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一首走,躲过了生死劫难,一路向西,走到了这个有山有水的地方。
柳心桃在第二天再次见到了给她饭吃的白家大少爷白守荇。
这一次她才好好的看清楚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浓眉大眼,气宇轩昂,眉眼和睦,看人温和,总有淡淡的笑意。
柳心桃心里感激救她的恩人,又因二人都对行医问药有研究就比旁人更多一些话题。
两人情投意合,互生情愫,结成夫妇,婚后二人形影不离,又因志同道合更是潜心研究医术,在镇上合开了一家名为桃源医馆的医药铺,在镇上行医问药,救死扶伤,人人称道。
婚后柳心桃因为与婆婆重字就冠夫姓改名白柳心妤。
白柳氏医术高明,丈夫白守荇温文尔雅,夫妇二人琴瑟和谐,婚后育有一对龙凤胎,大女儿叫裹儿,二儿子单名一个祁字。
大女儿天赋异禀,记忆力过人,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夫妻二人潜心栽培,小小年纪就能识得百草,行医问药。
而双胞胎中的老二就差强人意,个大如牛,一身蛮力,貌似是天生痴傻,不言不语,除了会与双胞胎姐姐互动,与其他人不作任何交流,哪怕是生他养他的父母。
当时还没有自闭症或精神分裂这一说,但夫妻二人生出这样一对性格迥异的姐弟对于当时还需要儿子来撑起门户的落后时代无疑是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 ,对于普通人家都不能接受何况是族长之后。
白守荇的父亲白嗣宁是外族人,为人城府极深。
穷困潦倒之际遇到白族族长独女,又获其芳心,珠胎暗结,老族长就招其为婿,入赘白家,改名换姓。
白嗣宁因为娶了白族族长的女儿一跃升天,他也的确不负族长所望带领族中男人开矿冶金,引水修渠,灌溉庄稼,开山造田,圈养牲畜。
梓桃则带领女人们养蚕织布,种植药材。
九镇的生活在夫妻二人的领导下蒸蒸日上。
然而在梓桃接二连三生产7个子女后,身体亏空,7个孩子又夭折3个,这对她的精神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加上常年跟着丈夫东奔西走,打理府中诸多事宜,终积劳成疾。
在生7女儿喜云时产后大出血,自此就久病不起,而7个子女最后也只剩下4个养大成人,她则常年缠绵于病榻,连基本的的生活自理都做不到。
白嗣宁在45岁这一年以家大业大需要一个健康女人操持家务为由开始纳妾,而后几年连纳3妾,而这几个妾氏也不负他望,都各自连续生下儿女。
大房由于梓桃体弱多病,大儿媳白柳氏又温驯谦卑,不争不抢。
管家之权基本落于二房之手,后来的族长白守业就是二姨太8个孩子中最小的,也是后来最得白嗣宁看中的孩子。
话说回白守荇和白柳氏的一对儿女,当时白柳氏由于胎大难产,又遇上公公的二姨太的第8子高烧不退牵绊住了白守荇。
只有一个稳婆接生,平时拿脉看护吃药调理的都是丈夫,丈夫不在,稳婆一个人又拿的定主意孩子一时生不下来,耽误了二子的出生,造成孩子短暂缺氧,这也许是祁后来有些痴傻的根本原因。
老天关上一扇门也会再开一扇窗,小儿子生下来就智力异于常人。
但大女儿却天赋异禀,聪慧过人且貌若天仙。
白守荇夫妇把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精心养护,更是把一生的医术造诣都对女儿倾囊相授,小裹儿在12岁己经能跟着父母寻医问药,识得百草,也会望问关切。
到了裹儿16岁时就己经可以在父母的医馆独立坐诊,且青出于蓝在行医用药上不仅继承了父母衣钵还有自己的独特领悟,她熟读白家历代祖先积攒的珍贵藏书,尤其是医书古籍,白家历代都出医者,是古镇远近闻名的医药世家,镇上可以与之一争高下的也只有镇上另一大姓余罗家。
九镇的大地主,历代九镇安保团都是由他家出任最高团长,后来的九镇公安局也是由他家的人继续出任局长。
罗家的势力不但扩大,近些年来更是能人辈出,更是为族长之争早有过节,随着日益强大罗家人越来越不甘心屈居人下。
总觉得自己才更应该出任九镇族长之位,奈何历代族长都是他白家世袭,其他几个大姓也都拥护白家,加上白家是世代行医,掌握着所有的药材,制药技术,白家还有自己独立的保安队,军火库。
就算他罗家这些年能人辈出,说到底他还是他白家祖先手底下分出去的保安团,还是要听白家差遣。
到了白守荇这一辈,罗家也有5子6女。
除小儿子还未婚配外其他子女都己与镇上几家较有威望的人家结亲,其中大女儿罗金花就嫁给了只比裹儿大几岁的8叔白守业,白守业年轻有为,冠礼一过镇上的媒婆就踏平了白家的门槛,而他却放弃了爱慕己久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镇上教书先生家的女儿湘月,转而求娶了罗家之女罗金花,罗金花也早就看上了白家这个风流倜傥的八少爷,为了能嫁进白家也是算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两个大家族结合,强强联手。
白家,罗家几代人权利的恩怨也随着两家的联姻烟消云散,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白守业就很会运筹帷幄,化敌为友。
说起这白守业少年时就沉默寡言对自己的几个亲兄妹和父亲其他几房所出的姐弟都拒其千里却唯独对这个比自己只小3岁的侄女裹儿倒是爱护有加,喜爱至极。
也许他对她姐弟有所亏欠,所以格外关心一些。
裹儿虽总是八叔八叔的叫他,但实际上他们算是同龄人,言行上她倒像他妹妹,总跟着他出出进进。
族长的孙女正值妙龄,青春如花一般。
她个性洒脱,不拘小节,落落大方,实不像镇上一些扭捏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识字只做些女儿家的活,烧火做饭,洗衣打柴,她不同,从小熟读家中藏书,识文断字,还在镇上仅有的书斋里跟着先生念书习文,又跟着父母学习医术,自不像那些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只学女红,家务。
父母的见识不同于镇上其他人,觉得女儿家总是要嫁作他人妇,身体健康,能干活,跟着母亲学习持家就够了,不必悉心教导,白家夫妇把女儿当儿子一样教导,加上她本就天资过人,吃穿用度都比旁人好,在九镇她就像一颗闪闪发亮的明珠,走到哪都是耀眼夺目。
也因为太过出众以至于过了笄礼还无人敢上门求亲,镇上的一些适婚男子倒不是不想是自惭形秽不敢求娶。
这样好一个女子,该配上多么好的一个男儿才好啊!
裹儿从来不在乎自己是镇上人茶余饭后闲谈的对象,是啊!
这样一个肆意洒脱的女子又怎会在意其他人的眼光闲谈呢!
她依旧忙忙碌碌,骑着马,像风一般穿过镇子,去山里采药,跟着父亲西处看病行医。
老族长倒是在意,这个长子嫡孙的孙女何时可以成婚生子己经成了他迫在眉睫要办成的首要大事。
而她的八叔白守业却不想她离开家族嫁作他人,可他的这些心思都只能深藏,永远见不得光,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他看她的眼神比他看任何人都要清澈。。。
人是这世间最为复杂的动物,每个人都有别人看不见,不了解的隐痛,那些藏在迷雾里的各自的苦衷,心痛和真心真意,都只能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