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寒夜枪声
林宇蹲在物资堆后，透过破损的窗玻璃凝视着逐渐逼近的黑影。
首升机的探照灯扫过积雪覆盖的地面，在铁皮屋顶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死神手中的镰刀。
他数着心跳。
三秒后，第一颗催泪弹破窗而入，黄绿色烟雾瞬间弥漫整个空间。
林宇早有准备，从空间里取出防毒面具扣在脸上，同时将二十箱泡面堆成临时掩体——在末日，食物不仅是生存资源，更是绝佳的防御工事。
“出来！”
Outside传来粗哑的喊话，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老子知道你有空间异能，别做无谓抵抗！”
林宇瞳孔骤缩。
对方居然知道他的能力，这意味着“血鹰”内部有他的情报源。
他摸出格洛克，将枪口抵在泡面箱上，余光瞥见空间里静静躺着的手雷——还不到时候，他需要先摸清对方的人数和装备。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三个黑影出现在厂房门口，均穿着防化服，手中的MP5冲锋枪泛着冷光。
林宇注意到他们的靴底装有冰爪，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为首者举起红外扫描仪，红光扫过物资堆时，他听见对方低声咒骂：“操，至少有五十箱药品！”
机会来了。
林宇意念一动，三盒阿莫西林突然出现在最近的黑影脚边。
对方本能地低头，他扣动扳机，子弹擦着那人耳际嵌入门框。
在对方慌乱举枪的瞬间，他再次发动异能，将一箱压缩饼干“扔”向右侧窗口——玻璃碎裂声中，两个黑影立即转身射击。
“分散包抄！”
为首者怒吼。
林宇趁机猫着腰转移到东侧货架，这里堆放着他今早刚囤的太阳能板。
指尖抚过冰冷的玻璃面板，他忽然福至心灵，将五块太阳能板“取”进空间，再以异能操控它们悬浮在空中，如同一面镜面。
探照灯的光束再次扫入。
林宇调整太阳能板角度，强光反射在黑影们的护目镜上，顿时引发一阵咒骂。
他抓住这短暂的盲区，从空间里取出昨晚准备的钢珠陷阱——那是用渔网和轴承改造的简易武器，此刻正沿着货架无声滑落。
“啊！”
惨叫声中，最前方的黑影被钢珠缠住脚踝，重重摔倒。
林宇趁机冲出掩体，枪口精准点射——不是致命部位，而是膝盖。
在末日，活捉敌人往往比杀死更有价值。
剩下两人立即转向，MP5喷出火舌。
林宇侧身滚进堆放睡袋的区域，异能发动，十床防寒睡袋突然膨胀开来，如同一堵柔软的墙。
子弹陷入羽绒中，冲击力锐减，他趁机甩出两颗催泪弹，在对方咳嗽弯腰的瞬间，格洛克的枪管己经抵住了为首者的后颈。
“别动。”
林宇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告诉我，谁泄露了我的信息？”
为首者的喉结滚动两下，护目镜后闪过一丝犹豫。
林宇手指微动，枪口重重砸在对方后颈突起的骨节上，换来一声闷哼：“是……是老张的老婆，她在黑市卖情报！”
果然。
林宇早该想到，昨晚老张突然提高音量的异常举动，既是提醒也是暗示。
他伸手扯下对方的护目镜，露出一张满是胡茬的脸，左眉上方有道新月形疤痕——和论坛里“血鹰”小队长的通缉照吻合。
“你们怎么知道我有空间异能？”
林宇追问，同时用脚尖踢开对方腰间的匕首。
“三个月前……太阳黑子爆发那晚，”疤痕男喘息着，“所有异能者的能量波动都被监测到了，我们有卫星……”话音未落，厂房外突然传来首升机的轰鸣。
林宇转头的瞬间，看见一枚火箭弹拖着尾焰划破雪幕——目标正是他藏身的东侧货架。
“卧倒！”
他本能地扑向疤痕男，异能全力发动，将两人同时拽进空间。
火箭弹命中的刹那，剧烈的气浪将他们掀飞，空间内壁传来不堪重负的震颤，仿佛随时会崩塌。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停止。
林宇推开压在身上的疤痕男，摸出应急手电照亮西周——空间里的物资七零八落，一罐黄豆滚到脚边，他这才惊觉空间似乎扩大了不少，目测足有1500立方米。
“你……你居然能把活人带进空间？”
疤痕男的声音里充满恐惧，“这不可能……”“没有什么不可能。”
林宇扯掉防毒面具，冷空气刺痛鼻腔，“现在告诉我，‘血鹰’的总部在哪里？”
疤痕男沉默。
林宇盯着他额角渗出的冷汗，忽然伸手从空间里取出一盒头孢——这是刚才爆炸中差点损毁的药品。
他将药片倒在掌心，递到对方面前：“知道这是什么吗？
在零下十五度的环境里，发烧等于***。
而我……”他故意停顿，“有足够的抗生素，能让你活到我问出所有答案。”
疤痕男的眼神终于动摇。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正要开口，忽然听见厂房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林宇瞳孔骤缩，意识到首升机上的增援到了。
他迅速将疤痕男打晕，藏进堆放狗粮的角落——是的，狗粮，他上周囤了二十箱，此刻终于派上用场。
钻出空间时，厂房己被雪覆盖。
林宇透过坍塌的屋顶，看见六个黑影正在雪地中搜索，其中一人背着单兵火箭筒，正是刚才袭击的罪魁祸首。
他摸出腰间的匕首，悄悄绕到最近的黑影身后，刀柄重重砸在对方后颈——这是他在物流仓库学的卸力技巧，能让人瞬间失去意识。
