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奶奶棺材回村的时候,全村人抄着家伙围堵在村口不让我进去。村长指着我的鼻子骂,
“自你家搬到城里后,我们村的红白喜事你是一律不参加!”“现在你家死人了要往村里埋,
告诉你,不可能!”我家邻居更是恨不得杀了我,“你搬家就算了,
还把你爷爷的骨灰埋在和我家只有一墙之隔的院子里,这不是纯膈应我们吗?”“村长,
今天正好她回来了,旧账新账一起算!把她爷爷的骨灰挖出来,让她们一家都滚出去!
”看着众人嚣张跋扈的面孔,我也只是笑笑,随后请出了我花大价钱找来的专业殡葬队。
他们个个人高马大,往那一站堪比一堵墙,而且在处理这种纠纷上面,比我想的还要敬业。
1奶奶去世后,我按照她的遗愿带着骨灰和墓碑回了村。
生前她总是念叨着想要和爷爷安葬在一起,作为她唯一的孙女,我自然是要满足。
只是还没开到村口就发生了意外,我商务车的车轮爆胎了。司机立马下车查看情况,
找出了罪魁祸首,一根又粗又长的铁钉。不仅如此,在通往村里的大马路上,
密密麻麻地出现了好多图钉,显然是有人故意放的。
其实在回来之前我就知道今天有一场恶战要打,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司机有些惶恐,
“吴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直接抬着棺材进?”我摆了摆手,
“你去给附近修车厂的师傅打电话。”“今天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开车进去,
风风光光地给我奶奶下葬。”说罢,我直接拉开车门,径直往村口的方向走去。
还没靠近我就看到了乌泱泱的一群人,在看到我来的那一瞬,
每个人脸上都涌现了激动的表情。本来还叽叽喳喳的众人更是齐刷刷地看向了村长。
我逐渐放慢了自己脚步,而村长也顺势挡在了我面前,“站住,你想去哪?”来人虽然不善,
但我还是笑着指了指村里的方向,“回村啊。”“回村?我呸!你想得真美!
”村长一口唾沫直接朝我喷了过来,脸上也染起了一层愠怒。“这村是你想来就来,
想走就走的吗?”“你也太把自己当人了!”他冷笑一声,“现在你奶奶死了,
想要安葬在我们这?我告诉你,你做梦!”“对!做梦!
”“千万不能让这个没良心的人进来!败坏风气!”众人纷纷附和,
俨然一副要和我大战一场的架势。我挑了挑眉,“如果我偏要进呢?”村长刚想发怒,
站在他旁边的女人突然拉了拉他。两人耳语一番后,村长再开口的时候态度软了下来。
“你想进,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掏钱!”“对!进来必须掏钱!
”“把这些年欠我们的钱都还给我们!”“我早就听说了,你在城里的生意很大,
所以钱什么时候还给我们?”跟在村长***后面的众人七嘴八舌地讨伐着,要是不知情的,
怕是真以为我欠了他们的钱没有还。当然,此刻的我也是一脸的不解,“钱?
”“我什么时候欠你们钱了?”小时候我妈生我难产死在了医院,爸爸那时候浑浑噩噩的,
意外从高处跌落下来,当场丧命。年仅一岁的我,自此失去了双亲。
爷爷奶奶将我抚养长大的同时,村里不少人盯上了我爸妈的死亡赔偿金。
他们变着法的想要拿走属于我们一家的安慰费。我爷爷奶奶不肯,就被村里人各种穿小鞋。
家里的鸡鸭羊一夜之间全死了,地里的庄稼,也全被人为地拔掉了。他们报复的方式,
是那么的简单,又是那么的恶毒。爷爷气不过就去找村长,希望他给个说法。结果却是,
爷爷被村委会的人扒光衣服丢了出来。当晚,走投无路的爷爷奶奶带着我进了城。慢慢地,
我们也和村里这些人断了联系。直到五年前我爷爷去世,我和奶奶回村安葬他的时候,
意外发现我们家的房子和地都被别人征用了,且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
那时候我还没有能力和他们撕破脸,所以奶奶让我先忍了下来。“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
”村长蛮横地推了我一把,也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这些年,咱们村里的红白事,
你们参加过没有?”“村里有事都会给你们家发请柬,打电话,你们来过一次没有?”说着,
旁边的男人早早拿出了计算机,“我算了,你们这些年欠我们村里这些人的礼钱,
七七八八的就有十多万。”村长笑了笑,然后朝我伸出手,“都是一个村里的,
我也不问你多要。”“给个十万意思意思得了!”2我没接话,村长也不急。
他指了指我身后不远处的商务车,“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
”“就是为了给你奶奶下葬对吧?”“老人家,无非就是想死后落叶归根。
”“但是……”他故意顿了顿,“世上没有那么多的美事让你占!”“更何况,
我虽然是村长,但是村里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们和村里没联系的这么多年,
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办过喜事或者丧事。”闻言,众人也纷纷开腔。
“你把该给我们的礼钱给了,我们也不会为难你!”“就是啊,你现在又不缺钱!
”“人情就是你来我往的!你不能光占我们便宜吧?”我有些错愕,原来他们是这么理解的。
在他们眼里,我把爷爷奶奶安葬在我们家,就是占了他们的便宜。村长高举了一下手,
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丫头,你也别说叔不让你好过。”“只要你把该给的给了,
绝对没人拦你。”我抿了抿唇,“钱,我有。”“但我不给。”话音落下,众人瞪大了眼睛,
甚至还有几个挥舞了一下手里的棍子。“怎么?钱就在我包里,难不成你们还要动手抢吗?
”说着我晃了晃架在胳膊上的皮包,“抢劫,可是违法的。”村长是个硬茬子,吃软不吃硬。
在我故意挑衅下,他直接让两人把我两只手抓住。“说什么抢?多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