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安县的怪郎中
土黄色的城墙足有两丈高，门洞上方的匾额被风雨侵蚀得字迹模糊，却仍能辨出 "安化门" 三个隶书大字。
系统光屏适时弹出小贴士：”当前为贞观三年，长安城实行严格坊市制，每日卯时击鼓开市，酉时击鼓闭市，违规滞留者杖责二十。
“"郎中，您看前边就是西市。
" 赶车的赵铁柱父亲用鞭梢指了指前方。
晨光中，密密麻麻的店铺像被整齐切开的豆腐块，酒旗药幡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林默摸了摸腰间的布包，里面装着用 50 医德值兑换的简易消毒包，还有半支没用完的青霉素 —— 昨晚他特意留了个心眼，把安瓿瓶用蜡封裹，谎称是 "仙家秘药"。
西市最角落的两间土坯房成了林默的临时医馆。
当他用烧红的烙铁在木门上烙下 "杏林春" 三字时，隔壁药铺的王老板探出头来，八字胡随着冷笑抖了抖："小郎中，这年头敢挂 春 字招牌的，不是卖壮阳药的就是江湖骗子。
""多谢提醒。
" 林默擦了把汗，突然想起系统刚解锁的”望闻问切“技能。
他盯着王老板凸起的眼袋和发青的指甲，脱口而出："您最近是不是半夜总觉得口苦？
小便黄得像浓茶？
要不我给您号个脉？
"王老板脸色一变，匆匆缩回脑袋。
赵铁柱父亲低声说："这老王头专卖贵药，去年把张屠夫的风寒当肺痨治，差点没折腾死人家。
" 林默点头，转身在门板上贴了张手写告示，用现代简笔画配文：”专治跌打损伤、疮痈肿毒、妇人小儿诸症，可开腹破肚不取分文 —— 前提是您敢让我动刀。
“开张第一天的病人来得比预想中早。
巳时三刻，一个头戴斗笠的年轻女子扶着位老妪推门而入，老妪不停咳嗽，手帕上染着血丝。
"肺结核。
" 林默心里一沉，系统光屏立刻弹出提示：”检测到乙类传染病，建议使用链霉素治疗，当前医德值 50，距离解锁需 450 点。
“"阿娘这病......" 年轻女子掀开斗笠，露出半边被疤痕覆盖的脸，"己经拖了三个月，城里的郎中都说没救了。
" 林默注意到她袖口绣着半朵残莲 —— 这是长安县贫苦人家常见的刺绣。
他搬来竹凳，让老妪伸出手腕，指尖刚搭上寸关尺，眼前突然浮现半透明的健康数据：”患者张氏，62 岁，肺痨（Ⅲ 期），免疫力指数 35%，建议立即隔离并补充营养。
“"系统，有没有替代方案？
" 林默在心里询问。”
可消耗 30 医德值兑换维生素 C 含片（100 片装），搭配鱼腥草、黄芪煎服，可延缓病情恶化。
“他权衡片刻，点击确认。
蓝光闪过，袖中多了个蜡纸包，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每日三次，每次两片"。
"大嫂，你去药铺抓三钱鱼腥草、五钱黄芪，用陶罐文火煎半个时辰。
" 林默又掏出两片白色药片，"这是仙家的 补气丹 ，切记用温酒送服。
"年轻女子盯着药片犹豫不决，首到老妪又一阵剧咳，才咬牙接过："多谢郎中，可我们......" 林默摆摆手："先治病，诊金等您阿娘好些再说。
" 系统光屏适时弹出：”获得医德值 20 点，当前余额 40 点。
解锁成就”悬壶济世“，获得被动技能”医者仁心“（治疗贫困患者时医德值获取 + 10%）。
“正午时分，医馆迎来个特殊病人 —— 穿绸裹缎的胖商人捂着腰，由西个仆从抬着进门。
"鄙人姓钱，做丝绸生意的。
" 商人喘着粗气，肚子上的肥肉随着说话颤巍巍抖动，"最近总觉得口渴，夜里要起来喝八次水，郎中您给瞧瞧？
"林默掀开他的袖口，看见暗紫色的瘀斑，心里有数了。
"钱老板这是消渴症。
" 他故意用古名，免得对方听不懂，"得忌口，甜食糯米一概不能碰。
" 系统提示同时响起：”检测到 Ⅱ 型糖尿病，建议使用二甲双胍，解锁需 200 医德值。
当前可提供食疗方案：玉米须煎水、苦瓜切片生食。
“"就这？
" 钱商人冷笑，"城里的太医署可是给我开了人参鹿茸丸，说我这是 上消 ，要补元气。
" 林默瞥见他腰间挂着的和田玉佩，突然想起系统里的”唬人话术包“："钱老板可知，您这病在《黄帝内经》里称 消渴 ，病机在于 五脏皆柔弱者，善病消瘅 。
" 他随手抓起桌上的算盘，在算盘珠上点来点去，"您看这算盘，珠子太多就得减，您这身子...... 是不是该 减减珠子 了？
"仆从们忍不住偷笑，钱商人的脸色却好看了些："听着倒新鲜，那你说怎么治？
" 林默趁热打铁："先喝三天玉米须茶，若小便不那么黄了，再谈下药。
" 他压低声音，"不瞒您说，我师父曾在终南山见过真人，传了个 消渴秘方 ，不过......" 他瞥了眼玉佩，"得看缘法。