“老七？”
对讲机里传来沙哑的询问，“***死哪去了？”
林宇捡起对讲机，用变声器压着嗓子：“东边有动静。”
他故意踢开脚边的铁皮桶，在对方转头的瞬间，异能发动，将火箭筒手手中的武器“取”进空间。
“操！
武器消失了！”
惊呼声中，林宇己经甩出三枚钢珠陷阱。
黑影们踩中渔网的瞬间，他从空间里取出AK47——这是今早用二十箱抗生素从暗网换来的，此刻终于第一次上膛。
枪声响彻雪夜。
林宇采用点射模式，精准命中每个敌人的大腿。
当最后一个黑影倒地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在颤抖——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杀人，尽管没有致命，但血腥气依然让胃部翻涌。
“你到底是谁？”
火箭筒手挣扎着抬头，眼中满是恐惧。
林宇没有回答。
他蹲下身，用匕首割开对方的防寒服，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左胸口绣着一只展翅的血鹰，爪子下踩着地球仪，正是论坛里的标志。
“你们的首领，是不是叫‘北极星’？”
他想起第三阶段剧情里的神秘组织，随口问道。
对方瞳孔骤缩。
这个细微的反应让林宇心中一凛，他突然意识到，“血鹰”和“北极星”之间可能存在某种联系——或许前者正是后者在地面的执行部队。
远处传来警笛声。
林宇知道不能久留，他迅速搜走所有人的对讲机和武器，将昏迷的疤痕男重新扔进空间，转身走向货车。
雪地上，他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凌晨一点，林宇回到出租屋。
他将疤痕男锁进卫生间，用异能搬来两箱水泥堵住门——这是他从建材市场囤的，原本打算加固安全屋。
打开淋浴喷头，冷水浇在昏迷者头上，对方终于***着醒来。
“现在，我们重新开始。”
林宇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指尖把玩着从对方身上搜出的军牌，“告诉我，‘北极星’的实验到底是什么？”
疤痕男抬起头，眼中闪过绝望：“你居然知道‘北极星’……他们会杀了你的，所有人都会死……”“但你现在得先考虑自己的死活。”
林宇打断他，从空间里取出一瓶碘伏和一盒棉签，“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你耗。”
窗外，暴雪愈演愈烈。
林宇看着卫生间墙壁上凝结的冰花，忽然想起今天在仓库看见的温度计——零下十二度，而且还在降。
他摸出手机，给神秘号码发去短信：我要见你们的负责人，用‘北极星’的情报换。
发送成功的瞬间，疤痕男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鼻孔渗出鲜血。
林宇惊觉不对，扑过去时己经晚了——对方嘴角溢出黑血，瞳孔逐渐涣散，显然是被植入了毒牙。
“操！”
他一拳砸在墙上，墙皮簌簌掉落。
空间异能在愤怒中剧烈波动，他突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咔嚓”声——转头看去，发现出租屋的冰箱正在自动打开，里面的速冻饺子竟在瞬间变成冰块。
异能升级了。
林宇意识到这一点时，手机突然震动，神秘号码回复：明晚八点，世纪大厦天台。
带够筹码。
他盯着屏幕，指尖轻轻摩挲着军牌上的血鹰标志。
窗外的雪光映在脸上，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冰冷。
在这个即将被冰雪吞噬的世界里，他终于触及到了阴谋的边缘——而他囤积的，不仅是物资和武器，更是揭开真相的钥匙。
冰箱的压缩机发出嗡鸣。
林宇站起身，从空间里取出一罐热咖啡——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奢侈品”。
热气氤氲中，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坚毅，嘴角还沾着一点血迹。
他伸出舌头舔掉血渍，忽然笑了——末日，终于开始有意思了。
雪粒子打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拳头在叩门。
林宇握紧咖啡罐，感受着掌心的温度。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他是唯一的热源，也是唯一的希望——或者，是复仇的火种。
手机再次震动，是银行发来的短信：您尾号XXXX的信用卡于01:17消费198888元，当前可用额度剩余32654元。
林宇看着数字，忽然轻笑出声。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他将带着新的筹码，走向更危险的战场——而他的空间，终将装满这个世界的秘密，和敌人的鲜血。
咖啡喝完了。
他将空罐收入空间，转身走向卫生间——那里还有六具尸体需要处理。
雪光中，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刀，划破寒夜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