿着唇,一动不动。

良久,少年黑眸轻轻一转,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冷漠的男人!!”

“阿舟——”女子清冷的声音倏忽响起。

正在奋力往外爬的慕岁与池观舟一同向门口望去。

望及碎成渣的门,慕岁忽然眼含热泪。

这玄芳木门——是她自己修的啊!!

“阿舟,你没事吧?”

女子又唤道。

声音清冷若雪,却意外温柔。

是江抚雪。

原文女主,池观舟的白月光。

门口女子身影绰约,清冷如雪。

江抚雪手持玉剑,身后竹浪似海,白衣翩然。

乌发素簪,面若寒星,冰肌玉骨,一双纤长的眸,冷中含柔。

池观舟迎向门口,漂亮的黑眸里藏着小心翼翼。

他轻轻开口:“抚雪师姐,你来了。”

江抚雪将他全身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大碍后,才冲他点点头。

而后又拿了披风,小心地披在少年肩上。

池观舟长睫垂落,乌发散乱。

偏偏他抿着一张嫣红的薄唇,眼尾洇着湿润,什么也不肯说,指尖攥着披风的带子,好不可怜。

江抚雪心疼坏了。

慕岁无语坏了。

要不是池观舟走近江抚雪之前,还阴恻恻看了她一眼,她差点就信了。

“这变脸速度…”慕岁暗自嘀咕,专心地捡木头,丝毫没有发现江抚雪的目光己经落在了她身上。

玄芳木安神养心,一寸难求,很是珍贵。

这个屋子里的玄芳木可都是她辛辛苦苦搜集来的。

一点也不能浪费。

最大一块,躺在江抚雪与池观舟中间。

慕岁伸手,手却被攥住。??!!

她抬眸,对上江抚雪清冷若雪的眸子。

江抚雪秀眉微蹙,眼中含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心疼,轻轻捏了捏慕岁的手,欲将她扶起:“岁岁师妹,你的手?”

池观舟平静地盯着慕岁。

慕岁:“。”

于是,慕岁矫健地蹦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

“师姐我没事哒。”

江抚雪表情复杂。

慕岁见她不信,又小跑了几步,奋力证明:“师姐你看呀,我真的没事哒,还能走两步呢。”

就是有点头晕。

慕岁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乐呵呵看向两人。

池观舟:“你的肚子在飙血。”

慕岁:“?”

少女停下动作,后知后觉低头。

小腹上半截木头半扎进去,绿衣被血泡地发胀,散发出一股腥甜浓郁的血腥味。

随着她跑跳的动作,水枪似地往外滋血。

慕岁:“。”

怪不得头晕呢。

原来是要死了。

慕岁眼前一黑,仰头栽倒。

江抚雪瞬间动作,却在触及到门口时,生生止住,恭敬拱手行礼:“弟子见过师尊!”

慕岁“啪叽”一声倒地上。

“扶我…我还可以抢救…”褚蕴寒垂眸,挥袖间,绿衣少女己经倚靠在他怀中,小脸惨白,毫无生气。

他轻轻抚去她颊上的灰尘,才淡淡开口:“都起来吧,先把此处整理一番。”

嗓音宛若碎玉击缶,声声撩人。

不愧是江抚雪的后宫团之首,果然与众不同。

实力与颜值并存,身材与身高不相上下。

在书中,师尊极度宠爱慕岁。

因着师尊的纵容,慕岁在宗门内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最后被他亲手赶出了宗门。

慕岁暗自思忖,却因失血严重,眼前发黑。

恍惚间,慕岁又对上了池观舟阴沉的眸子。

不是,谁又惹他了?

她思考了几秒。

悄悄看了看江抚雪,又看了看面若谪仙的师尊,她明白了。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但是,喜欢两个人必须得藏住了。

池观舟这小子藏不住事啊。

她冲池观舟眨眨眼。

池观舟表情极冷,眉头蹙起,对她的眼神视若无睹,只知专心收拾着房间的狼藉。

倒是褚蕴寒轻轻垂了眸,询问道:“怎么了岁岁,眼睛也受伤了?

且让师尊来为你瞧瞧。”

“不用了师尊!”

慕岁赶紧摇头,战术性后仰。

褚蕴寒也不强求,待屋子收拾好,指尖一点,就将慕岁放在了一边的软榻上。

他望了眼慕岁,道:“你的伤……”慕岁赶紧摆摆手:“师尊,我没事!”

“是为师弄的。”

慕岁笑容僵在脸上:“啊?”

褚蕴寒轻咳一声:“今日本尊出关,本想活动活动筋骨,不曾想没收住力气,削了几座山头,然后打到了你。”

慕岁有些听不懂了。

她眨眨眼,小小的脸蛋上写满迷茫。

瞧她这副模样,池观舟莫名心情愉悦了不少,嘴角翘起微小的弧度。

慕岁一瞧,不乐意了。

她咬着后槽牙,狠狠瞪他。

江抚雪欣慰笑笑:“师弟和师妹的感情真好啊。”

慕岁/池观舟:“?”

褚蕴寒此时处理完伤口,转头轻笑。

长睫落在慕岁身上片刻,悄然移开。

岁岁向来喜欢这个池观舟,不如他这个当师尊的,来帮她一把。

他不动声色垂眸:“观舟,今夜你先歇在岁岁这里吧。”

慕岁大骇,高声道:“等等!!”

窗外一阵鸟雀惊飞,屋子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褚蕴寒敛眉:“岁岁不愿意?”

“为什么要歇在我这里啊??”

慕岁指向面无表情的池观舟,“他不是有自己的屋子吗?!”

池观舟入宗门一年,一首住在一间破茅屋,冬冷夏热。

用爱感化他是一回事。

但住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黑化,手起刀落嘎了她?

她怕死。

池观舟沉默站在一边,神色莫测。

一双黑而冷的眸子,静静地凝视在绿衣少女的身上。

慕岁努力忽视他,朝褚蕴寒仰头。

“非住不可吗?”

“今晚情况特殊。”

褚蕴寒道:“本尊方才不是说过,出关活动筋骨时,不小心削掉了几个山头吗?”

“所以…?”

“所以他没屋子了。”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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