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以前我的世界里根本不会有什么,我的世界里只是围着你转。”
母亲爱写日记,不管翻开多少页,我父亲的名字总是出现在一张张发黄的纸上。
X年。
隆冬。
寒风如刀割般刮在泪唬花的脸上。
雪很大很大,淹没了整个南城的喜事。
“多久没来例假了?”
“一个月……”手上的报告单清晰地写着几个大字。
“宫内早孕。”
她的心脏骤停,手心被捏出汗来。
她慌张地握起手机,朝一串数字拨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终于接通了。
“江周潜,我……”“别再找我了。”
对面传来五个绝情的字,他的语气生冷,紧紧的掐着自己的大腿肉,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你妈妈说的对,是我害了你。”
他的样子变得陌生,“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你确定吗?”
女孩的眼泪打在裙边的手心上,揉皱了那张检查报告单。
“分开吧。”
“好。”
语词的无声打破了这一年冬,她消失了。
消失了整整七个月。
七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女孩的母亲给了他一巴掌。
她拿起刀子就准备砍他,他杵在原地,一愣不愣。
“江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我女儿才多大,你做什么搞到我女儿身上?”
女人的脸上哭的稀烂,皱纹一道一道晕染了疤,鲜血不留神地晕了她那双发黄的手。
“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她害成这样,现在她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真是造孽啊……她以后怎么活?”
他不说话,他忏悔。
他不知道,他扇自己。
“我现在就想杀了你,让你这个烂种不得好死。
““妈!”
那声嘶哑而熟悉的声音,清晰到穿透他的心脏。
好久没见到她了,她沧桑了许多,隆起的大肚子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以前那般生命一样的年轻漂亮,转眼间再也看不见了。
“妈,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她的泪光模糊了视线,肿胀的眼睛衬得她越发疲惫。
“是我自己。”
“是我自己不自爱,是我自己不听您的话。”
“是我自己早恋。”
“他有什么错呢。
是我自己缠着他,明明根本就没人搭理,还要上赶着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明明就应该好好学习,可我什么也学不进去,我敏感,我堕落,我看到他那么美好我就想要靠近他。”
“是我求他和我在一起的,不是他的错。”
江周潜听到这些话,每一帧都觉得刺痛,他强忍着泪水,控制自己不再听下去。
懦弱能换来什么呢。
后来他再也没见过她。
首到最后一年冬。
落满余晖的屋顶,白山茶在暖冬的照耀下洁白地开着。
“小江?”
“小江。”
他赤着脚在雪地里,踩出一个个红色的脚印。
他转头的时候,小姨的眼泪己经模糊了视线,而他那双生得好看的眼睛里,却只有好奇。
那时候的他不懂。
有人去世了。
死者是一位母亲,她死的时候地上一滩血,还有那把刚刚切过水果的刀。
随着悲切的哭泣声,年末的老人也脑梗发作,在抢救的车还没到来的刹那,倒在了老伴的怀里。
跨年夜里,风刮的格外冷,所有人都挂着泪,在灵堂间默默哀悼。
首到后劲缓过来时,他才知道自己的妈妈回不来了。
一岁西个月。
他才叫了一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