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搭车,老牛吃嫩草
“乔明嫣,你对得起你妈和你姐姐吗?”
乔明嫣突然红了眼,“乔振华,这世上最没资格提我妈妈和姐姐的就是你,你哪儿来的脸提她们!
我要是你就该跪去她们面前赎罪!
她们怎么没的你心里没数吗?”
乔振华恼羞成怒,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白韶芳虚抱住乔振华的胳膊,“振华,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打孩子呢!”
乔雨杨挡在乔明嫣身前,“你干什么!”与此同时,屏风那边传来一阵茶盏落地的声音,清脆响亮,似乎彰显了主人的情绪。
气头上的乔振华猛然回神,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手心,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打了她。
乔雨薇扶起乔明嫣,暗暗弯了弯嘴角道:“姐姐,你没事吧,爸爸只是担心你的未来,那个姓季的确实给不了你未来,听爸爸的吧,爸爸不会害你。”
乔明嫣从小和她不对付,她怎么说,她必定更要反着来。
乔明嫣眼眶有些湿,甩开乔雨薇,指甲陷入掌心,刺痛感传来,声音却越发冷静,“今天这巴掌就算是抵了幼时您对我的照顾,以后除了我母亲股份的事,我们再无其他情分可言。”
她转身要走,乔振华握住她的胳膊,似乎有些不自然,“老子养你到现在的恩情一巴掌可抵不了,要想断也得和岑家联了姻!”
岑家是京北顶级豪门,继承人也是他掌过眼的,国外顶级大学双学位毕业,毕业后一首在海外拓展岑家业务,去年从华尔街回国,品行端正,能力出萃,洁身自好,可谓是良宿。
“爸爸不会害你。”
他声音小了些,“这也是你妈妈的心愿,她也希望你有个好归宿。”
乔明嫣甩开他的手,“您放心,我不会和季源分手,我今天非常明确地告诉您,我这辈子就算嫁给乞丐也不会嫁去岑家。”
清脆的声音掷地有声,异常决绝。
她说完破门而出。
走到大厅,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乔雨杨拦住她,目光掠过她微红的脸颊,塞她手里一个冰袋,拽拽的,“刚才服务生给的,丢了浪费,司机有事走了,我打车填错地址了,目的地你家地址,一会儿就到。”
乔明嫣看着他那张和白韶华西分像的脸,实在难以理智,把冰袋塞给他,“不需要。”
乔雨杨跟在她身后,乔明嫣回头吼他,“你们一家人现在能不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乔雨杨有些懵,但还是不走,一首跟她到门口,小声道:“你别生气,我看你上车就走。”
乔明嫣只想一个人待着,声音尖锐又犀利,“乔雨杨,这世界上只有你们没资格关心我,因为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
乔雨杨沉默了,平日里一点就炸的乔家小太子如今竟跟个鹌鹑样低头看脚尖。
“我男朋友会来接我。”
乔雨杨这才离开。
乔明嫣心脏有些不舒服,在原地蹲了会儿心情才平复了些,她拨通了季源的电话,打了三个都没人接,打到第五个时还是如此。
乔明嫣打开打车软件,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又下着雪,基本打不到车。
她抬头望向远处,天己经完全黑了,飘着鹅毛大雪,车水马龙形形***飞速掠过,五光十色的世界在她眼底倒映出暗淡的色彩。
乔明嫣自嘲一笑,心情也低到极致,不想回酒店面对那烦人的一家,将黑白格子围巾围得紧了些,皮靴迈入松软的雪地,咯吱咯吱的,松软的雪顿时成了硬块。
总归之后一段时间休息,感冒就感冒。
雪花落在头发上,沾在围巾上,凌冽寒风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乔明嫣不禁想到母亲去世时,似乎也是这样的季节,抹掉眼尾的湿润。
靴子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脚印,身上只有件大衣,乔明嫣冻得几乎麻木,心脏微微作痛,发红的手指再次拨通季源的微信语音,依旧无人接听。
一道强光照亮乔明嫣的前路,还未回头看,一辆黑色车子停在她旁边,驾驶室司机摇下车窗,“小姐,雪天路滑,需要帮忙吗?”
乔明嫣审视对方时,那人己经拿出身份证递给她,“我们要去市西那边,需要捎带吗?”
说罢,车子后座打开,一股暖气扑在乔明嫣冷到麻木的小腿上。
一道清磁偏冷的声音灌入耳廓,“小姐可以按照打车的价格付给我们。”
乔明嫣吸了吸鼻子上车,扯出一个微笑,“麻烦了,我到市西的江栖路下。”
没有什么比她现在的处境更糟糕了。
车内没开灯,氤氲着淡淡的木质佛手柑香,温暖如春。
乔明嫣只能看到身旁男人年轻的身廓,怕弄脏对方的车子,只坐了一小处位置,拿出手机调出扫一扫,挪到男人那边,“您的收款码,我付您车费。”
男人打开手机,照亮他下半张脸,白皙流畅有型,乔明嫣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转了五十元过去。
江栖路离这边挺远的,来的时候就耗费了大半个小时的车程。
收回手机,男人递过来一块毛巾,“小姐可以擦擦头发,以免感冒,转的钱挺多的。”
乔明嫣接过,“谢谢。”
乔明嫣擦完男人自然接过,放在最近的置物筐里,两人再无言语。
只是乔明嫣有些如坐针毡,总觉得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头微微垂着,路边的灯光照进来,映过男人戴着尾戒的小指,掠过他放在膝上鼓着淡淡青筋的手背,最后是闪着细润光泽的百达翡丽手表。
乔明嫣视线落在尾戒上的时间最久,似乎在哪儿见过,最终将这一切归结为有钱人做好事。
没一会儿身体彻底回暖,心脏也舒服了些,乔明嫣有些困倦。
早起赶高铁,回家又收拾了衣服,赶来酒店,情绪波动那么大,消耗过多,不知心大还是怎么,到底没支撑住,眼皮子一闭,头一歪差点磕在车窗上。
身旁的男人眼疾手快将人扶在自己肩膀处,眼神便再不加掩饰,肆无忌惮落在女孩身上,悬在半空中的手犹豫再三终是落在女孩凌乱的发上,梳理一二便克制地归回原位。
过了许久,轻轻叹了口气。
他还不如一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