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子不大，但装修温馨。
“小朱，你眼尖，找个好点的位置！”
李姐站在门口笑着催促道，身后的小胖己经先一步冲进了大厅。
长条木桌旁围坐下，大家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更近了，给整个聚会增添了几分亲密感。
小朱拿起菜单就开始点菜：“先来个招牌的红烧肉吧，大家都累了一天，补一补。”
小胖打趣：“你就惦记这口呢。
点吧点吧，反正今天小霖请客。”
“谁说的？”
柏子霖刚坐下，闻言故意瞪大眼睛，“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传统？”
小胖一本正经地开口：“因为你是新人啊！
新人第一顿团建，必须请！”
李姐：“别听他的。
团建是公司报销，想点什么就点，不用客气。”
众人忍不住哄笑起来。
等菜端上桌的时候，大家聊起天来。
李姐随口问道：“小朱，你刚毕业半年就进了雲珀吧？
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压力有点大，尤其是跟组长一起做事，不敢偷懒。”
小胖低声道：“偷懒也不敢让组长知道。”
大家笑了起来。
柏子霖：“李姐，你两个孩子多大了？”
“一个小学三年级，一个刚上幼儿园。”
李姐笑了笑，“说实话，之前转行到策划部的时候，还担心自己适应不了，后来发现只要肯学，也没那么难。”
小胖端起杯子举了一下：“这就是励志典范。
李姐，敬你一杯！”
“敬什么敬，能进雲珀，说明你们年轻人都是有能力的。”
李姐摆摆手，目光转向柏子霖：“不过小霖你这情商，真是高啊，刚来几天就跟大家打成一片。”
有人附和：“是啊，不像我们小胖，老是爱怼人。”
“诶，我怎么就怼人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又开始了，消停点吧。”
有人提议玩国王游戏，到第三轮时，抽到国王的是小胖。
他眯起眼睛，嘴角带笑：“那我就让我们的小霖做点有意思的事吧！”
柏子霖抬头，眼中带着点狡黠：“说吧，只要不让我裸奔就行。”
“去门口，拥抱第一个进来的人十秒！”
此言一出，桌上一片欢呼和起哄。
柏子霖站起身，爽快道：“没问题。”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门“叮铃”一声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程书曳扫了一眼热闹的场景，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柏子霖愣住，有一瞬的不可思议。
小朱率先叫了出来，语气里带着惊喜：“组长你来了！”
“有点事，晚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柏子霖己经跨步上前，伸开双臂，把她揽入怀中。
“你——”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想要推开。
柏子霖压低声音，贴在她耳畔，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玩游戏，别当真。”
虽然他这么说，但还是不自觉地紧紧抱住她，克制而隐忍地感受着她颈侧的气息。
围观的组员们早己兴奋地数起了秒：“一、二、三......”程书曳僵在原地，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但周围的目光、声音和气氛让她一时无法抽身。
他宽厚的怀抱带着一股暖意，传递着她不愿承认的熟悉感。
“十！”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柏子霖松开双手，后退一步，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任务完成，谢谢组长的配合。”
程书曳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她的位置紧挨着柏子霖和小朱。
坐下后程书曳就只低头顾着吃东西，偶尔看看手机处理消息，基本不参与聊天。
柏子霖和大家聊自己在纽约的留学趣事，引得一片笑声。
由于贴得很近，程书曳几乎能感受到对方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
有人借着酒意问柏子霖：“你有对象吗？”
他喝了口水，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说是夺魂摄魄也不为过。
“你想我有吗？”
所有人起哄一片。
小胖突然说：“你是A大毕业的，我记得程组长也是A大的吧！”
突然被提到的程书曳抬起头，“嗯”了声。
柏子霖瞥过来，勾着嘴，故意问：“程组长是哪个系的？”
程书曳没看他，不咸不淡道：“广告。”
“这么巧，我也是广告系的。”
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起哄。
“哇你们是同学啊。”
“那你俩肯定认识吧！”
在A大的时候，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太多交集。
她是那种极其专注于自己的人，没什么朋友。
她只关心成绩，关心自己走的每一步是否符合她对未来的预期。
程书曳从不喜欢被人打扰，也从不喜欢别人去关注她。
但柏子霖那么耀眼，她想不注意到都难。
能和她争绩点的只有柏子霖，她参加的比赛、做过的活动好像都有他的身影。
他又总是能在人群中轻松地引起注意，每次看到他那灿烂的笑容和周围围绕着他的“光环”，仿佛整个空间都绕着他旋转。
两个人好像一首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程书曳由于喝了点酒，两颊白里透红：“不是一个班的，不认识。”
聚餐结束后，天色己经完全黑了。
所有人都走在前面，程书曳静静地在后面走着。
柏子霖故意和前面的人隔开了一点距离，双手插在兜里，和她并排走着，漫不经心道：“我送你？”
“我打车了。”
程书曳看人都走远了之后，问：“你来策划组干什么？”
他敷衍道：“家里安排的。”
还能有这么巧的事。
柏子霖低头打量着她：“不是说不来么。”
“想来就来了。”
两个人一路走着，沉默伴随。
程书曳突然说：“以后不要在组员面前表现出我们之间除上下级以外的任何关系，可以吗？”
她将私人空间与工作空间分隔得格外严谨，在人际关系处理上也近乎严苛。
柏子霖狭长的眼尾掠过她，嗤道：“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程书曳没说话，她叫的车到了，接起来边回复边走。
回到公寓后，她踢掉高跟鞋，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会儿。
然后起身到客厅的岛台调了杯酒。
清透的红色酒水甜中带涩，令人上头。
今日酒单：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