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彼岸花开,人消亡
李瑾檀端着碗,并不烫,温度刚刚好,:“事情怎么样了?”
苍梧单膝跪地,从胸口拿出了一个小本递了过去,禀报道,:“陛下,您让我调查的各个官员的罪证,都在这里上面了。”
李瑾檀一口饮尽,伸手接过小册子,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朝堂上这些人***受贿的证据,眼前闪过一个个丑恶的嘴脸。
苍梧跪在地上,仰望着李瑾檀,这是他的主子,也是他藏在心里最爱的人。
少女突然展颜,纤细的手指,轻抬起他的下巴,:“过来。”
苍梧跪爬两步,来到李瑾檀的脚边,眸光赤诚。
少女赏赐一般,低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她欣赏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神,还有羞红的耳根。
苍梧的身体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李瑾檀笑的肆意,扯着他的腰带,一步一步向着偏殿走去。
八个半月后,李瑾檀己经抱病月余,一切朝政都由右相把持,她此刻挺着大肚子,疼的浑身是汗,:“快,去找太医来,我要生了。”
皇宫里都是右相的人,很快接生的产婆就急匆匆的赶来,生产比预想的要顺利,两个时辰后,一个男婴被生了出来。
李瑾檀让产婆把孩子抱过来,她看着可爱的孩子,伸手摸了摸枕头下的匕首,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隐约的,她听见了兵器相交的喊杀声,手指微微用力,面上一片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的门被“砰”的一脚踹开,李瑾檀期待的抬头看去。
但是来人,却不是她希望看到的人。
右相第一个走进来,他迈着西方步,一身紫色官服,发丝都没有一丝的凌乱,眼神冰冷,语气轻缓,仿佛还同从前一样,:“李瑾檀,我倒是小瞧你了,就算是女子,但是到底也是皇家人,好手段!
伪装了十几年,把我都骗了过去,厉害。”
李瑾檀一手死死地抱住孩子,另一只手用力的抓住匕首。
她的目光看着右相身边的男人,也是她的老师谢寒舟。
李瑾檀一脸的怯懦,额边的发丝,因为汗湿贴在鬓边,配合着她刚生产过的虚弱身体,怎么看都让人怜惜,:“右相,您在说什么,孤怎么有些不懂?”
她眼神怯怯的看向谢寒舟,眼神里带着一丝害怕和期盼。
右相谢仕名双手击掌,神色冷冷,语气冷凝的说道,:“带上来。”
李瑾檀手指微微颤抖,怀里的婴孩被她抱的更紧了一些。
一个黑色的身影,被“噗通”一声扔在李瑾檀的床前,男人没了双腿,如同破布偶一般被扔在那里,从前英俊的脸庞没了血色,眼睛也睁的大大的,己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瑾檀瞳孔微张,心痛如绞,她强制控制着心神,声音娇柔,仿若一朵菟丝花,:“右相,何故把我的暗卫杀了?”
谢仕名背着手,一脸不以为意,:“不过一区区暗卫,杀了便杀了。
不过今日不止杀他,还有那些企图扰乱朝纲,刺杀陛下的乱臣贼子,也将…………………一并处决,陛下以为如何?”
谢仕名看着李瑾檀最后的挣扎,只觉得有趣。
李瑾檀嘴唇颤抖,柔弱的眼神却看向谢寒舟,:“老师,想来………应该是右相误会了,你是最知道我的。”
谢寒舟欲言又止,他看着李瑾檀嘴唇微张,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陛下到了这个时候,还想嘴硬,把乱臣贼子,沈大人也一并带进来吧。”
谢仕名己经没了耐性,不想再同李瑾檀演戏。
沈叙白脚步踉跄,被两名士兵压了过来,朱红色的官服湿糯了一大片,被压着,猛的一脚踢跪在地。
李瑾檀看着他,沈卿平日里最是爱洁,此刻却是发髻散了,官帽也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脸颊染血,时常冷静自持的眼眸中,此刻难掩惊慌和震惊。
谢仕名看着沈叙白勾唇一笑,眼神带着讥讽,:“怎么,沈大人同李瑾檀相处这么久了,竟然没发现她是女人?”
“啧啧啧,可惜了沈大人此等良才美玉,竟然跟了一个冒牌货!
可悲,可叹啊!”
沈叙白回首看着他,拳头捏的死紧,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恨不得首接生食了这老匹夫。
李瑾檀抱着孩子坐起身,一改刚才的怯懦,讥讽道,:“右相,我这个冒牌货不是您一手扶持的吗?”
低头看向怀中的孩子,:“还有这个孽种,我如你所愿生了下来。”
谢仕名不以为意,轻甩了一下袍袖,:“来人,去把太子抱过来。”
李瑾檀迅速改抱为抓,一把掐住怀中孩子的脖颈,刚才还睡的安详的孩子,此刻“哇哇”大哭了起来。
谢仕名挥手拦住正要上前的侍卫,哄劝道,:“陛下这是何意,到底也是你的孩子,你忍心吗?”
李瑾檀精致的面容上泛着惨白,看着怀中的孩子,神色哀凄,:“在我临死之前,我希望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也死而无憾了。”
她看向对她忠心耿耿的沈叙白,:“我希望右相能够放过沈卿,留下他,他必定会成为右相的一个助力。”
“到底是女人,心思软,老臣可以答应你。”
说完对着身旁的侍卫吩咐道,:“去,把太子抱过来。”
李瑾檀下了榻,踉跄的躲过侍卫伸过来的手,她抱着孩子的目光看向谢寒舟,:“老师,你会护着他吧?”
念在,我曾经救过你一命的份上。
谢寒舟闻言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右相,您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瑾檀把孩子交到谢寒舟的手上,白光一闪,一把匕首***了右相的胸口,众人皆没有防备她会突然出手。
“住手……………………”一旁的侍卫,抽出长剑,一剑刺入李瑾檀的腹部,一抹红色在她的腹部晕染开,红的刺眼,像一朵彼岸花。
谢寒舟慌忙的搂住她,:“李瑾檀,你这又是何苦呢?”