"钱商人果然上钩，当场留下一锭银子作为 "缘法钱"。
系统提示再次弹出：”获得医德值 50 点，当前余额 90 点。
解锁成就”妙语连珠“，获得技能”医患沟通大师“（说服权贵患者时成功率 + 20%）。
“林默强忍住笑，目送胖子被抬出医馆，突然听见街角传来喧哗。
"让让！
让让！
" 几个衙役抬着副担架狂奔，担架上的少年浑身是血，右腿从膝盖以下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断肢再植？
" 林默瞳孔骤缩，系统己经自动扫描：”患者李狗剩，12 岁，右小腿开放性骨折，合并动脉破裂，建议立即手术。
“"我是郎中！
" 林默冲上前，抓住衙役的胳膊，"快抬到我医馆！
" 衙役看了眼他的破招牌，正要呵斥，领头的班头却认出赵铁柱父亲："老柱哥，这郎中靠谱不？
" 赵铁柱父亲重重点头："上个月我儿肚子穿孔，就是他开的刀！
"手术比想象中棘手。
没有 X 光机，只能凭手感触摸骨折断端；没有止血钳，只能用烧过的丝线结扎血管。
林默让衙役去买最新鲜的猪苦胆 —— 这是他从《千金方》里查到的天然消毒剂。
当系统提示”手术难度升级至困难模式，失误率 + 30%“时，他正用桑白皮线缝合断裂的肌腱。
"系统，有没有止痛药？
" 他看着疼得昏死过去的少年，鼻尖沁出冷汗。”
消耗 40 医德值可兑换麻沸散改良版（起效快无后遗症）。
“林默咬牙确认，蓝光闪过，手中多了个小瓷瓶。
凑近闻了闻，有股浓重的曼陀罗味 —— 比他想象中靠谱。
喂少年服下后，他终于能专心接骨，用竹片制成简易夹板，再涂上系统兑换的生肌膏。
申时三刻，手术结束。
少年的脚趾能动了，衙役们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神仙。
班头掏出五两银子，被林默推了回去："给孩子买点补品吧。
" 系统欢快地提示：”见义勇为任务完成！
获得医德值 100 点，当前余额 150 点。
解锁成就”断骨重生“，获得称号”接骨圣手“。
“夕阳西下时，王老板突然登门，怀里抱着个木盒："林郎中，早上多有得罪，这是两株野山参，权当赔礼。
" 林默挑眉，看着他不自然的表情，突然想起上午用”望闻问切“看到的健康数据 —— 这人肝火旺得能烧了西市。
"王老板，您这病光靠补可不行。
" 他打开木盒，取出参须扔回，"去菜铺买半斤绿豆，每天煮水喝，比吃人参强百倍。
" 王老板愣在原地，突然扑通跪下："神医！
您连我昨晚便血的事都知道？
"医馆里的油灯亮到子时，林默趴在账本上算医德值。
150 点，刚好能兑换简易显微镜 —— 虽然只能放大 20 倍，但对付疥虫、跳蚤足够了。
他摸着胸前的玉佩，蓝光比昨晚更亮了些，系统却依旧对玉佩的来历守口如瓶。
"咚 —— 咚 ——"城西的暮鼓突然敲响，十六声鼓点震得窗纸发颤。
林默收拾好药箱，刚要关门，巷口突然驰来两匹骏马，鞍上的男子身着青色官服，腰间玉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可是杏花村那位能开腹的林郎中？
" 男子翻身下马，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某家李淳风，奉太医署之命，恳请郎中明日入宫 —— 皇后娘娘的心悸之症，怕是等不到天亮了。
"林默手指一紧，想起系统之前的警告。
但看着李淳风腰间的太医令腰牌，他又想起钱商人提到的 "太医院全靠符水治病"。
系统光屏适时弹出新任务：”紧急宫廷任务：治疗长孙皇后心悸症。
成功奖励：300 医德值、《黄帝内经》全本解析；失败惩罚：时空秩序紊乱，宿主记忆清除。
“"带路。
" 林默抓起装有心电图仪的木箱，转身对赵铁柱父亲说："大叔，帮我照看医馆，我去去就回。
" 走出两步，又回头一笑："要是有人来看病，就说我去给神仙治病了 —— 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马蹄声碾碎了长安城的夜色。
李淳风看着身边年轻人从容的侧脸，忍不住握紧缰绳 —— 他见过太多江湖郎中在听见 "入宫" 二字时两股战战，却从未见过有人带着一箱 "神仙法器" 主动要求面圣。
而他不知道的是，木箱底层压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现代简体字写着：”长孙皇后病历摘要：贞观年间心悸失眠，疑为更年期综合征或甲状腺功能亢进，需重点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